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
伯爵要不是自己伸出手腆着臉說自己是伯爵,秦洛真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伯爵。
黑西裝,白襯衣,漂亮的小領結,花白的頭髮梳的一絲不拘,留着兩撇微微卷曲的小鬍子——看起來確實有點兒伯爵的派頭。
可是,他猥瑣的眼神比眼神更加猥瑣的動作卻一點兒也沒有電視電影中那些拄着文明棍的老伯爵的修養和素質。更像是大學裡的斯文禽獸或者華夏國的土特產——磚家。
秦洛對伯爵並不陌生,至少不是一無所知。
俗話說,知已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在來美國之前耶穌就給他們掃過盲。
耶穌是在介紹完皇帝的其它七大戰將之後才介紹伯爵的,從耶穌嚴肅的表情和謹慎的用詞中可以知道,這並不是因爲他份量最輕,相反,他是準備把他做重點介紹。
可是,他的重點介紹卻用詞極少,甚至只是短短的幾句話:,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寧願碰上皇帝。
秦洛問他爲什麼,他避開離和紅衭的眼神,小聲在秦洛耳朵邊說道:“他不僅喜歡女人,還喜歡男人。”
“喜歡男人?”秦洛瞪大了眼睛,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接着,耶穌的表情非常詭異的盯着秦洛,說道:“而且,他看中的男人無一逃脫。”
很顯然,他擔心秦洛會被伯爵看上————
現在,秦洛就坐在他的對面。坐在這個——攻受兼備的男人對面。
他不知道他有沒有看上自己,但是,他的笑容卻讓秦洛非常的不舒服。
更要命的是,他還想和自己握手——
“還好是握手。”秦洛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己。“要是擁抱或者行吻手禮的話可就糟糕了。”
想到自己不用把手送到這個老頭子面前讓他親吻,秦洛就覺得自己很幸運。有了這種念頭後,覺得和他握握手也不是多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久仰大名。”秦洛伸手過去和他握了握。
因爲知道他的特殊癖好,所以秦洛是一沾即即離。
可是,他的動作快,伯爵的更快。
在他鬆開伯爵那雙枯瘦如柴的爪子準備收回手的時候,他的手卻被伯爵給再次握住了。
沒見到伯爵有什麼動作,就那麼輕輕的擡手,然後就握住了秦洛的手。
“我們華夏人沒有和人握兩次手的習慣。”秦洛笑着說道,微微用力,想要把手給拽回來。
“不急。”伯爵笑眯眯的打量着秦洛的手,就像是在欣賞着一件珍貴的玉器。
坐在伯爵身邊的大洋馬#眼神熾烈的看着秦洛,小聲在伯爵的耳朵邊說道:“如果是他的話,我也不介意玩一次三個人的遊戲。”
“你也喜歡他嗎?”伯爵笑着問身邊的女人。
小老頭兒在和身邊的女人說話,可是秦洛卻一點兒也沒有被忽略的感覺——因爲他正在被特殊照顧。
秦洛只覺得小老頭的手越來越用力,就像是越旋越緊的螺絲栓似的,秦洛的手都快要被擠成畸形了。
可是,他仍然努力的堅持着,緊緊的咬着牙齒,不讓自己發出痛苦的呻吟。
甚至,他的臉上還一如既往的呈現出笑容——他自己不知道,此時的笑容有多勉強,又有多麼的難堪。
秦洛是典型的民族主義者,他爲自己的種族和身體流敞的血液感到驕傲和自豪。
人活一張臉,他此時心裡想着,怎麼着也不能被這個外國小老頭給比下去——
所以,他付出了更多的代價。
“只是不討厭而已。”女人嫵媚的舔了舔嘴脣,說道:“而且,我沒有試過黃種人。有你在,這個遊戲一定很有趣。”
“既然你這麼想,那麼我們就邀請他加入遊戲吧?”
