你有沒有愛過我,好簡單的一個問題給人的感覺卻是如此的沉重,如此的悲傷。
如果換作其他人,任誰都會說愛過。只是好可惜冰諾兒並不是其他人,她是冷酷無情的嗜血羅剎,在她眼中只有一個人對她是重要的,而那個人並不是樓墨。
“沒有。”清冷如玉的聲音乾淨而利落,沒有絲毫猶豫,冰冷的臉龐上亦沒有絲毫情緒的波動。
愛過又怎麼樣,不愛又怎麼樣。很多事情都是早已註定,而不能讓人選擇的。就算真的曾經愛過,那也只是心動而已。
有沒有愛過,這個問題或許連冰諾兒自己都不清楚。
這該是一個何其殘忍的回答,簡短的兩個字卻在那顆原本就已經千瘡百孔的心上狠狠的踩上了幾腳。這樣的結果不是早就在預料之中的嗎?他不是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嗎?可是爲什麼他卻感到如此的心痛,痛到加呼吸都是痛苦的。
沒有,她從來都沒有愛過他。
真是好可笑,原來只有自己一個人像小丑一樣自以爲是着;原來他纔是那顆任人擺佈的棋子,原來……一切的一切都只不過是他在以爲而已。
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好多事情都敗在一句:“我以爲。”而已。
黑暗上,看不清樓墨的神情是怎麼樣的。但冰諾兒卻能清楚的感覺到樓墨情緒的變化,他應該正處在崩潰與爆發的邊緣。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起下地獄吧。”富有磁性的聲音冷冽無情,話語裡飽含複雜與悲痛。
說着樓墨緩緩的扣動扳機,他似乎已經下定決心要結束這一切。只要他開槍,那麼痛苦的源頭就會結束。
只是……樓墨想開槍也得看冰諾兒給不給他機會,雖然冰諾兒現在體質虛弱,但這並不代表她就到了任人宰割的地步。
精神雖然有些不濟卻絲毫不影響她進攻的速度,集中精力在樓墨扣下扳機的瞬間將其阻止。
對於樓墨真的開槍殺她冰諾兒有些意外,她以爲不管怎麼樣樓墨也不會開槍殺她,沒想到……看來她還是沒有將這個男人看透。
冰諾兒想要奪過樓墨手中的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雖然兩人都是病人,但相對來說樓墨要比冰諾兒強些。
敏捷靈活的手好似狡猾的騰蛇一樣纏上樓墨拿槍的手,柔軟的力抵抗着樓墨的蠻力。只是眨眼間冰諾兒的手便靠近了樓墨的槍,甚至有要奪取的姿勢。
說是遲那是快,就在冰諾兒的手纏上樓墨拿槍的手的瞬間只見樓墨相當輕鬆的把槍換到了另一隻手裡面。與此同時,那被冰諾兒纏住的手順勢一抓將冰諾兒整個禁錮
在他胸膛前。
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讓人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冰諾兒想要掙脫開樓墨的禁錮,卻感覺越來越力不重心,手一點力量都使不上,整個身體軟綿綿的。
而這時樓墨手裡的槍已經抵在了冰諾兒的太陽穴,此刻只要樓墨輕輕一扣動扳機,那麼事情的一切,痛苦的源頭都將結束。
然而,樓墨還沒來得及開槍便感覺冰諾兒整個人都倒在了自己的懷裡。任憑他怎麼叫,冰諾兒卻絲毫反應都沒有。
直到這個時候樓墨才發現冰諾兒體溫異常的不正常,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摟住冰諾兒的肩將其護在懷裡,另一隻手溫柔的探上冰諾兒的額頭。
高燒,從這個溫度來看少說也有40度了。
心莫名的停止跳動了一下,樓墨來不及想其他抱起冰諾兒朝着闖的位置急走而去。將其輕輕的放在大chuang上,極其輕柔的動作彷彿是在對待一件價值不菲的珍品般小心翼翼。
他曾經記得替冰諾兒看病的醫生說過,冰諾兒全身80%以上的皮膚是經過手術移植過去的。所以她的抵抗力很弱,很容易發燒。但是如果她的發燒燒到40度以上,那麼這女人的性命就危險了。
掏出手機,樓墨神色不安的甚至有些慌張的撥通了醫生的電話 :“準備一下,馬上到別墅來,我立刻派人過來接你。”強硬的話語,不可違抗的氣勢沒有絲毫可以商量的餘地。
