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的聲音在唱我們的歌,是誰的琴絃撩我的心絃。
你走後依舊的街有着青春依舊的歌,總是有人不斷重複着----這些傻逼的事情。
人的骨子裡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劣根性的,譬如華鶴就是很典型的例子。
原本秦洛並沒想好要把他怎麼着,畢竟,沒有證據啊。不能把他安個‘莫須有’的罪名就打斷別人的三條腿吧?
那樣的話,他就不是秦洛了,是秦檜。
如果華鶴低調一些、隱忍一些、奉承討好一些、秦洛敲打他幾句也就把他給放了。如果心裡還過不了這個坎,回頭再讓賀陽找人敲打敲打他得了。
可是,你好好跟他說話,他還蹬鼻子上臉了。
秦洛說一句,他頂一句。竟然還拿圈子裡的規矩來教育秦洛--
這下子秦洛同學就不幹了。吃虧的是我,幹壞事的是你,憑什麼讓你來教訓我啊?這正反角色不是搞錯位了嗎?
於是,認真的的想了想這麼做的後果後,就毫不猶豫的一腳抽在他臉上。
你要的,我有的,全給你。
華鶴欠抽,秦洛就給了。
遭遇突然襲擊,華鶴還算翹挺的鼻子被踩扁不說,臉上也被菸頭燙出個水泡。
他從小就有習慣性流鼻血的毛病,被大力攻擊後,血流更是急促。嘩啦啦的,就跟鼻孔裡面被人挖了個洞似的。
血水流敞在臉上、嘴角以及脖子和衣服上,鮮紅一片,看起來像是受過多大的傷害似的。
怒了。
華鶴徹底的怒了。
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欺負他,更何況是這樣被人拿腳踹臉-----你要是踹腿踹屁股什麼的,我也就原諒你了。可是,你踹的是臉啊臉啊臉啊,這個是萬萬不能原諒的。
華鶴很機靈的從口袋裡掏出手帕堵住鼻子,用他那不能殺人但是能夠噁心人的小眼睛盯着秦洛,一臉惡毒的吼道:“姓秦的,你要爲自己今天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喲嗬,這哥們來頭不大,口氣倒是挺大。”孫仁耀一幅摩肩擦掌的模樣,很想上來幫忙揍人的架勢。這也確實是他的性格,幹架時都是自己衝在前面,用拳頭砸用腳踢用牙咬用刀砍----連對自己的堂哥都敢捅刀子的貨,落下一個孫瘋子的‘罵名’也是很正常的。
“怎麼着?要報復是吧?那行,我也來抽你兩耳光,回頭你也讓我付出代價。”
說着話的時候,孫仁耀就已經走近了,伸手就要抽華鶴。
“人妖。”秦洛急聲喊道。喊完之後才覺得不對,在人前他一直是叫他孫仁耀的。這次情急之下直接喊出‘人妖’,實在是太不給人面子了。可是,現在也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了。“你不用插進來。”
秦洛不希望孫仁耀和這件事情牽扯的太深,畢竟,他們孫家在做很多事情的時候還是需要軍方支持的。如果他動手後,以後和西南那邊結怨就深了。
賀陽笑呵呵的看着孫仁耀,像是一隻佔了便宜的狐狸。顯然,秦洛叫孫仁耀‘人妖’他還是很爽的。
也只有秦洛喊孫仁耀‘人妖’他纔不會生氣,要是賀陽喊,孫仁耀直接能夠和他拼刀子。
孫仁耀狠狠地剜了賀陽一眼,轉頭看着秦洛遺憾的說道:“手癢。想練練手。”
“華鶴,你是不是真以爲沒人能收拾你了?”賀陽笑呵呵的走過來,他看着華鶴囂張的氣焰也非常不爽。“說實話,這次是秦洛在搞事兒,我不想搶他的風頭。你要得罪的人是我,抽你幾耳光是輕的-----西南來的怎麼了?就牛#逼的沒人能治了?”
