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下午三點,送完楊歡顏回去的葉子軒,坐回寬闊的車子裡,車隊掉頭,不引人注意地駛向橫店酒樓,墨七雄坐在葉子軒的身邊,把幾張照片放在葉子軒面前:“地下錢莊的位置已經摸清,郊外三公里外一個基地,有一百畝的面積。”
“不僅四周戒備森嚴,通向基地的主幹道,還有不少人把守。”
在葉子軒審視那個山林環繞的地方時,墨七熊又補充上一句:“每天有二十多輛劇組字眼的車輛進出,每一輛車子負載都很重,估計裡面內有乾坤,事實這些車子也常常更換牌照,只是出於打草驚蛇的顧慮,我沒有讓兄弟動他們。”
葉子軒手指摩擦着幾張照片,沒有流露太多的興奮,看着這種規模的基地,眼裡多了一抹凝重,他還以爲這地下錢莊不入流,可沒想到崗哨林立,跟軍事重地差不多了,要黑吃黑拿下它,只怕比預想中要困難,而且風險也無形加大。
不過這也意味着,拿下這錢莊會有更大收穫。
“沒有驚動它是對的。”
葉子軒呼出一口長氣,隨後向墨七熊淡淡出聲:“讓雄鷹子弟繼續盯着,暫時不要驚動他們,咱們現在沒有足夠人手吃掉它,需要再緩兩天,你跟白秋畫說一聲,讓唐薛衣和血衣堂秘密前來橫店,對了,把龍遠和龍莊子弟也帶來。”
墨七熊聞言一愣,帶着一絲不解問道:“哥,龍遠他們過來幹什麼?他們是龍莊子弟,出現橫店很容易被探子捕捉,暴露我們來橫店的意圖,也容易搞出事情,萬一有幾個不知死活的人,跑去錢莊通風報信,那咱們可就白忙活了。”
葉子軒伸手拍拍墨七熊的肩膀:“這基地看起來是一個硬骨頭,搞不好有不少機關和風險,無法窺探裡面真實情況之下,總不能拿兄弟們的命去填吧?而且龍遠他們雖然喊着投靠葉宮,可沒有一個投名狀,我對他們始終存有保留。”
“這也算是給他們一個機會吧。”
墨七熊恍然大悟:“明白。”
葉子軒把照片還給墨七熊:“至於如何掌控這百名龍莊子弟,分割成各個小隊過來進行,行動前再匯合他們,這樣就能減少變故,還擔心出現意外的話,那就先給他們每人三十萬,完成任務再給七十萬,用金錢來左右他們的心志。”
墨七熊點點頭:“好。”
在他給白秋畫打完電話後,一條信息涌入了進來,墨七熊打開看了一眼,隨後眼睛多了一抹光芒:“哥,摩托車殺手已經招供了,正是威虎幫的人,惱怒我們對朱麻子他們的下手,所以今天就對歡姐報復,只是沒想到你們也在場。”
“雄鷹還傳來一個消息,宮哥現在正跟一票人吃飯。”
墨七熊告知宮哥的下落:“橫店酒樓八號房,哥,咱們要不要拜訪拜訪人家?”
葉子軒微微坐直身子,看着前方漸漸清晰的建築,淡淡出聲:“禮尚往來,當然要給宮哥送份大禮。”
墨七熊嘿嘿一笑,隨後拿起對講機,讓前方車子改道去橫店酒樓。
橫店酒樓,打着地道江浙招牌的特色餐廳。
一座大園子,跟拍攝基地的皇宮差不多,將古代宮廷情調、蘇杭鹽商的華貴風格、華國古典韻味,一股腦塞進來,七拼八湊,但也鎮得住來橫店拍攝的明星或權貴,其實橫店民衆都覺得這裡是等於揮刀宰傻子腰包的黑店,華而不實。
但很多老顧客們同樣偏執認爲來這兒吃飯,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徵,也是區分自己跟不入流演員的地方,下午四點,一羣人涌出一座古色古香的小院,男女老幼大約三十來號,一邊抹着吃飽喝足的肚子,一邊放聲肆意大笑,旁若無人。
附近和樓上食客,好奇探望兩眼,但見到前面一人後,又馬上收了回去,顯然都認出這夥人是誰。
“楊隊,劉所,昨天的事,就拜託兩位了。”
歡笑聲中,宮哥跟兩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相續握手,臉上說不出的熱烈和高興:“三百多人重傷,我很憤怒,放在哪裡都是大案要案,這種兇手不揪出來殺一儆百,只怕橫店民衆的日子以後更加難過,而且也會影響你們的仕途。”
一個國字臉的男子拍拍宮哥肩膀:“宮哥的事,也就是我們的事,威虎公司不僅是橫店的納稅大戶,還提供了幾千個崗位給閒散勞動力就業,加上修橋鋪路,設立扶貧基金,你這樣的良好市民,我們不爲你討回公道,爲誰討公道?”
