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巍懵了。
陳友善懵了。
秦婉如懵了。
所有人都懵了。
名爵的客人雖然被趕出來了,但是他們並沒有離開。名爵‘門’口發生衝突,市局陳友善也牽扯其中甚至做出封店的決定,這樣的熱鬧誰肯放過?
沒想到的是,好戲這纔剛剛開始。
客人十幾萬的大衆被砸了,遊巍竟然把自己數百萬的跑車拿來賠償。原本大家以爲這樣事情就算解決了,畢竟,遊巍出手實在是太大方了。誰能夠拒絕跑車的‘誘’‘惑’?
可是,偏偏就有人不給面子。
問了一聲‘女’朋友喜不喜歡,‘女’朋友答了句‘不喜歡,太‘豔’’後,他便想也不想的讓人把車給砸了。
在場不少‘女’客人的眼神全都轉移到王九九身上,心想,如果自己是他的‘女’朋友應該多好啊。那樣的話,怎麼樣也不會拒絕這麼漂亮的跑車啊。
這兩個人-難道腦袋進水了?
只有少數一些知道秦洛身份的人一臉鄙夷,心想,遊巍這傢伙也忒不地道了,踩人踩進了火坑,發現對方的來頭太大自己吃不下後就想用輛跑車解決麻煩-羊城三傑會看上你一輛法拉利?
遊巍像是沒聽清楚秦洛的話似的,笑呵呵的問道:“你說什麼?”
他的臉上雖然帶着笑,可是看人的眼神卻冷了一些。顯然,他是真的生氣了。
遊總在羊城也是號人物,就連陳友善都給他一個面子。這小子又是個什麼東西?
當然,他知道能夠一個電話把陳友善招來的人身份肯定不簡單。也正是因爲知道他不簡單,所以他才低聲下氣的賠禮道歉甚至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自己的跑車也送出去了。
可是,這小子太過份了。
如果他聽話的把車給砸了,他以後在羊城還怎麼擡得起頭來?
“我說,把車砸了。”秦洛說道。他回頭指了指王九九那輛被砸爛的高爾夫,說道:“就像那輛車一樣。”
你那麼容易的就把人的車砸了,就沒有被別人砸車的覺悟?你怕丟面子,別人的臉就不是臉?
遊巍的眼睛眯了起來,再次問道:“先生貴姓?”
“這個和今天晚上的事情沒關係。”秦洛說道。如果說出自己的身份,說出自己是羊城三傑之一,說孫仁耀和賀陽是自己的兄弟,然後這些人一定會低聲下氣奉承討好。
可是,如果秦洛正像他們之前所猜測的那樣-----就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小醫生,那麼,這件事情的結果是怎麼樣呢?
車子被砸,‘女’朋友被侮辱,甚至還有可能被丟進天源分局去關上一段時間,如果遇到個心狠手辣的主,在和獄友玩躲貓貓的時候摔死--
是的,這就是真相。
赤‘裸’‘裸’的真相!
如果沒有權勢,你就是個狗屁。
你弱的時候,他們把你往死裡整。
你強的時候,他們又低聲下氣的請求你的原諒。
大家都記得聖人那句‘以德報怨’,卻不知道其實後面還有一句‘何以報德’。
聖人都不能容忍的事情,你讓秦洛這個小心眼的小受男去接受?
“兄弟是羊城人?”
“這和你沒關係。”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遊巍笑着說道。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說的真好聽。你們砸我的車,撕我‘女’朋友的衣服,指使保安動手打人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句話?”秦洛冷笑不已。“如果我原諒了你,這不是太便宜你了?欺負你的時候,你活該倒黴。欺負不了的時候,我又得原諒你-這樣的話,我也願意去做個壞人啊。犯罪成本太低了嘛。”
“我想,你應該和家裡人通一個電話-”遊巍威脅着說道。他猜測這傢伙可能有點兒背景,但是家裡人並不清楚他在外面做的這些事情。一般有背景的家庭,大家都講究一個和氣生財,不會像這小子這樣把人給往死裡整。他提醒秦洛往家裡打電話,就是想知道他家裡人的意思。畢竟,這件事如果按照眼前的勢頭髮展下去,可就不僅僅是幾個年輕人的鬥氣了。而是兩個或者更多的家族火拼。
“我不想給你看我的身份證。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知道我在做些什麼。”秦洛笑着說道。“倒是你-----活了三四十歲,你知道你在做些什麼嗎?”