華鶴盯着賀陽沒有吱聲,眼裡的仇恨和不甘卻掩飾的不是那麼深沉。
說實話,這幾個人中他最怕的人就是賀陽。因爲就是他帶來的那個秘書模樣的中年男人讓他叫來的稽查隊敬禮,也是他一聲令下那羣孫子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拍屁股走人。
顯然,他的來頭極大。而且,他們的關係屬於同一個系統。
這樣的話,他就沒辦法在他面前囂張了。
正在這時,陳友善口袋裡的手機突兀的響了起來。
他聽了幾句,然後走到秦洛面前說道:“這小子的救兵來了。”
秦洛瞥了眼華鶴,說道:“讓他們上來。”
一會兒功夫,在徐彬的陪同下,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和一個略顯骨感的年輕女人走了進來。
中年男人親熱的和孫仁耀賀陽賀本握手,笑呵呵的說道:“孫少,有段日子沒見了,老爺子還好吧?賀總,你的生意可是越做越紅火啊。人也越來越精神了,以後有什麼賺錢的生意可得拉我這窮苦人一把啊。喲,賀大秘也在。今天完事你可不能走,咱們哥倆得好好喝幾杯。”
接着,他又走到秦洛面前,驚喜的喊道:“這是小神醫吧?哈哈,你好你好。我可一直在關注你呢,知道你在燕京混得是風生水起。怎麼有時間回羊城了?老爺子的身體還好吧?家父可一直唸叨着他的恩情呢。”
“王叔叔。”衆人依次向他問好,就連秦洛都得叫他一聲‘叔叔’。
沒辦法,這位的來頭也着實不小,他們家老爺子是賀家的骨幹力量。就連賀陽也不敢輕視。再說,大家都是檯面上的人物,有些人的面子也不得不給。
難怪華鶴這小子這麼囂張,原來還有這樣的關係。
和眼前的這位比,之前叫稽查隊的人來護場子倒是有點兒小兒科了。
如果他一開始就把這位叫過來撐腸子的話,事情也不會發展到現在這一步。
賀陽掃了華鶴一眼,笑眯眯的問道:“王叔叔怎麼有空來這兒吃飯?真不巧,今天這兒被包場了。”
“我哪裡是來吃飯的啊?還不是爲了這小子。”王海業掃了華鶴一眼,笑着說道:“賀總可能不認識,他是從西南華家過來的,他媽是我妹妹王婷,你王阿姨應該見過吧?呵呵,這小子以前小時候倒是常來羊城,後來出國唸書纔回來,這麼多年也是第一次跨進羊城地界,沒想到就招惹了賀總和孫大少小神醫你們幾位-----你說這孩子到底有多倒黴啊?”
“哦。原來是王阿姨的小孩兒。”賀陽像是才知道華鶴的身份是的,笑着說道:“王叔叔早些打個電話,事情不就結了嘛。”
王海業心想,我倒是想打個電話來着,可是你要接才行啊。賀陽說他不知道華鶴的來頭,打死王海業都不會相信的。這些在外面混的公子哥眼睛都是賊亮賊亮的,你一說來自那個方向,他們就能把你的身份背景給猜個大差不離。
再說,他也是才知道這件事的。
華鶴在外面惹事,也不敢直接給他這個舅舅打電話啊。先是給他在稽查隊的表哥打了個電話,後來發現表哥的人壓不住場子後,這才向舅舅求援。
“我也是才知道這事兒。”王海業笑着說道。“華鶴這小子沒讓幾位吃虧吧?如果有什麼損失的,都算在我頭上。”
王海業這麼說就是有‘扛事’的意思了,以他們家和賀家的交情,賀陽還真不能把他怎麼着。
“沒有。”賀陽說道。
“那就好。”王海業鬆了口氣,知道賀陽是不打算鬧下去了。“我就怕這小子沒輕沒重的,把幾位大少給傷着了。這樣,我讓華鶴給幾位賠個禮道個歉,這件事情就到此結束?回頭我再請各位喝酒,怎麼樣?”
“王叔叔這麼說,我自然是沒意見的。”賀陽說道。
“不行。”沒想到跟着一起進來的年輕女人倒是跳出來了。“不能就這麼算了。哥哥都被他們打成這樣,全身都是血,還要讓哥哥給他們賠禮道歉-太欺負人了。他們給哥哥賠禮道歉才行。”
“華英,閉嘴。”王海業回頭瞪了女孩子一眼,一張臉變得鐵青。他也是羊城老一代的公子哥,對這些傢伙的習性實在是太瞭解了。說好聽點兒是他們多疑善變,說難聽點兒就是他們翻臉比翻書還快。現在他們給自己面子同意把人帶走,如果他們一翻臉-----這事兒就沒完沒了了。
“舅舅-”華英還想給哥哥抱不平。在西南,他們兄妹幾時被人這麼欺負過啊?
“我讓你閉嘴。”王海業再次吼道。
“華鶴。道歉。”王海業催促道。他想趕緊把事情給解決了。
華鶴還用手帕捂着鼻子,聽了舅舅的話後,雖然心裡一百一千個不願意,但還是嗡聲說道:“幾位,今天對不住了。”
賀陽走過去親熱的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沒事兒沒事。不打不相識嘛。以後大家就是朋友了。”
“對對。你們都是年輕人嘛,以後要多親近親近。”王海業說道。
又寒暄了幾句,王海業才帶着華鶴告辭離開。
等到他們的背影消失不見,賀陽撇了撇嘴,說道:“這筆債先記着吧。來日方長。”
秦洛看着賀陽和孫仁耀,歉意的說道:“一件小事兒,沒想到把你們倆給牽連進來了。”
“沒關係,我們是兄弟。”賀陽和孫仁耀同時說道。
說完之後兩人很是羞恥的對視一眼,然後一起糾正:“我沒說你。”
“既然他不夠強,那麼你們告訴我,你們怎麼會失敗?怎麼會失敗?”白衣男人沉聲吼道,滿頭紅髮根根豎起,像是一頭髮怒的雄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