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向來萬惡的人突然對自己的敵人做了一件仁慈的事,在對方的心裡就叫貓哭耗子假慈悲。而這樣的假慈悲只是因爲你還有利用的價值,如果你連利用的價值都沒有了,她何必管你。
聽到冰諾兒的聲音,諸葛明停下手裡的動作猛的一擡頭,眼底閃爍着激動的光芒。
自從上次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冰諾犯,與他接觸的都是顧藍。這個女人是他生命中的貴人,諸葛明對冰諾兒有着很不一樣的情感。
“冰小姐……”神情裡是難以掩飾的激動,那模樣彷彿是見到自己心目中的女神了一樣。
諸葛明激動的模樣讓風烈有些震驚,這傢伙有必要這樣嗎?一副激動的話都說不清楚的樣子,還從來沒有見過諸葛明這樣子。
在風烈的印象中,諸葛明都是冷靜而果斷的。如此激動的時候他還從來沒見過,看來冰諾兒對諸葛明的意義很特殊啊。
聽言,冰諾兒只是看了諸葛明一眼並未說任何話。她只是將視線停在了風烈身上,明亮如星子般的冷眸銳利冰冷,閃爍着凌厲的寒光。
她彷彿沒有感受到諸葛明的激動一樣,更或者說她是不願意對此有所迴應。
“風烈,你能不能給我一個交待。”低低沉沉的聲音冷冽,塭怒的語氣裡瀰漫着肅冷之意。
她把人交給他們是讓他們好好培訓諸葛明的,現在這種情況,難道風烈他們不應該給她一個交待嗎?雖然她是以冰諾兒的身份請求他們幫忙的,但也不至於這樣子做吧。
這次冰諾兒真的是誤會風烈他們了,他們可從來沒有過把她的話當作耳旁風不注重的時候。他們心裡都很清楚冰諾兒與老大的關係,冰諾兒的請求他們怎能敢不聽。
劍眉深蹙,風烈看了一眼諸葛明。他想要說些什麼,可一下子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因爲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諸葛明怎麼會跑到這裡來,諸葛明不是應該在情報室待着的嗎?
“風烈,發生了什麼事嗎?”注意到冰諾兒的不正常,諸葛明站到風烈身邊低聲問道。
爲什麼他感覺冰諾兒小姐在生氣,而且她的怒意是由風烈而起的。難道是風烈做錯了什麼事嗎?據他了解風烈不像是那種會做錯事的人啊。
“諸葛明,你怎麼會到這裡來。”風烈忍不住的問道。
既然他不知道怎麼去解答冰諾兒的問題,那麼就讓諸葛明自己來解答這個問題。正好他也想知道這傢伙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害得他被人誤會。
風烈話鋒一轉讓諸葛明沒有反應過來,腦子瞬間無措。啊了一聲,這才繼續說道:“我想替冰諾兒小姐做些什麼事,所以就到這裡來了。”迷茫的眼神,話語裡一片疑惑。
他們幹嗎突然問他這個,難道他不能來這裡嗎。諸葛明在心裡不安的想着。
冰小姐是他的貴人,在得知零度弒決裡關押着那些人想要殺冰小姐的賞金獵人時,他就跑到這裡來想替冰諾兒小姐做些什麼事。
諸葛明是聰明人,在那麼一瞬間似乎明白了些什麼。難道冰小姐的怒意是因他而起的,這個地方
是他不能來的,諸葛明恍然大悟的想着。
突然反應過來的諸葛明一臉凝重的表情道歉着:“對不起,我不知道這個地方我不能來,我馬上就離開。”
話音一落,諸葛明連自己的東西都沒有收拾越過風烈就想快速離去。
他是真的不知道地牢是他不能來的地方,如果知道他是萬萬不會闖進來的。他只是出於好心想要幫助冰小姐而已,絕沒有異心。
看着諸葛明慌慌張張,一副忐忑不安的樣子離開時冰諾兒臉上冰冷的線條瞬間變得柔和起來。
“我沒有針對你,剛好驗證一下你在零度弒決都學到了些什麼。”清冷如玉的聲音淡淡的,話語凝重而複雜。
雖然冰諾兒是對着諸葛明說的這話,但風烈心裡卻無比清楚這話是對着他們說的。諸葛明在零度弒決也待了好長一段時間了,他們已經盡力在開發諸葛明的潛能了,結果如何他們並不清楚。
身影微頓,諸葛明突然有種如臨大敵般的不安感。
冰小姐要驗證他在零度弒決都學到了些什麼,這下慘了。他在零度弒決待了也快大半年的時間了,可他感覺自己好像什麼都沒有學會一樣。
聽到冰諾兒說要驗收成果,緊張的不是風烈反倒是諸葛明瞭。他害怕自己會辜負了冰諾兒,怕自己會令冰諾兒失望,他不想看到冰諾兒小姐失望。
就算心裡再忐忑不安,諸葛明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他會盡最大努力去表現,希望不要讓冰小姐失望纔是。