“我想他不會拒絕你的。”
“他不能拒絕。”伯爵的眉毛一挑,傲氣的說道。
他們倆講的是英語,少了耶穌這個翻譯,秦洛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
可是,秦洛也顧不得思考他們在說什麼。
手上的壓力越來越大,那個小老頭兒看起來乾乾瘦瘦的,彷彿一陣風來就能夠把他給吹跑了。
“但是,他的力氣可真大啊。”
房間門口響起了敲門聲,接着,端來籌碼的捲髮男人和耶穌便走了進來。
小老頭這才鬆開了秦洛的手,笑呵呵的說道:“不錯。骨頭軟了些,倒是有一股志氣在。”
“你也不錯。”秦洛的手在桌子底下甩動着,讓那幾乎變形的骨頭趕緊恢復正常。“雖然骨頭老了些,但是也有一股蠻力在。”
伯爵的眼神一凜,眼裡的笑意變成了凌厲無匹的殺意。
耶穌感覺到這股子殺意,伸手就往懷裡摸去。
黃金手槍入手,耶穌心裡就有了踏實感。
即便他知道對面坐的是伯爵,他也有了一拼的力量和底氣。
伯爵像是沒有看到耶穌在掏槍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秦洛,抓着大洋馬胸口嫩肉揉捏的手也停了下來,用他那無比怪異卻恰好能夠讓人聽懂的華夏語說道:“年輕人,和老年人說話時要保持尊重。”
伯爵可以自己說自己老,但是,他不允許別人說他老。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顯然是犯忌諱了,所以他才如此生氣。
“那要看說話的對象了。我們華夏有句話叫做——老不正經。對那些自己都不正經的老人,可沒保持尊重的必要。”
“老不正經?”伯爵想了想,然後哈哈大笑起來。“我喜歡這個稱呼。好了小夥子,既然籌碼已經換來了,我們就先賭幾把吧。無論是談判還是殺人——都不着急。”
“隨意。”秦洛冷聲說道。
他之前走進了一個誤區。在他還不知道眼前這個小老頭是伯爵的時候,他想着要和他拉近關係,對方看在自己聰明懂事又長了一張可愛討人喜歡的臉的份上對自己心生好感,幾乎不怎麼爲難自己的就把姑姑給送回來了——雙方一笑抿恩仇,共飲三杯酒。然後各依依不捨分離,從此成爲往年交。
電視電影裡面不都是這樣演的嗎?多少大魔頭在看到主角之後立即就被他卓越不凡的氣質和壞壞的賤賤的死不要臉的口才所征服,從而成爲內應,幫助主角一舉搗破魔---
人在遇到強者時,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逃避或者示弱討好的念頭。能不打架就不打架能不對罵就不對罵。
當他知道伯爵的身份後,他便放棄了這樣不切實際的想法。
因爲耶穌還說過,他和皇帝一樣手下從不留活口。不同的是,皇帝會給對方一種體面的或者說是——正常的死亡方式。
而他是——虐殺。
伯爵指了指耶穌,說道:“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可以讓你的同伴洗牌。”
“耶穌。”秦洛喊道。“麻煩你了。”
既然對方如此大度,自己也不能太小氣——推來推去的不是太小氣了?
耶穌把槍收起來,走過去拿了一幅新牌。在手裡洗了幾番後,示意兩人切牌。
“請。”小老頭再次做了個邀請手勢。
“不用切了。發牌吧。”秦洛說道。
於是,耶穌便給兩人面前各發了三張牌。
“你是遠道而來的貴賓,請先說話。”小老頭說道。
秦洛‘譁’地一下子把面前剛剛兌換的五百萬美元的籌碼全都推上去了。
這個舉動不僅僅把耶穌給嚇了一跳,連身經百戰的伯爵都情不自禁的皺起了眉頭。
“年輕人,你不看看牌嗎?”伯爵問道。
“不用了。”秦洛笑着說道。“你說過,我缺少經驗。看了牌反而不知道怎麼下注了。現在我沒看牌,你也沒看牌——那我們就賭運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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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啊。他倒是想和這老頭大戰三百回合,順便從他身上贏幾億美金的零花錢使使。
可是,他知道這是不現實的。憑對方那手洗牌技巧就能夠看出來,他是個身經百戰的老油條,無論牌技還是鬥爭智慧以及心理承受能力都遠遠超過自己。
如果自己看牌,或許他從自己的面部表情就能夠知道不少信息——他可是一直在盯着自己的臉看着呢。
索性,我不看牌,大家就賭運氣吧。
現在,選擇權在伯爵這邊了。
是看?還是不看?
是跟?還是不跟?
不得不說,對手這種看似魯莽的賭法讓他非常的困擾。
因爲——這完全沒有競技精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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