掛掉電話,樓墨的視線停在那張昏睡不醒的臉上。小巧精緻的五官好似刻意精心雕琢而出的洋娃娃般,而眉於間有的不是秀氣而是英氣。
難道說她是帶病趕到醫院去救他的,可那個時候他並沒有察覺到冰諾兒有什麼不對勁啊。
原來,醫院的那一切都只不過是樓墨設下圈套引誘殺手上鉤的把戲而已。他本意不是設計冰諾兒,卻沒有想到會有如此意外的收穫。
從那個時候看冰諾兒並沒有什麼不對勁兒,爲什麼現在……難道……一個不安的想法冒出腦海。
想法冒出的那一刻樓墨一個劍步衝到闖前,掀開被子檢查着冰諾兒的身體。
檢查完之後樓墨這才長長的吁了口氣,幸好幸好,他以爲冰諾兒受傷了。做出這一連串動作之後樓墨才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幹嗎要表現得那麼緊張和害怕。
如黑曜石般耀眼而深邃的黑瞳深深的看着冰諾兒的睡顏,樓墨在心裡自嘲着:“看來他真是中毒太深了。”
那一刻樓墨才真的明白過來,他是無法下手殺冰諾兒的。下地獄的方法不止一種,他要將她留在身邊好好折磨,痛苦要一
起痛苦,下地獄要一起下地獄。
冰諾兒,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看着昏睡中的冰諾兒,樓墨不斷的問着自己同一個這樣的問題,可得到的答案卻是未知。
冰諾兒是個怎樣的人,或許這個問題連冰諾兒自己都不清楚。
即使痛,即使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謊言,都只是個圈套他也心甘情願的跳進去。而這樣的痛苦怎麼能讓他一人承受,他會把所有的一切加倍的償還在冰諾兒身上的。
想着,那雙迷人的眸子鞋眯着一條細鋒,放射出凌厲充滿殺氣的寒光。那撫上蒼白臉龐修長的手指變得有些殘忍了,狠狠的捏住冰諾兒的臉,那隱戾的表情似是要將冰諾兒的臉骨捏碎一樣。
他承受自己是真的愛上這個如蛇蠍般無情而殘忍的女人了,既然下不了手殺她,那隻好將她永遠的留在身邊。
維納斯,當初樓墨爲了弄清楚冰諾兒身體情況特地聯繫的外國專家。維納斯瞭解冰諾兒的身體情況,想必他有辦法讓冰諾兒退燒。
當維納斯趕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鐘了,冰諾兒的情況樓墨已經在電話裡和他說清楚了。一到房間,來不及與樓墨打聲招呼便開始行動起來。
“情況有些危險,你家缺少醫療設備,我覺得還是送到醫院卻比較適合。”維納斯一邊檢查着冰諾兒的情況,一邊沉沉的說道,話語裡全是不安與不肯定。
冰諾兒的情況遠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嚴重,原本以爲她非常人的毅力可以堅持住,卻沒想到發生了病變。
“她會不會死。”站在闖邊,聽着維納斯的話樓墨沉着聲音語氣有些複雜的問道。
他記得維納期說過,如果冰諾兒發燒到40度以上那麼她的身體便會引發很多其他的併發症,到時候就算是華佗在世也回天乏術。
那現在呢?她會不會死。
一想到冰諾兒很有可能因此而死掉,樓墨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不,不可以,這樣的結果他不能接受。冰諾兒這天命是他樓墨的,除了他誰都不可以收走,那怕是閻王爺他也不同意。
“你想讓她死嗎?”聽着樓墨的話,維納斯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一下,沉穩的聲音若有所思的問道。
只要樓墨想讓這個女人死,那這個女人就絕對沒有活下來的可能發。所以說,這個女人的命在樓墨的一念之間。
“說好了要一起下地獄,她怎麼能死。更何況她這條命是我樓墨的,這樣死太便宜她了。”狂妄而霸道的話語,聲音冷到了極點。
不是說好要一起下地獄的嗎?這句話他會一輩子印在腦子裡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