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像是老天爺這個娘們要把近兩個月積蓄的淚水一次性的傾倒乾淨一般。
一輛車子穿棱在雨林中,緩緩的駛進一座高檔小區,然後在一幢還亮着燈的高級別墅門口停了下來。
他按開電子大門的門鎖,大門自動向兩邊分開。然後他開着車子進入車庫,身後的電子大門纔再次合上。
李騰輝把車子歇了火,卻沒有立即推門出來。
坐在駕駛室發了一陣子呆,這纔對着後視鏡理了理頭髮,然後開門下車。
他回到客廳時,吳霜正坐在窗前看一本財經雜誌。這是她的習慣,她每天晚上睡前都會做足功課。
從事業心上來講,她確實是一個具備獨立人格的女強人似的人物。但是做爲一個妻子——
李騰輝嘆了口氣。
以後,怕是要形同陌路了。
不,這還是最好的結果。
如果他判變的消息傳出去,恐怕他們夫妻之間要反目成仇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沒有了感情,親情總還是存在的。沒有必要,他也不想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局面。
李騰輝在玄關換了鞋子,走到吳霜身後,笑着說道:“怎麼還不睡覺?”
“看一會兒書。”吳霜合上書本,把雜誌丟在一邊,仰起臉看着李騰輝,說道:“也在等你。”
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角下面的那顆星型胎記格外的嫵媚誘人。
“等我做什麼?趕緊去睡覺吧。我洗個澡也去睡覺。”李騰輝微微錯愕,他們夫妻間的感情名存實亡,雖然同居一屋,卻早就分牀而睡。她突然間說這麼動情的話,讓他頗爲意外。
李騰輝心神微醉,然後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摸了一下吳霜的眉毛。
他原本想去摸她的胎記的,但是她知道她對這一塊格外的敏感。她不喜歡別人注視她的胎記,更不喜歡別人觸碰到。
“好。我去牀上等你。”吳霜穿着薄薄的天藍色睡衣站起來,把她無限妖嬈的身材展示在李騰輝的面前。
李騰輝洗過澡後,原本準備回到自己房間睡覺的。但是看到吳霜的房間門開着,而且裡面還開着昏黃的燈光,稍微遲疑,還是走了進來。
“怎麼不關燈睡覺?”李騰輝問道。
吳霜躺在牀上,被子把自己包裹的嚴實,說道:“過來。”
李騰輝走到牀邊,吳霜一把便把他拉進了被窩。
李騰輝一伸手便摸到一把滑膩的嫩肉,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吳霜早就脫下了睡衣,她的身體完全的赤裸着。
像是知道大限將至,也有些懷念以往的激情。
李騰輝的身體慾望突然間被點燃,然後徹底的迷失在這肉體迷香中。
兩人瘋狂的撕咬摩擦,彷彿整個世界都跟着晃動。
風停雨歇的時候,李騰輝才喘息着從她的身上爬下來。
“今天去哪兒了?怎麼回來那麼晚?”吳霜瞪着大眼睛看着天花板,眼神無神的說道。她的臉色變的緋紅,那是高*潮後的餘韻。
李騰輝心裡一驚,連渾身都癱軟無力的肌肉也變的僵硬起來。
難道她知道了什麼?
“研究室出了點兒事。”李騰輝敷衍着說道。
“我往研究室打過電話,你的同室說你早就離開了。”吳霜早有準備,再次漫不經心的問道。
“哦。”李騰輝也放鬆下來,看來他並沒有發現什麼。只是打電話去研究室沒找到人而已。“事情處理完後,我約人出去談點事。然後一起吃晚餐。”
“秦洛?”吳霜問道。
李騰輝知道吳霜見過秦洛,這個時候自然不會傻到否認不認識對方,說道:“是啊。這個年輕人還真不可小瞧,他的學識醫術非常高明,不比燕京一些受過高端教育的公子大少差多少。”
“他和秦縱橫相比呢?”
李騰輝訕笑,說道:“他怎麼能和咱們秦家大少相比呢?提鞋都不配。”
“那聞人牧月和白破局呢?他們也不能和秦縱橫比?”吳霜的問題像是沒完沒了似的,接二連三的問道。
李騰輝警惕的看了她一眼,肯定的說道:“他們也沒辦法和大少比。大少人稱智公子,靠智慧取勝。他們倆個都是些什麼稱號?一個靠美貌揚名,一個靠張揚的性格獲得觀注。”
“既然這樣,你爲什麼還要偷偷去見他們?”吳霜一把掀開被子,怒聲質問。
她的身體光溜溜的,整個上半身都赤裸在空氣裡。因爲她突然間坐起來,那胸前的一對飽滿也跟着搖搖晃晃,幾乎要照瞎別人的眼睛。
“你什麼意思?”李騰輝也坐直了身體,盯着吳霜問道。他不確定她是真知道了些什麼還是故意敲詐。所以,他沒有傻到一下子就把所有的實話都倒出來。
畢竟,今天晚上去見白破局是非常隱蔽的行爲。
“你和那個秦洛或者還有聞人家的大小姐一起去見白破局。我有說錯嗎?”吳霜寒聲質問。
“你想到哪兒去了?我怎麼可能幹這種事情。”李騰輝狡辯。
“我知道你不會承認。”吳霜說道。“我也沒有證據證明你這麼做過。”
“沒有證據證明你也敢亂說話?你有病呀?”
