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少,收到一個最新消息,棕熊死了。”
上午九點半,葉子軒盤腿坐在沙發打座,還沒有把易筋經跟洗髓經的口訣唸完,唐薛衣就輕輕推開房門走入進來,見到葉子軒練功就停止後面話題,葉子軒淡淡一笑,如水平靜把剩下的功課做完,隨後緩緩起身,端過一杯淨水喝入:
“棕熊死了?”
唐薛衣重重的點點頭,隨後把收到的消息告知:“早上有人給李元峰送了一副棺材,棺材打開,裡面躺着下週三要出戰的棕熊,三個彈孔,胸口塌陷,咽喉捏斷,死得不能再死,讓李元峰處境更加艱難,所有人都說陳三元下的手。”
他淡淡出聲:“很大概率,是因爲灰衣人在墨七熊一戰中受傷,爲了確保拳賽的勝利,所以就讓人暗殺了棕熊,李元峰的手下以及不少李家子侄義憤填膺,紛紛喊叫要陳三元付出代價,但陳三元隔空迴應,他沒有動棕熊一根毫毛。”
“有連贏八場的面具男壓陣,他勝券在握,不會玩下三濫手段,如果要指責他的話,那就拿出實質證據來。”
唐薛衣把陳三元的反應也拋了出來:“陳三元還譏嘲可能是李元峰怕再輸一場,所以自己殺掉棕熊嫁禍給他,避免在擂臺上丟人現眼,李元峰手上沒有證據,運輸司機又只是收錢做事,沒有線索可查,因此約束手下不要報復陳家。”
“只是再怎麼剋制都好,雙方火藥味越來越濃。”
唐薛衣語氣平緩:“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火拼。”
“陳三元還真是一個人物,殺人無所不用其極,撒謊連臉都不紅。”
葉子軒拿出手機,翻看着唐薛衣傳來的資料,特別是棕熊的慘死症狀:“陳三元的目標其實不是勝利,也不是拳場,他真正意圖是想殺掉李元峰,跟董雲飛一樣成爲第二個橫死的大少,現在棕熊死了,時間又短,李雲峰沒有選擇。”
“只能自己親自出戰,雖然知道他也不是小角色,可相比灰衣人只怕不樂觀。”
葉子軒對棕熊的死並沒有太多奇怪,對於處心積慮想要李元峰性命的陳家來說,雖然灰衣人足夠強大,但棕熊的存在依然是一個變數,萬一灰衣人在擂臺上輸了,陳家的算計就要落空了,爲了免卻這些變數,幹掉棕熊是最好的選擇。
葉子軒低頭喝入一口淨水,眼裡多了一抹若有所思,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陳三元爲什麼要殺董雲飛和李元峰他們,豪門之間存有恩怨很正常,但不至找各種機會下死手,畢竟雙方都是低頭不見擡頭見,有人命橫在中間會影響雙方合作。
只是無論如何都好,葉子軒都不會讓李元峰死去,不是想要從後者身上榨取價值,而是他跟陳家已有撕不開的恩怨,敵人的敵人算是半個盟友,葉子軒自然要援一把手,他向唐薛衣微微偏頭:“讓白秋畫多調些人手,盯着李元峰。”
“我可不想他太早掛掉。”
唐薛衣點點頭:“好!”
他還嘆息一聲:“如果我是李元峰,一定藉着棕熊的死取消接下來的對戰,至少遲緩一段時間,找到好手再戰,反正輿論站在自己這邊,不出手也談不上什麼丟臉,這年頭,活下來比面子要重要,被陳三元挑釁幾句又有什麼所謂?”
葉子軒悠悠一笑:“兩人鬥了這麼多年,哪會跟對方讓步?他們活的就是面子,而且聽說他們當年也算是朋友,不算情同手足,但常日也頗有往來,只是後來爲了一個港姐鬧翻,在彩蝶會所大打出手,也讓兩人反目成仇各施狠手。”
唐薛衣想到陳園園,紅顏禍水掠過心頭。
葉子軒微微放大棕熊橫死的照片,特別是幾個傷口的特徵,他當然不會以爲找出灰衣人的手法,陳三元敢反擊李元峰自然手法完美,他也絕對不會讓灰衣人跟棕熊硬碰,那樣不利於下一戰對抗李元峰,更多是採取圍殺方式殺掉棕熊。
只是看着傷口的葉子軒的眼睛跳躍了一下,他感覺傷口特徵有些熟悉,特別是胸口塌陷,後背凸出的重擊,葉子軒發誓哪裡見過,當然,絕不是灰衣人的手法,於是他馬上把手機的幾張照片,投放到牆上審視,唐薛衣見狀輕聲一句:
“是不是對傷口有印象?”
