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辭別李姍姍的父母,來到小區樓下。外面寒風吹拂,卻不如心底的冷洌那麼讓人感覺到疼痛。
心裡沉甸甸的,彷彿壓了千斤巨石一般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照片上的李姍姍,狀況已經讓人憂心了。等到來到李家看到躺在病牀上焉焉一息的李姍姍,情況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許多。
原本幸福的家庭卻因爲一些無良商家的禍害而陷入深淵,可想而知,這會給家人帶來怎樣的苦難。想起李明強夫婦那蒼老、無助、不知所措的樣子,秦洛也覺得心裡裡苦澀無比。
林浣溪身穿淺藍色的牛仔褲,裡面是一件白色立領襯衣、條紋馬夾,外面罩着一件長到膝蓋處的米色風衣。棕色的皮靴款式簡潔時尚,脖子上圍着一條銀絲圍巾,美豔不可方物。站在這幢顏色暗黃牆體有些脫落的居民樓前面,有種和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感覺。
“你能治好她的,對嗎?”林浣溪看着秦洛問道。
秦洛伸手握着林浣溪的小手,問道:“冷不冷?要不你回去休息吧?不用跟着我們。”
“看到她,我總是想起貝貝。假如,是貝貝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會急成什麼樣子?姍姍父母的心情,我能夠體會的到。”林浣溪沒有回答秦洛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說道。
“你現在是母愛氾濫了。要不我們也生一個?”秦洛笑着說道。自從遇到了貝貝,林浣溪骨子裡的母性被完全的激發出來。無時無刻的都在想着那個小妮子。
看到林浣溪不應他,秦洛也正色說道:“親心企業已經被我關閉,正在讓人進行產品回收工作。也找了之前的產品工程師得到了拿健品的產品配方。配方現在已經送到我媽哪兒,她會組織全羊城最有名氣的專家組對這個配方進行調研分析。”
“我這邊也一直在收集患者的病案資料,兩邊一起着手,時間上應該不會有任何耽擱。不過,具體能不能治療,還得看能不能找到解藥-----他們的情況很複雜。之前是藥物中毒讓身體的一些器官發生病變,可是拖到現在,那種由藥物引發的病變已經演變成爲自然的惡化。”
“現在他們的身體惡化到什麼程度?”林浣溪也是學醫的,問的問題也比較能夠切入重點。
“情況不一樣。但是,有不少患者的一些身體主要器官已經開始出現衰竭現象。”秦洛沉聲回答道。
林浣溪沉默了一陣子,看着秦洛,說道:“真是希望你能夠治好他們。不然的話,很多家庭就要毀了。”
“當然。既然讓我發現了這種情況,我一定會努力的。”秦洛笑着點頭。
林浣溪主動抓着秦洛的手,緊緊的。像是想要把自己身體的力氣也要借給他一般。
賀陽點燃一根菸抽着,說道:“真是憋死我了。這是我第一次那麼給人面子,沒有在別人的家裡抽菸。”
“是你自討苦吃。沒有讓你跟着過來。”秦洛笑着說道。
因爲賀陽也是這件事情的參與者,所以,在秦洛決定根據名單上的地址挨家拜訪患者的時候,賀陽也主動提出跟着幫忙。
當然,他也確實幫上了不少忙。譬如說需要調派車輛的時候,別人對他們的身份產生懷疑或者病人的家屬情緒激動,要對他們動手的時候-----這個時候,就是他的保鏢沙鷹出馬的時候了。
“也真是奇怪。我這人大大咧咧的,也不是一個容易感動的人。平時也沒正正經經的幹件好事兒,可是這幾天每當有患者的家人眼圈通紅的拉着我的手說謝謝的時候,我心裡也都覺得有點兒怪怪的。不是個味兒。”賀陽吐了個菸圈,苦笑着說道。
“這就是行善的樂趣。”秦洛說道。
“對。就是這種感覺。原來幫助人是這麼舒坦的一件事兒。”賀陽用頭說道。“你們這邊需要什麼,只要我能做的儘管開口。要錢要人,我都能給你找來。這幾天沒幹什麼事兒,卻跟在你們屁股後面整天接受人家的感謝,我也挺不好意思的。幫他們做點兒事情才行。”
秦洛心裡很是安慰。一個人行善是不夠的,如果能夠影響越來越多的人行善,那麼這個世界才真正的有救。
就像股神巴菲特一樣,他不僅僅自己願意捐獻所有財產的一半給慈善組織,甚至還發動大量富豪像他一般的捐出近半財產。兩者產生的社會影響力以及所能幫助的人羣是截然不同的。
“暫時用不上多少錢。”秦洛說道。“親心企業所有的利潤都被我截了下來,那一塊兒的錢足夠對這些患者進行賠償了。現在最關鍵的就是儘快能夠找到解藥,治好患者的病。”
賀陽點了點頭,問道:“今天都臘月二十七了,還有三天就大年三十。咱們還有多少家要跑?”