“放心,我們待會回去就着手昨天的事。”
國字臉擺出一副爲民做主的態勢:“一定把事情調查清楚,把兇手監控調取出來,然後對他進行全國通緝。”
另一個圓臉漢子也點點頭:“楊隊說的沒錯,華國是一個法制國家,絕不會允許罪犯胡作非爲,打殘打傷幾百人,這是一件極其嚴重的刑事案子,不管對方有沒有離開橫店,他都要遭受到法律制裁,警方絕不允許這罪犯逍遙法外。”
他摸着自己滾圓的肚子悠悠笑道:“我們還會讓香港警方幫忙,把楊歡顏請回橫店協助調查,可惜宮哥慢了半拍向我們告知此事,讓楊歡顏找到機會登機跑了,不然就可第一時間拿下楊歡顏,然後順藤摸瓜找出她背後的黑惡勢力。”
宮哥笑容燦爛:“那就謝謝兩位,希望你們早點把他繩之於法。”
就在這時,一行人發現前面走來兩名青年,龍行虎步,帶着一股不可匹敵的氣勢,在宮哥感覺眼前兩人有點眼熟時,兩人已經靠近過來,幾名威虎幫成員下意識伸手阻擋,還帶着一抹不耐煩:“小子,怎麼走路的?沒看到宮哥嗎?”
“砰!”
話音還沒有完全落下,兩個沉默的青年敏捷逼近人羣,像是完全無視宮哥他們存在,幾個威虎幫成員惱羞成怒,伸手想要去推兩人,結果卻被兩名青年直接踹飛,宛如斷線風箏一樣摔倒在地,肋骨斷了兩根,口鼻也不受控制吐出血。
一夥人生出警覺時,墨七熊已貼近宮哥身邊,右手一閃,一把散彈槍頂住宮哥腦袋。
“你們要幹什麼?”
“你們是什麼人?”
“知道自己做什麼嗎?”
見到墨七熊和葉子軒踹飛幾人,還第一時間劫持住宮哥,十幾名威虎幫精銳馬上喝叫起來,不僅動作迅速圍住了兩個人,還反手拔出隨身帶的武器,國字臉也是臉色一沉,拔出腰間槍械喝道:“我是刑偵楊隊長,你們想要幹什麼?”
圓臉也是閃出槍械:“馬上放下你們的武器,不然你們就要把牢底坐穿。”
葉子軒笑容玩味掃過他們一眼,一雙眸子飽含輕蔑不屑,他上前一步看着宮哥:“早上是你派人潑硫酸的?”
宮哥臉色一變,隨後喝出一聲:“你是什麼人?”
此時,一人身軀顫抖一下,認出葉子軒和墨七熊的他喊叫起來:“宮哥,他們就是打傷朱麻子他們的人。”
此話一出,二十幾號人臉露震驚,沒想到葉子軒和墨七熊殺上門來,當下更加如臨大敵,握緊武器對着葉子軒和墨七熊,兩名持有槍械的楊隊長和劉所長,更是瞪大眼睛,向葉子軒他們連連喝斥:“你們已經犯罪,馬上放下槍械。”
宮哥沒有驚慌,反而閃爍一抹猙獰,望着葉子軒冷笑一聲:“小子,招惹麻煩了,在警方面前玩槍,自取滅亡。”
“如果我是你們兩個,馬上放下武器投降,這樣還能保住一條命。”
“不然警方會隨時斃掉你們,不相信我的話,你們就死撐吧。”
葉子軒沒有在乎四周人羣,伸手拍拍宮哥的臉頰一笑:“別說廢話,告訴我,是不是你派人潑硫酸?”
楊隊和劉所臉色一板:“小子,沒聽到我們的話嗎?馬上棄械投降,不然我們就要不客氣了。”
墨七熊左手一探,又多出一把散彈槍,槍口對着大義凜然的楊隊和劉所,嚇得兩人下意識挪移腳步後退,雖然心裡無比惱怒,但也擔心墨七熊同歸於盡,散彈槍遠程殺傷力不行,但近距離轟出,絕對會變成鐵砂人,當下不敢太妄動。
兩人只能拿起電話呼喚支援。
“咱們國家的法律可不是擺設,每年很多行事魯莽的小崽子,要麼被拍滅,要麼被關進監獄。”
在威虎幫成員也挪移一步退後時,宮哥卻依然毫無懼意,出聲教訓着葉子軒和墨七熊:“先不說你們昨天犯下的天大錯誤,就是你們剛纔的行爲,大庭廣衆傷人,還持槍劫持我,也是一等一的罪行,如果再傷了我,那絕對是死罪。”
“年輕人,爲人處世三思而後行呀。”
葉子軒淡淡出聲:“法律當然不是擺設,但它有時候也會打盹,給壞人喘息的機會,不然宮哥怎會活到今日呢?我今天過來,只是想要知道,早上唆使人對楊歡顏潑硫酸是不是你?堂堂橫店一哥,該不會連這點小事都不敢承認吧?”
“是又怎麼樣?”
宮哥被激發出血性,盯着葉子軒冷笑:“你們能怎樣?莫非敢要我的命?”
他一臉不屑。
“是你就好。”
葉子軒聞言點點頭,臉上依然沒有太多情緒起伏:“宮哥確實夠狠,夠毒,不僅平時欺男霸女,還爲泄私恨對女人下手,更是潑硫酸這種下三濫手段,你可知道,你差點就毀了一個女人吃飯的臉蛋?你說,你這種人,活着幹嗎呢?”
宮哥哼出一聲:“毀了就毀了,你們要拔刀相助,英雄救美?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動我一個試試。”
他蔑視的看着葉子軒,大庭廣衆,警官壓陣,兩個外地青年,能玩什麼花樣?
“再見!”
葉子軒不置可否的笑了一聲,轉身向門口走去,就在威虎幫衆人以爲葉子軒雷聲大雨點小時,墨七熊獰笑着挪開一步,拉開自己跟宮哥的距離,下一秒,扳機扣動,砰!散彈槍噴出一大篷鐵砂,宮哥腦袋瞬間一震,慘叫一聲跌飛了出去。
整個頭顱,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