“嗯,好像在哪裡見過。“
葉子軒輕輕搖晃着水杯,細細思慮胸口的雷霆一擊,那份乾脆,那份利落,絕對是高手所爲,唐薛衣淡淡出聲:”你是不是對棕熊這名字有點熟悉,所以覺得傷口也好像見過?你在華海乾掉的恐怖分子也叫棕熊,會不會混淆判斷。”
唐薛衣擔心葉子軒掉入海里的後遺症還沒消除,於是善意的出聲提醒,葉子軒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微微挺直身軀回道:“我殺掉的恐怖分子自然記得,不會因爲都叫棕熊就混淆記憶,這傷口我真的好像哪裡見過,也是這麼幹脆、、”
葉子軒忽然停住話頭,他想起了一個身影,想起了一個場景。
在華海那條巷子,窮途末路的牧師,被人一拳打塌了胸膛,他的傷勢,正跟棕熊一模一樣。
“哥,如衣姐姐想要出去。”
就在葉子軒望着傷口微微發愣的時候,墨七熊敲門走了進來,靠在牆壁拋出一句:“她要給師太送點東西。”
“出去?”
葉子軒一怔:“送東西?送什麼東西?讓她開出清單,叫兄弟們去買就是,她現在出去很危險。”
墨七熊摸摸腦袋。苦笑一聲:“我也這樣回答,可如衣姐姐說不太好,還是要親自去一踏,也順便看看師太情況。”
葉子軒臉上帶着一絲詫異,這孩子咋那麼固執?買東西叫保鏢代替就行,看師太也可以跟釋心視頻,何必這個時候冒着危險出去,他能夠想象,王大偉他們正四處搜尋,他關掉手機上的圖片,舉步向門口走了過去:“我跟她說吧。”
望着葉子軒的背影,墨七熊掃了牆壁一眼:“你們看啥好看的電影呢?”
唐薛衣淡淡出聲:“殺害棕熊的兇手。”
墨七熊手指一揮:“切,這有啥好想的,就是陳三元下的手。”
他用鄙視的目光看着唐薛衣,似乎在說連他這個大個子都能想到,唐薛衣竟然還要討論?
唐薛衣嘆息一聲:“從葉少神情判斷,怕是另有其人。”
在墨七熊聞言一愣的時候,葉子軒正敲開如衣的房門,今天的女人一襲休閒褲,一件白色長衫,頭上戴着一頂帽子,素雅,高貴,還有點超凡脫俗,如衣的絕色,葉子軒早已經領略,甚至還享受過女人風情,只是都在慌亂和幽暗中。
此時近距離觀察如衣,葉子軒才發現,如衣要比他記憶中的更美一分,她的五官十分精緻,皮膚保養的很好,腰上沒有絲毫多餘的贅肉,縱然隔着衣服,葉子軒依然可以回味皮膚的光滑柔嫩,身上還自然而然的流淌着一股處子體香。
那香味一個勁的往葉子軒鼻子裡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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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非真知道她是出家人,葉子軒都要以爲她玩角色扮演。
見到門口的葉子軒,如衣微微一怔,輕輕一咬嘴脣,沒有說話,彷彿時間在一刻定格了。
經過一個晚上的緩衝,兩人依然不知如何界定關係,看到葉子軒那雙深邃的眼神,以及感受到葉子軒傳來那股男人的氣息,如衣心裡有些恍惚,彷彿又回到昨晚海邊的活色生香,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內心,此刻再度輕微的跳動兩下。
她忙低垂眼簾,心裡暗呼罪過,她不是儀琳,葉子軒也不是令狐沖,自己實在不該有那些念頭。
看着如衣那紅潤的、顫抖的嘴脣,葉子軒心裡也一陣盪漾,呼吸有些急促,似乎想一品芳澤,葉子軒的表情變化完全落進了如衣的眼裡,眼看葉子軒身體下意識靠近,如衣悄然向後退出一步,還雙手合十幽幽開口:“葉少早上好。”
“早上好。”
葉子軒沒有想到如衣會保持距離,還開口說出這樣一句話,尋思她已經建立起一道屏障,類似昨晚的生死纏綿怕是不可能再發生了,葉子軒不想作出過激的舉動讓如衣反感,於是也燦爛一笑問道:“聽七熊說,你要出去買點東西?”
如衣輕輕點頭:“沒錯,我想出去一踏,我知道有危險,不過我會小心。”
“買什麼直接跟我說,兄弟們不方便買,我應該可以買吧?”
葉子軒一臉地真摯:“畢竟現在環境複雜,出去很容易遭遇危險。”
如衣臉頰微紅:“你、、也不方便,我是給師太買、、、”
葉子軒正要嘀咕買啥東西不方便時,忽然靈光一閃臉上多一絲尷尬,他顯然知道如衣要出去買什麼了,苦笑一下摸摸腦袋道:“好,我尊重你的選擇,不過我要跟在你身邊,我可不想昨天的事情再度上演,反正我今天上午沒啥事。”
如衣遲疑了一下,最終幽嘆一聲:“好。”
看着兩人進入房間的背影,靠在斜對面門框的墨七熊喃喃自語:“師太也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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