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軒在步入摘星宮的時候,心情很差,本來今日朝政無甚壞消息他十分愉悅,但是當他聽到是溫暖親自召見楚大人,心裡便像吞食了一條魚刺,十分難受。
溫暖趴在桌子上,細細回想了一下剛纔楚大人所說的話,覺得無從下手,楚大人所言和綵鳳所言並無大分別,只不過是詳盡仔細許多,那到底應該從哪裡入手?
煩擾之時,又想起李立春所拜託的事情。她應該怎麼跟李立春說她不能主動把自己的男人往外推,自己的男人,自己的男人,溫暖想想又覺得有些諷刺,是自己的男人嗎?李立春的要求不無道理,她現在是貴人,一個未曾侍寢過的貴人。若是在民間,她尚能要求老公對自己盡忠,可這滿園的女人都是他的,她能做這些無理的要求嗎?
她嘆息一聲,身後便傳來寒軒的聲音:“你有煩惱?”
溫暖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轉身看着他,埋怨道:“你怎麼走路沒有聲音?嚇死人了!”
寒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沒做虧心事,怕什麼?”
說到虧心事這上面,溫暖不能理直氣壯,她答應過他不會把他推到其他女人懷裡,但是她卻胡亂答應了李立春。她眼神閃爍了一下擠出一個笑容,“今天怎麼這麼早?”
寒軒看着她躲閃的神情,心裡很是不舒服,她有事情瞞着他,她特意召見楚大人,是不是要知道楚帆的消息?他淡淡地說:“恩,今天沒有什麼特別事,所以早點回來陪你,對了,我在門外遇到楚大人,你召見他?”
溫暖愣了一下,她之前沒想到他會遇到楚大人,所以並未編好一套說辭,如今他突然提起,她還真不知道如何應答,支吾了一下說:“沒有,就是找他問一些事情。”
“哦,是嗎?今天累了吧?有沒有出去走走?”寒軒牽着她的手坐下來,然後倒了兩杯茶,慢慢地把一杯推到她面前,溫暖端起茶喝了一口,眉開眼笑,他不追問就好,“不累,也沒出去,就是看了看書,沒想到這樣就過了一日。”兩人又說了一些家常話,寒軒把溫暖的防線全線卸下。
“恩,你找楚大人問點什麼事?”寒軒忽然話鋒一轉,又把問題轉移到楚大人身上來,溫暖由於防線已經全面卸下,一聽到他這樣問,便脫口而出:“找他問問......”話出口,頓時意識不妙,便硬生生地把要說的話扯開,“楚恬鈺如今可好。”跟皇帝玩心計,那是不可能的,溫暖知道也不可能玩得過他,不如直接點告訴他取得他的支持,那辦起事來也更順利。
所以在寒軒的嚴厲的眼神下,她輕聲說:“我想問當年藍貴妃的事情。”
寒軒有些意想不到,愣了一下,帶着疑惑問道:“藍貴妃的事情?寒越跟你說了什麼?”
“不是寒越跟我說,總之是我的直覺,我現在是寒越的後母,他心裡一直有個結,就是不能接受他母妃突然大病去世,他認爲一切都是有陰謀的,孩子的心結是會影響他心智發育,我不想他心裡永遠帶着一個死結,所以我才找楚大人問個清楚。:溫暖解釋道。
“你怎麼不問我?這個事情我也知道的。”寒軒不滿地說,心裡到底不是很相信她只有這麼簡單的目的。
“整個皇宮裡,我最不該問的就是你,你是皇帝,底下有什麼事情都肯定是瞞着你的,你所知道的和後宮任何一個宮女知道的都一樣,都是最官方式的,現在我要知道的是真相!”溫暖拉動椅子坐在他身邊,看着他臉色暫緩,才咬咬脣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再柔柔地看着他。
她總是有辦法讓他無法生她的氣。
寒軒捧着她的臉,狠狠地親了一口,“要是讓我知道你偷偷地打聽某人的消息,我饒不了你!”
溫暖心虛地笑了,舉手發誓:“不會!”當然是不敢告訴他她偷偷讓十王爺給楚帆送信釋放邊疆那幾個婢女的事情。
“暫且相信了你!”寒軒凝視着她的臉好一會,然後有些擔憂地問:“你最近的臉色很差,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溫暖下意識地摸摸臉,心頭有些驚恐,“有嗎?”
“恩,比之前差很多了!”寒軒凝視着她,眸子裡閃過一絲心痛,“而且最近瘦了許多,怎麼回事啊?”
溫暖搓搓臉,想起空間壓力的問題,她的身體不斷地受到傷害,之前以爲沒什麼事,但是每隔一段日子久開始不舒服,她想了一下,“今天是什麼日子?”
寒軒回答說:“今天是七月十三啊,怎麼了?”
七月十三,七月十五是月圓,每逢月圓的時候她便特別難受,月圓的時候月球受到地球的引力的影響產生巨大的慣性離心力,一般人是沒什麼異常,但是她的軀體乃是千年後穿越而來,這一切是不符合生長定律的,所以時空引力會把這種離心力千百倍加諸在她身上,她就像是一個箭靶,不斷接受時空引力的傷害,導致身體越來越差。當過了月圓,引力作用減弱,她的身體也換來了喘息的機會,可週而復始,終究是一個傷害。
“那個快來了,所以臉色差了點吧!”溫暖心神恍惚地應道,腦海裡卻在不斷地回憶以前看過這方面的知識,想想有什麼辦法可以緩解這種症狀。
很多人也有穿梭時空的經驗,但是基本不會在不符合自己身體生長的自然條件裡停留太久,在身體出現異常之前會離開。可是她無法離開。根據自然生長規律,她會越來越年輕,因爲在這個時代裡,她還是一個未曾出現的生命,所以她應該會坍縮回到十八歲的時候停頓,換言之,她二十四歲來的,來了兩年,倒退了兩年,如今是二十二歲,到十八歲還剩下四年的時間。
“讓綵鳳多給你做點補湯,不許太操勞!”寒軒叮囑道。
溫暖點點頭,“恩,我會記住的。”她想起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現在睡在一起,卻沒有任何避孕的措施,她的身體十分差,要是懷孕了,生下的孩子很有可能是問題嬰兒,所以她想問問他有什麼辦法可以避孕。不過話到嘴邊,她又吞下去了,這個事情可不能跟他說,既然不能說明原因,那還是不跟他說爲好免得他想太多!
寒軒雖然覺得溫暖有些古怪,但是他還是依舊縱容着她。只要她留在他身邊,他有什麼不能縱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