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繼續留在滁州城養傷,蕭伯之則是回了京城。
滁州城內大量的修士也隨着秋招的消息,逐漸離去。
原本喧鬧的滁州城,再次平靜了下來。
隨着日子一天天過去,陳修遠也將養體境修煉到了後期。
九億六千萬枚符籙遙相呼應,讓整個紫府變得熠熠生輝。
無盡的靈力在紫府內自由的徜徉。
其雄厚和純淨,早已經遠遠超越了普通的明道境修士。
紫府變得無比堅固。
陳修遠自封的神魂, 又解封了一點。
神魂宛如紫府的主宰,瀰漫着無上的威能。
此刻的陳修遠若是全力以赴,道元大陸將沒有任何修士可以對他產生威脅。
養體境,已經被陳修遠修煉到了極致。
……
這一日,將軍府。
陳修遠一大早起來,便看見將軍府中下人們忙忙碌碌的身影。
管家老吳到處跑來跑去,時不時叉腰怒罵。
“叫你輕點,你耳朵聾了是不是?”
“弄壞了少爺的東西, 你賠得起嗎?”
“哎哎哎, 那邊那個,我讓你收拾少爺喜歡的物件,你他媽的拆房樑幹嘛?”
“拆了不得重新修?重新修不要錢嗎?”
“少爺第一次出遠門,我們一定要讓他在京城有家的感覺。”
“對,小花,把那片紫荊花全挖出來,包好交給影衛帶走。”
“櫻桃樹?少爺嫌那個櫻桃太小了,不要不要,留着我們吃。”
“牀鋪?不要新的……我待會兒去看看少爺起來了沒。”
老吳忙得滿頭大汗。
陳修遠臉色一黑,走到老吳的身後。
陰沉沉的說道:“你連牀鋪都不捨得給我換套新的?”
老吳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罵道:“什麼換新的?少爺要找到家的感覺,這是錢的問題嗎?這個月你月錢沒……嗯?”
一邊說着, 一邊轉頭看向身後。
老吳看見陳修遠那黑臉的一瞬間, 雙腿直接一軟。
“哎呀, 那什麼, 少爺, 老爺剛叫我呢……”
說着, 就要開溜。
陳修遠一把拽住老吳的衣領, 將他拉了回來:“去哪兒啊?還沒說清楚呢,本少爺出門,你打算讓本少爺直接搬了將軍府過去?”
老吳頭杵在衣領裡,大氣不敢出。
陳修遠對着其他人喊道:“都停下。”
所有人看見陳修遠到來,一個個停下手中的活計,對着陳修遠恭敬的問好。
“少爺早。”
“少爺,您看,你屋子前面的那些石磚要不要帶走?”
“少爺,管家說您不喜歡那個櫻桃樹,可小魚覺得那上面的櫻桃很好吃呀。”
“少爺少爺……”
陳修遠一陣頭大,他甚至還看到了管家老吳偷偷一臉得意的看自己的樣子。
這老傢伙!
“行了,大家的好意我都心領了,本少爺就是隨便出去轉轉,沒必要弄的這麼大張旗鼓的。”
“都停下,對,那邊那小子,就說你呢,給本少爺停下,老子不需要插在瓶子裡的鮮花!”
陳修遠惱怒的看向管家老吳,狠狠瞪了他一眼。
“都是你搞出來的!”
自己好好出個門參加個秋招, 就這麼簡單的事情,多帶點銀兩全部解決了。
這摳門的管家居然直接打算給自己把家搬過去。
搬家有影衛,到了京城,也有陛下賜下來的宅院。
好傢伙,合着是一分錢都不想花是吧?
問題你搬家就算了,搞得跟大姑娘上花轎似的。
誰家公子出門連花都帶着?
“你們也不用忙活了,本少爺什麼東西都不帶。”
說完,陳修遠放下管家老吳,威脅的看了他一眼,伸出了手。
管家老吳面色大變,直接轉身就跑。
陳修遠冷笑一聲,身形一動,攔在了老吳的面前。
伸手直接從他懷裡掏出了一沓銀票。
“就你,還想跟本少爺鬥,還嫩了點。”
陳修遠轉身大步離去。
留下管家老吳欲哭無淚,忍不住扇了自己兩巴掌。
“早就說過不能把銀票帶身上,不能帶,爲什麼還要帶!”
……
書房。
聖上處理着從京城傳過來的奏摺。
陳循禮無所事事的坐着喝茶。
聖上擡眼看了陳循禮一眼,說道:“那麼多的軍務,你就全部交給青陽?”
陳循禮一邊喝着茶,一邊說道:“陛下呀,咱們要知人善用,我這也是在鍛鍊他嘛。”
聖上搖了搖頭:“你就偷懶吧,若朕的大玄百官都像你這個樣子,朝政如何處理?大玄億萬萬的百姓如何管理?”
