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當空,山風輕拂。
送走了王胖子和劉澤陽後,秦洛和人妖搬到了山澗的一處涼亭來賞景聊天。
這座涼亭臨淵而設,一邊是百丈懸崖,另外一邊是石徑小道。很適合在這兒談情說愛——當然,你也可以在這兒調情做*愛。
孫仁耀斜靠在長椅上,笑着說道:“這花田跑馬場的主人到底是什麼來頭?開業不到半年就搶走了京華、名媛、美州這些高級會所大批優質客源,竟然沒有人上門踢場,還真是奇了怪了。我探了不少人的口風,一直沒有得到可靠消息。”
秦洛看了眼孫仁耀,看出他不是故意想來套自己的口風,笑着說道:“這算是我的產業吧。”
雖然厲傾城想要保持這份神秘感,不願意讓人知道花田跑馬場幕後主人的真實身份。可是,孫仁耀做爲自己的朋友,他既然提起來,自己就沒有欺騙他的理由和藉口。
不然的話,也對不起他們對自己毫無保留的那份兄弟之情。
秦洛一直在燕京,而他們遠在羊城,可他們的視線會時不時的停留在秦洛身上。
譬如這次,百佳樂在東南成爲過街老鼠的窘迫局面,裡面不可能沒有孫仁耀的身影。不然的話,媒體不會那麼肆無忌憚的去報道本省的一家上市公司。
而且,孫仁耀這次帶來的人也是經過特別挑選的,每一個都能夠給他帶來極大的助力。賀陽是軍人子弟,華夏國有‘軍人不能干涉地方事務’的法令,可是他仍然派了秦洛需要的人才過來。
將心比心,才能獲得這樣寶貴的友誼。
“真的?”孫仁耀的表情非常的驚訝,嬌豔的小臉兒有點兒花容失色的樣子。“我知道你從來不開玩笑。你說得不會是真的吧?”
“其實也不是我一個人辦的。是和人合辦。”秦洛摸着鼻子說道。他這個投資人是在跑馬場建立起來並且已經投入運營之後才知道的,所以,現在說出來自己都有點兒臉紅。
“合夥人是誰?”
“聞人牧月。”
“原來是她?”孫仁耀反而對這個消息接受的很是坦然,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的樣子。說道:“難怪沒人敢上門挑事,原來有這尊大神在後面護着。你們什麼時候計劃創建的?我怎麼從來沒有聽你說過?”
“其實是傾城和牧月商量着做的,我是後來跑馬場開始正式運營後才知道。”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
“唉,我還真是羨慕你。”孫仁耀咯咯的笑着說道。“家裡家外的事都讓女人幹了,你倒成了甩手掌櫃的。說實話,就憑這個女人的能力,你幫她再多都是值得的。”
“和能力無關。就憑她是我女人,我都要幫她。”秦洛認真的說道。
“你還是沒變。”孫仁耀嘆了口氣。“說你對愛情忠誠吧,你的女人好像也不少。可是說你花心吧,好像你又對每一個都從一而終——反正比我們要強多了。我們是狗熊掰玉米,掰一個扔一個。”
“奇怪的是那些玉米還都樂意讓狗熊掰。”秦洛調侃着說道。
人妖笑笑,從石椅上站起來走到臨淵的那一邊,抓着欄杆看着下面黑乎乎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澗,說道:“之前我挺沒辦法接受你抱着一個不切實際的理想死磕的事實,覺得這種行爲非常的傻逼。拿地蓋樓上市圈錢,哪一樣不比這個風光舒服——現在我能理解了。這叫人生的質量。”
“我現在的目標就是賺錢,賺更多的錢——我也不清楚我現在到底有多少錢。可能幾輩子也花不完吧——可還是像個行屍走肉似的朝着這唯一的目標前進。有時候想想真他孃的無趣啊。”
秦洛走到他身邊站着,和他並肩看着這蒼茫空寂的黑山黑水,笑着說道:“你這是吃飽了撐的。如果你真想要花錢的話,我可以幫你。”
“做什麼?”孫仁耀問道。
“我有個‘秦洛困難援助基金會’,你可以把錢投在這裡面。或許能從中找到一些樂趣。”秦洛笑着說道。
“行。回頭我瞭解一下你們的運作方式,然後和你一起做點兒事情。”孫仁耀咯咯的笑着,說道:“等到你留名青史的時候,你的名字後面會不會跟上我的名字?”