風烈與諸葛明兩人跟在冰諾兒的身後來到了鐵牢籠前,看着裡面關押的一大批賞金獵人,明亮如星子般的冷眸裡斂過一道深邃而複雜的光芒。
而那些賞金獵人看到冰諾兒的到來更是如餓狼撲虎般朝冰諾兒惡狠狠的撲了過來,那一剎,剛烈和諸葛明幾乎是本能性的擋在了冰諾兒面前。
牢籠裡那些賞金獵人全都站了起來,他們虎視眈眈的盯着冰諾兒,眼底一片嗜血的光芒。那模樣,好似要將冰諾兒生吞活剮都還不足以泄恨一樣。
我想,如果不是有鐵牢籠的存在,這些賞金獵人早就撲上來將冰諾兒咬了個粉碎。
輕輕推開風烈和諸葛明,示意他們不需要擔心。鋒利的爪牙都被磨平的他們還能翻出什麼樣的風浪,更何況就算把這些人放出來,他們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她就是那麼狂妄,無故。目空一切的眼裡已經沒有懼怕的東西了,她唯一的信仰就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擋我者死。”
“怎麼,你們似乎不願意看到我。”清冷如玉的聲音淡淡的,話語傷感的說道。
這些人前段時間找她找的要死,現在她就站在他們面前,他們卻一副很不願意看到她的樣子。纔不過短短几天而已,這些人變化也太大了吧。
這就是赤果果的現實,現實讓猖狂的他們不得不磨平棱角。即使心裡再恨,再不服也只能屈服在比他們強的人之下。
“我今天來是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的,看你們的樣子似乎不願意知道啊。”冰諾兒一副很遺憾的表情,清冷如玉的
聲音感慨的說道。
聲音不輕不重,卻好似一個重磅炸彈在賞金獵人中是炸開了鍋。也有些硬骨氣的人不以爲意,厲聲道:“冰諾兒,你少在那兒貓哭耗子假慈悲,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一個沉重有力的聲音從人羣中傳出來,霎時間,賞金獵人自動讓開了一條路,現出了說話人的身影。
那是一個胖子,而且是一個非常靈活的胖子。冰諾兒記得,這傢伙居然在承受了韓風五招之後依然沒事,可見本事也不小啊。
“哦,你倒說我在打什麼主意。”看着胖子,美眸流轉,清淺的聲音裡充滿了笑意,卻是冷的。
這些人都已經是她砧板上的魚肉了,就算她在打他們主意又怎麼樣。誰讓他們已經淪爲了介下囚,作爲一個介下囚,就不能還有那麼高的傲氣。
看着那個胖子,冰諾兒決定挫挫他的銳氣。要不然這些人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一點,以爲他們是她的坐上賓啊。
“你應該清楚想殺我的人下場會是怎樣的。”清冷如玉,充滿笑意的聲音裡瀰漫着絲絲殺機。
“而你們落到我的手下,你還有什麼狂妄的資本。”信不信她現在就可以一刀解決了那個胖子,起到一個殺雞警猴的作用。
凌厲的聲音,秀氣的眉宇間凝聚着磅礴而森冷的怒意。明亮如星子般深邃的冷眸翻涌着嗜血的,小巧秀挺的鼻樑輕輕張合着,嘴角含滿了蕭殺的怒意和戾氣。
那一聲擲地有聲,震懾全場。驚得那些賞金獵人心底不知不覺開始滋生出恐怖與不安,有些人開始變得怯懦起來。
這個女人有多可怕他們不是沒有見識到,如此,他們不免有些替剛纔那個叫囂的胖子擔心。
此時,只有胖子知道心底是什麼樣的感覺。一種不可言喻的恐懼在心底蔓延,一點點的吞噬着他最後的尊嚴和傲氣。
她彷彿是地獄而來的殺神,僅僅是一個眼神,一個語氣就足以震懾全場。胖子心裡很清楚明白,眼前這個看似嬌弱的女子就是有這樣的本事。
“冰諾兒,你要是敢動我們一下,你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的。”即使心底害怕,胖子也不願意承認依舊猖狂的叫囂着。
他也是有後臺的,別以爲這個天下就是她冰諾兒的,別人都不敢拿她怎麼樣。說到底,嗜血羅剎也只不過是西爾的手下而已。
面對着胖子的威脅,冰諾兒只是冷冷一笑。清淺的聲音道:“你說不會放過我的那個人是不是西爾。”疑惑的話語,肯定的語氣。
除了西爾,她便再也想不到別人了。只是……
不等胖子說話,冰諾兒繼續說道:“那正好,我有些問題正好想問問西爾,我很樂意見到西爾的出現。”不輕不重的語氣是輕鬆與笑意,神情如此的淡漠。
她還真愁找不到西爾的影子呢,如果西爾出現那正好。
只是太瞭解西爾爲人的冰諾兒清楚的知道西爾的想法,他是那種不會爲了別人而讓自己身陷險境的人。這些人等待不會有結果,他們的等待只不過是加速她計劃的引導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