“-----”遊巍‘摸’‘摸’自己的臉,很想告訴這小‘混’蛋‘老子才三十出頭’。
遊巍轉過臉看向陳友善,想讓他在中間幫忙說幾句話,沒想到這老狐狸竟然轉過了頭假裝沒有看到。
他的意思很明顯,你搞定這小子再說話。
遊巍心裡的火氣終於壓不住了,黑着張臉說道:“如果我不砸呢?”
雖然他身家過億,但是也沒有大方到隨隨便便就把幾百萬的法拉利給砸毀的地步。再說,他要是這麼幹了,以後就是羊城的一大恥辱。
人活一張臉,他們這些生意人更是把臉面看的比命還重要。
“那就封店。”秦洛笑着說道。“什麼時候名爵的老闆賠償我的損失給我一個公道,這店什麼時候解封。”
“我倒要看看,是誰敢來封店。”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他的聲音很怪異,就像是米飯裡面挾雜了沙子似的,說話的時候有種摩擦的聲音。聲音突兀的響起,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飛揚。”秦婉如看到站在名爵‘門’口的遊飛揚和華鶴,趕緊帶着一幫子同學跑了過去。
遊飛揚看了她一眼,對她點了點頭。
秦婉如這才發現不對,以前都是華鶴跟在遊飛揚身後,遊飛揚也沒有仔細介紹過他的身份,大家還以爲華鶴就是他的一個小跟班呢。
沒想到今天的情況還真是讓人大吃一驚。遊飛揚站在華鶴的身後,兩人錯開半個身子的距離。華鶴昂首‘挺’‘胸’,眼神犀利不屑的看着臺階下面的人羣。而遊飛揚則微微躬着身體,看起來就像是華鶴的貼身保鏢。
難道,他一直在扮豬吃老虎?
其它同學也發現了華鶴和遊飛揚身份的轉變,想起自己之前根本就沒有仔細看過這個傢伙,沒想到他纔是這個小圈子的牛*‘逼’人物。
秦洛捏了捏王九九的小手,笑着說道:“正主出場了。”
“你認識他?”王九九驚訝的問道。
“不認識。當時覺得他很特別。所以就多看了幾眼。”秦洛笑着說道。當時他跟在王九九的身後進包廂的時候,遊飛揚看到自己時明顯的往後看了一眼。那個時候秦洛就察覺不對勁兒。喝酒的時候,不僅僅是自己沒有給遊飛揚面子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這個傢伙也同樣沒喝。只不過遊飛揚一直在盯着自己,就像沒有看到他一般。
秦洛笑眯眯的看着陳友善,說道:“陳局,有人想看看誰敢封店。”
陳友善大怒。
自己都帶着這麼多人過來了,這小子還敢這麼囂張的點‘陰’火。難道自己帶人過來是擺設嗎?
他大手一揮,說道:“封店。”
嘩啦啦-
一羣人衝過去,拿着封條就要把名爵大‘門’關上封閉。
“住手。”一羣人急急忙忙的趕過來。
他們小跑着來到華鶴面前,立正,敬禮,動作整齊有序,一看就是經過多年的‘操’練。
軍人。
不用懷疑。來的這些人都是軍人。
一個大塊頭向華鶴小聲彙報了一聲後,從懷裡掏出證件遞到那個大隊長面前,說道:“你們都回去吧。這兒由我們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