“你就不怕後人喊你‘人妖’?”秦洛大笑着說道。
正當孫仁耀一臉窘困的時候,咯咯咯的高跟鞋叩擊石頭地面的聲音傳了過來。
一個穿着銀白色職業套裝,外面罩着條黑色風衣抵擋夜風的女人款款而來。
看到走過來的女人,孫仁耀趕緊走到涼亭門口迎接。
“聽說你們兄弟在這兒吟詩賞月,我過來給你們斟茶。”厲傾城端莊風趣的說道。
她那像玫瑰一樣熾豔的面容在黑色的夜空下顯得有些朦朧,像是在人與人之間隔了一層薄紗。也正是因爲這道薄紗的存在,讓她的臉給人一種悽美的柔軟感。
無論她在外界是多麼堅韌要求的女人,無論那些暢銷全國的營銷管理書籍或者財經雜誌把她吹噓的多麼能掐會算智比天高,她在秦洛面前還只是一個需要呵護和溫暖的小女人。
“嫂子,你太客氣了。怎麼敢勞煩你來斟茶呢。”孫仁耀客氣的說道。
厲傾城的表情一僵,心裡彷彿被什麼東西給填滿,一種異樣的喜悅充斥全身。
很快的,她就恢復了鎮定,笑着說道:“一家人,就不要客氣了。”
等到孫仁耀告辭離開後,厲傾城摟着秦洛的手臂,雀躍的說道:“他叫我嫂子。”
“喜歡嗎?”
“喜歡。狠不得抓他回來再叫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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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的高檔小區數不勝數,由國外房地產巨頭開發的林肯公園身處這座皇氣繚繞的城市就顯得有些低調溫順。
仇仲庸正坐在別墅大廳的地板上和電腦打着《拳皇2002》,這是一款曾經風靡全球的電動遊戲,仇仲庸無意間玩了兩次後就深深的迷戀其中。以後凡是有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時就喜歡在遊戲中發泄一番。
在這款格鬥遊戲中,他骨子裡隱藏的暴力分子總是能夠得到充分的釋放。
大戰正酣的時候,別墅的電子門鈴響了起來。
年輕漂亮的女保姆趕緊跑過去開門,很快的,滿身酒氣的仇仲謀便走了進來。
“怎麼樣?”仇仲庸仍然專心致志的忙着手裡的遊戲,甚至都沒有擡頭看自己的堂弟一眼。
仇仲謀知道堂哥喜歡這款遊戲,更知道他在心情煩躁或者有有巨大壓力的時候喜歡在這裡面尋找片刻的輕鬆歡愉。
因爲他玩這個遊戲能夠通關,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現實中做不到的,在遊戲中體驗一番。這就是虛擬遊戲能夠大火的原因。
“我和他談了談,他答應借給我們兩個人用。”仇仲謀把身體丟在沙發裡,喘着粗氣說道。
“身手怎麼樣?”
“還不錯。據說是李承銘從韓國帶來的高手,特種兵出身。”
仇仲庸不屑的說道:“他們有什麼特種兵?不過是他的人就好。到時候有什麼事情咱們不方便出面的,就讓他們去做吧。”
仇仲謀沉吟一會兒,說道:“哥,我讓人查過,厲傾城那個賤人不在美容院,也不在紫竹苑的豪宅。好像突然間消失了一樣。”
“消失了?”仇仲庸終於按下了暫停鍵。“難道她已經知道我們要對付她?”
“我也摸不準。”仇仲謀說道。
“可能是找地方避難去了。”仇仲庸嘆了口氣。“今天晚上美市開盤,百佳樂股票全面跌停。如果這場風波再不平息的話,百佳樂就要面臨退市的危險了。”
仇仲謀怒火中燒,說道:“一定要找出她在什麼地方。如果不是她躲在幕後操縱,怎麼會出現這些事情?”
正在這時,仇仲謀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到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猶豫了一番,還是接通了電話,說道:“哪位?”
“我知道你們對厲傾城的下落感興趣。”電話裡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傳了過來。
仇仲謀立即坐直了身體,問道:“你是?”
“不要問我是誰。如果你想知道厲傾城在什麼地方的話,不妨去花田跑馬場去找找看。她是那兒的老闆——滴滴滴——”
話音剛落,電話就被人掛斷了。
“出了什麼事?”仇仲庸看着仇仲謀面如死色的表情,擔心的問道。
“有人打來電話——”仇仲謀脊背發涼的說道。“他告訴我,厲傾城在花田跑馬場。”
仇仲庸聽到這個消息,同樣的面如死灰。
是誰對他們的行爲了如指掌?那隻幕後的黑手到底想要把他們這些小棋子撥弄到什麼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