陳循禮笑道:“陛下大可以把大部分的事推給內閣,讓蕭大人他們去處理,何必事事躬親。”
聖上瞪了一眼,現在已經是所有事都經由內閣處置,然後呈交結果待自己審批,大點的事纔會廷議,已經夠輕鬆了。
陳家父子還真的完全就不在乎權勢。
“你啊,要不是當初朕非要讓你來邊境,你怕是連這個大將軍都不樂意當。”
“青陽都忙成什麼樣子了,連秘境是什麼都不知道。”
“你倒好,一天喝茶。”
陳循禮也不在意,慢悠悠喝着茶。
看起來倒像他纔是大玄的帝君,悠閒自得,好不愜意。
“陛下,陳家兄弟求見。”
門外,內侍總管的聲音傳來。
陛下頭也不擡,說道:“宣。”
不多時,陳修遠和陳言定兩人聯袂而進。
“見過陛下,見過父親大人。”
兩人問了話,陳言定還在那站着,陳修遠直接坐到老爹的跟前。
還拍了拍一旁的座椅,對着陳言定說道:“哥,過來坐啊,放心吧,陛下很大度的,別那麼拘謹。”
陳言定嘴角抽了抽。
不是,你好歹等陛下回一句或者點點頭啊!
真就是拿這兒當自己家呢!
哦,好像確實是自己家,這樣想着,陳言定也走過去坐了下來。
自己家,何必那麼客氣。
一旁的陳循禮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
越來越過分,越來越過分了啊!
本以爲自己的行爲已經很大膽了。
陛下處理政事,自己喝茶,已然是有點倚老賣老的意思。
沒想到自己的這兩個兒子還要過分!
下一次是不是直接連話都不問了?
我的好大兒啊,你怎麼也被那臭小子給帶壞了。
聖上顯然已經習以爲常,拿着毛筆在奏摺上畫圈圈。
對於這種情況,眼皮都懶得擡一下。
“陛下,今天我和我哥就走了,過來跟你商量個事。”
陳修遠笑眯眯的說道。
聖上擡起了頭,問道:“何事?”
陳言定也在一旁有些疑惑,不是進來辭行的嘛,還能有什麼事?
陳修遠微微一笑:“陛下,秋招的題能不能透露一下?”
此言一出,就連門外守着的內侍總管都是心肝一顫。
我的小祖宗唉,這話是能說出來的?
徇私舞弊直接到陛下的頭上了?
太子也沒這個膽子吧?
不行不行,這要掉腦袋的,我得趕緊離開。
想着,內侍總管腳步移動,離得遠了些。
還順手爲書房佈置了一個隔音結界。
下一秒,只聽聖上怒喝道:“給朕滾蛋!”
聲音之大,連整個書房都在顫抖。
就算是內侍總管佈置的隔音結界也完全沒能阻止聲音的傳遞。
陳修遠急忙拉着陳言定跑了出來,還不忘對着自己老爹喊道:“走了啊,老爹,等我兄弟倆殺的道域那幫小兒人仰馬翻再回來!”
話音落下,兄弟倆已經不見了蹤影。
書房內,聖上和陳循禮對視着。
忽然兩人都是笑了起來。
“你教的好兒子。”
“陛下,這可不能怨我……”
兩人都是知道,這一去,就只能等秘境之行結束後才能回來。
而不論是大玄億萬子民的期待,還是聖上和陳循禮等一衆親近之人的希冀。
都是想着兩人能進入青雲榜的前百。
這樣纔算是不丟了大玄皇朝的臉。
而想要進入前百,那廝殺可不是如同之前戰場上那般輕鬆。
他們的對手,是道域不知凡幾的明道境修士。
道域有更大的地域,更優渥的修道環境,更多的人口基數,更充沛的天地靈氣。
多了不敢說,十多萬明道境修士肯定是有的。
這種情況下,想要進入前百,那將是一件無比困難的事。
甚至有可能是一去不回的情況。
陳修遠看似大大咧咧,不着邊際。
實則在心底還是生怕兩人擔心。
才用這種方式來衝散離別的情緒。
……
將軍府外,釋天風和紅娘早已經帶着幾十個影衛等在門口。
馬車旁邊,易彥規也在靜靜等候。
衆人聽到將軍府內傳來一聲暴喝。
面面相覷。
“公子是不是又惹陛下生氣了?”紅娘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公子什麼都好,就是這個膽子,實在是太大了。
以往滁州城裡怎麼鬧騰,身後都有個大將軍。
可現在聖上就在府裡,公子是一點都沒收斂。
易彥規想到聖上在京城中威嚴的樣子,又想了想這段時間陛下對陳修遠表露出來的恩寵。
不確定的說道:“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吧?”
話音落下,只見陳修遠和陳言定兩人直接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陳修遠當先上了馬車,說道:“走,咱們出發,去京城!”
說着,已經鑽進了馬車。
衆人看向陳言定,釋天風問道:“大公子,咱們這樣離開,不算叛逃吧?”
陳言定也是無奈的說道:“叛逃肯定是不算的,我現在挺擔心京城裡的那些傢伙。”
衆人聞言深以爲然。
是啊,京城現在沒有了聖上坐鎮,誰能鎮得住我家公子爺?
太子?
第一更三千字,寫完了,大家先解解饞,今天還有兩更,確定了,應該是感冒不是其他,還好,謝謝大家關心,大家也要多多注意防護,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