“我確實有病。我不能生孩子。”吳霜笑着說道。這笑容竟然有種悽然絕美的味道。
“神經病。”李騰輝罵道。
“玫瑰園的母女三人可能去國外旅遊了。走的着急,沒辦法和你打聲招呼。”吳霜說道。
李騰輝一下子從牀上跳了起來,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尖利,怒喝道:“你對她們做過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
“沒做你怎麼知道她們出去旅遊?無緣無故的,她們去旅遊做什麼?你把她們藏在哪兒了?”
“你有證據證明我做過這些嗎?”吳霜反擊道。
李騰輝狠狠地瞪着她一會兒,然後甩門而出。
當他從客廳裡找到手機,一遍遍的撥打玫瑰園的座機電話和張敏的手機時,傳來的都是令人絕望的人工語音。
可以肯定,張敏和稀容稀羽母女三人被綁架了。
雨還沒停歇,溼熱的風席捲大地,像是一層蛛網包裹着人的身體,讓人說不出來的難受。但是秦洛的心情卻格外的爽朗愉悅。
在醫生和秦洛的雙重鑑定和許可下,秦錚終於出院了。
他的傷勢早就痊癒,但是因爲聞人家族的私家醫院條件實在太好,有着技術高明的醫師和先進的醫療器械,林浣溪和秦洛就想讓他住在醫院多觀察一陣子。
秦洛來燕京近兩年還沒有購置過房產,一直以半個上門女婿的身份住在林家別墅。所以,秦錚出院也自然住進了這裡。
這下子,原本空曠的兩層小樓一下子就變的熱鬧擁擠起來。
小孩子喜歡人多,貝貝一會兒抱抱這個一會兒親親那個,把兩個老人逗的樂不可支。整個屋子都回蕩着這兩老一小的笑聲。
林浣溪親自繫着圍裙下廚,坐了滿滿一桌子菜。
秦洛和孫仁耀坐在書房喝茶,一直到秦錚出院,孫仁耀纔像是鬆了口氣似的,陰鬱了很長時間的俏臉也帶上了一點點笑容。
但是,大仇未報,想來他的心裡還是有一些疙瘩的。
“事情進展的怎麼樣?”孫仁耀問道。
“你想知道什麼?”秦洛笑眯眯的說道。
“兇手找到沒有?”
“沒有。”秦洛說道。
“那你最近在忙些什麼?好像和聞人家的那位小姐走的挺近的。”孫仁耀說道。
秦洛看着孫仁耀,說道:“仁耀,我不想敷衍你,更不想對你說謊。但是有些事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
“我明白了。”孫仁耀說道。“你做你的事吧。我查我的兇手。老爺子替我擋的那幾顆子彈,我會全都還回去的。”
“仁耀——”
“不用勸我了。”孫仁耀擺手說道。“我的性格你理解。我不佔人便宜,也不喜歡吃虧。”
“注意安全。”秦洛認真的叮囑道。他知道,最近的燕京不太平靜,每一次洗牌都會帶來一陣血雨腥風。
“我知道。”孫仁耀點頭。
林浣溪推門進來,說道:“出來吃飯吧。”
“謝謝嫂子。”孫仁耀笑着對林浣溪說道。
“還不是。”林浣溪冷豔的臉難得露出一抹笑意,否認着說道。
“你不是誰是?”孫仁耀說道。“我們都登門拜訪了。已經是了。”
“吃飯去吧。”秦洛說道。正要出書房的時候,秦洛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
他看到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就疑惑的接通了電話。
“你好,哪位?”秦洛問道。
“我是李騰輝。”話筒裡傳來一個男人急促的聲音。“張敏和稀容稀羽都被她們綁架。我現在也被人跟蹤。現在在京杭高速上。秦洛,快派人來接我。”
“你等着。我立即就去。”秦洛掛斷電話,就急忙往外跑去。
跑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了下來。轉過身一臉尷尬的看着林浣溪,說道:“我中午不在家吃飯了。”
“快去忙吧。”林浣溪點頭說道。“早點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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