秦洛從口袋裡取出名單看了看,說道:“還有十二家。要儘快了。不然年前跑不完。”
“年前跑不完,可以年後跑。”賀陽說道。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儘快吧。我們也就是這兩天多趕一些路,可是對那些患者家庭來說,他們就能安心的過好這個年。幫一幫他們吧。”
“行。聽你的。我現在是做好人上癮了。”賀陽大笑着說道。
直到大年三十的中午,秦洛和林浣溪才風塵僕僕的趕回了家。
看到他們倆回來,一大屋子人都迎了出來。連秦洛那一直在外面做生意的父親秦楓也已經回來過年了。
大年三十,華夏人最重視的節日。在這一天,就算離家在外的遊子在世界最邊遠的角落,都會想方設法的回去和家人團聚,歡度春節。
秦楓也是個氣質儒雅的中年男人,穿着合體的黑色長袍。這一點兒,他倒是沒有忤逆爺爺的話。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表情很有親和力。
“爸,你回來了。”秦洛笑着說道。
“嗯。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秦楓笑着問道。
“所有患者都已經送進媽媽的私家醫院。專家組也在尋找配方中的有毒物質。只要病因一查清楚,我們就能夠配製解藥。”秦洛回答道。
“做的很好。”秦楓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然後看着站在秦洛身邊的林浣溪,笑着說道:“浣溪,辛苦你了。在南方生活還習慣吧?”
“謝謝伯父。我在這邊生活的很好。”林浣溪回答道。
秦錚走過來,對秦洛說道:“我們秦家能夠屹立百年不倒,是因爲我們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內不愧心。任何時候,都不要做對不起患者的事情。昧着良心只能一時賺到些錢,卻撐不起一家企業。”
“爺爺,你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秦洛說道。他並不反感爺爺對自己的說教。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有一個老人時時在耳朵叮嚀囑咐,你才能戒驕戒躁,不輕浮,不犯錯誤。
秦錚滿意的點頭,說道:“去安慰安慰你姑姑吧。我們不怪她。”
“我知道。”秦洛點頭說道。
因爲親心企業是秦嵐一手創辦,又是因爲他的疏忽而導致被李國賓利用。那麼多無辜的患者被他們的產品毒害成這個樣子,秦嵐覺得自己就是此次事件的罪愧禍首,心裡一直都非常的自責。
就是擔心秦嵐在見到那些患者的時候情緒失控,所以秦洛都沒敢讓她陪着一起去拜訪病人。但是,病人源源不斷的被送走母親開設的私家醫院,她不可能不去探望。
看到那些孩子和老人的悲慘情況,秦嵐如萬蟻噬心一般的難受。回來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連門都不願意出來。
林浣溪被秦奶奶拉着說話,秦洛和衆人打了個招呼後,就自已上樓了。
站在秦嵐的房間門口,秦洛敲了敲門,裡面傳來貝貝嬌脆的聲音:“誰啊?自己進來吧。”
秦洛笑了笑,推門走進了秦嵐的房間。
屋子裡一股馨香的味道,但是因爲窗簾都沒有打開,房間裡非常陰暗。
秦洛走過去拉開窗簾,房間裡這才明亮起來。貝貝看到是秦洛,驚喜的撲了過來,抱着秦洛的腿說道:“哥哥,哥哥,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啊?貝貝剛纔還在想你呢。我一想你,你就回來了。”
秦洛把貝貝抱在懷裡,問道:“貝貝,你怎麼不出去玩啊?”
“我要陪媽媽啊。”貝貝小臉打着呵欠說道。“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媽媽都會陪着我。現在媽媽心情不好,我也要留下來陪陪她嘛。做人要講義氣。”
“嗯。貝貝真乖。”秦洛捏捏貝貝的小臉,說道:“現在哥哥陪你媽媽,貝貝出去玩好不好?”
“好。”貝貝乖巧的點頭。“嗯,剛纔我是躺在哪兒陪媽媽說話的,你也躺在哪兒陪媽媽說話吧。很舒服的。”
貝貝指着秦嵐身邊的位置說道,秦嵐穿着睡衣從牀上坐起來,瞪着貝貝說道:“貝貝,不許胡說。你出去玩吧。我和秦洛說說話。”
(ps:原來的護士封面不能用了。現在的封面只是暫時的,有了合適的就會換掉。大家多多包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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