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心悅挑眉,那雙清靈的眸子再次地瞥了一眼那個躺在牀上的傷員,他現在渾身高燒不退,臉色都開始憔悴地發白了。
女人狠狠地皺了皺眉,這樣的情況,大概她一個人是解決不了了。
如果他甚至是單純的在訓練場上受了傷的話,她這個當年學了四年多的外科的優秀畢業生還是可以處理好的。
但是現在,誰知道他的傷口裡面是什麼情況?
她深呼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拿出了電話撥通了馮諾安的。
在電話那頭的馮諾安的指導下,俞心悅小心翼翼地將傷員傷口上的繃帶打開,仔細檢查了一番之後,又去做了物質和傷口的鑑定,小半天的忙活下來,終於發現了問題。
果然是子彈的原因。
她在給這個傷者取出子彈的時候,只是做了常規的消毒。
但是子彈上面有一種常規消毒滅不了的病菌。
這種病菌很少有人知道,剛巧馮諾安知道。
“我之前在美國進修的時候,曾經做過這樣的檢查,也檢查出來過這種病菌。”
“這是美國的某些組織想要滅口的病菌。”
“因爲一般人根本不會想到,子彈裡面居然還藏着這樣的東西,所以只做常規的消毒,所以這種病菌會迅速滋長,讓人生不如死。”
電話那頭的馮諾安的話,讓俞心悅整個人不由地抖了三抖。
這麼看來,這個傷員,真的不是在訓練的時候受傷的了。
怪不得莫東修不送他去更大的軍區醫院,爲什麼不帶他去普通醫院去。
大概……
和這個男人的身份有關吧?
想到這裡,俞心悅深呼了一口氣,問電話那頭的馮諾安,“怎麼解決?”
“很簡單。”
馮諾安輕笑一聲,開始認認真真地給俞心悅講解消毒的步驟。
俞心悅戴着藍牙耳機,將自己的藥箱拎過去,按照電話裡面馮諾安的方法,一步一步地開始給傷員處理傷口。
正午的陽光明媚,照在俞心悅那張認真的臉上,居然格外地好看。
莫東修匆忙從外面趕過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病房裡面忙忙碌碌的那個小女人的身影。
看着這樣的她,莫東修皺了皺眉,居然不忍心出聲,害怕自己打擾到她。
於是,莫東修就這樣,雙手環胸地靠在門板上,用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靜靜地看着那個在病房裡面認認真真忙裡忙外的小女人。
他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她,她認真起來的樣子,真的特別特別漂亮。
男人那張冷峻線條勾勒出來的臉上淡淡地有了一絲的笑意。
就這樣,她在忙碌,他在看。
直到一個多小時後,俞心悅終於將繁雜的殺菌程序做完了。
用馮諾安的方式檢測了一下,終於一切指標正常了。
俞心悅如釋重負地深呼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一轉身,就看到了自己身後的那個冰冷的男人。
將傷員的傷口處理好,又囑咐了小護士好好地檢測一下病人的生命體徵之後,俞心悅皺了皺眉,將口罩摘下,大步地向着門口站着的那個男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莫東修站在原地,看着這個女人向着自己的方向走過來的樣子,忍不住地輕輕笑了笑,“莫太太醫術高明。”
“只做護士的話,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