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鎮遠將軍府。
這是聖上早些年在陳循禮被派往邊境爲將時賜下來的。
佔地數百畝,其中亭臺樓閣,流水假山,一應俱全。
早在陳修遠動身的時候,這邊就已經安排了人提前過來打掃收拾。
此刻衆人剛下馬車。
便看見幾個小廝立馬圍了上來。
“敢問可是公子爺當面?”
幾人一同說道。
一旁的影衛已經攔在了這幾個小廝的面前。
陳修遠見狀,擺了擺手。
影衛們立到一旁。
“你們是誰?”
看着這些小廝衣着都用的是上好的布料, 便猜想可能是哪些王公貴族家中的下人。
“公子爺,小的是順國公府的,小公爺特命小的在此等候兩位公子。”
說着,跟陳修遠打完招呼,也對着陳言定打了聲招呼。
另一人說道:“公子爺,小的乃是兵部尚書家的, 我家公子也讓小的在此等候兩位公子。”
還有一人說道:“公子爺,小的是奉左軍右都督之命, 特請公子前往花間酒樓,爲兩位公子接風洗塵。”
最後一人等其他人說完,見陳修遠看向自己。
才笑呵呵的說道:“公子爺,五皇子有請。”
隨着四名小廝逐一說完,衆人都是臉色詫異的看向陳修遠。
陳言定說道:“沒想到我弟弟這麼受人歡迎。”
大家都是笑了起來。
陳修遠摸了摸鼻子,問道:“他們都在一起?”
幾個小廝對視一眼,五皇子的那名小廝說道:“回公子爺的話,都在花間酒樓等着公子爺呢!”
陳修遠點了點頭,對着陳言定說道:“哥,要不要去看看?”
陳言定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幾個正好去聚聚舊,我就不去了,正好, 我先回一趟學宮, 完了再回來。”
陳修遠沒有強求。
這四個人都是曾經來過滁州城的京城頂級紈絝。
被陳修遠拉着“笑談渴飲妖獸血”的那幾人。
被人稱作京城四大紈絝。
自家大哥確實與他們不熟, 以他的行事作風,也不可能會熟悉。
“也行,那我就先過去,瞭解一下京城的風土人情。”
陳言定笑着點了點頭, 然後直接離去。
陳修遠對着衆人說道:“那咱們就直接走吧,也沒什麼東西可收拾的。”
隨行人員聞言,紛紛點頭。
鎮遠將軍府的那些影衛和天網的人員一臉的無語。
公子您還沒到家呢,就出去跟那幫人玩?
“前面帶路吧。”
陳修遠對着幾個小廝說了聲,然後重新坐進了馬車當中。
……
花間酒樓。
京城最大的酒樓,高有八層,每層高三丈,不用頂層,三層以上便可以將京城景色收入眼底。。
裝飾奢華,服務高檔,背景據說都是宮裡的。
最重要的還是能弄來鮮活的妖獸肉。
據說這個酒樓專門培養了一批人,去邊境殺妖,然後運送回來。
別的酒樓可能是偶爾才能收購到一頭妖獸。
但在這個酒樓裡,只要你出得起價格,除了聖境級別的妖獸,其他都能預定。
酒樓特有的八大菜系,更是讓無數人流連忘返。
其他酒樓想學都很難掌握精髓。
……
此刻, 花間酒樓的八層之上, 一羣修士談天說地。
整個八層都被他們包了。
這裡的修士, 聚集了三道九姓十一宗中九姓的大部分傳人。
靠近窗邊的一個大圓桌上,圍坐着七個人。
其餘的幾十名修士,都是在其他桌子上坐着,除了隨便應付幾句,各個都是側耳傾聽。
想聽聽主桌之上的人都在說些什麼。
面前的菜餚,雖然香味誘人。
只不過主桌的人沒動,他們也就在那兒坐着等着。
“蘇公子,許久不見,修爲愈發精深了。”
一位衣着華麗的修士從主桌上站了起來,對着剛剛進入的一名修士說道。
“聞人兄客氣,我們幾家乃是世交,無需如此見外。”蘇公子笑着說道。
那名修士伸手一請,說道:“蘇兄快請入座,咱們再等會兒,通玄道的沖虛子今日也會過來。”
“哦?”蘇公子有些詫異,“沖虛子還沒有突破到聖境?”
另有一人說道:“看這個樣子,應該是沒有,陛下有命,誰敢不來?”
這話似乎是引起了衆人的共鳴。
有人說道:“咱們都在家好好的修煉着,陛下一道聖旨直接到家,真想不通陛下爲什麼要我們參加這種無聊的招生。”
最先那位說話的聞人公子輕敲桌面,說道:“陛下聖意難測,我們就還是不要多說了。”
這話,也是提醒那人,場中還有其他修士的存在。
那人立刻意識到自己的不對,當即住口不言。
“說起來,倒是近日盛傳陳家的兩兄弟,可是在戰場上出盡了風頭,你們可曾知曉?”蘇公子轉移了話題。
有人點點頭,說道:“我倒是聽家裡說了,說什麼養體境便大戰四方,一劍敗了妖帥,簡直可笑。”
“就是啊,咱們在座的哪一個不是修道驍楚。”
“你要說養體境能與妖帥一戰,我們還能相信,畢竟我們也能做到不是?”
說着,這些人都是露出了笑容。
跨境挑戰對於其他的修士來說,可能難如登天。
但對這些人來說,沒有點跨境挑戰的戰績,都不好意思坐在這裡。
周圍的其他修士也是一臉羨慕。
這就是修道天賦和家世決定的,普通的修士真的沒辦法比。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出現在八層樓梯口。
來人一身的黑色道袍,裡面是白衣打底,劍眉星目,模樣出塵。
彷彿不似凡間之人,光是這氣度,便令人折服。
正是通玄道的沖虛子。
“相比於此,我覺得你們可以多注意一下陳言定。”沖虛子開口說道。
“道友來了。”
“快入座,咱們坐下說。”
在場的所有修士隨着沖虛子的到來,都是站起了身。
三道九姓十一宗,看似都是道元大陸頂級的修道勢力。
但三道能排在九姓的前面,就已經證明了一些事。
待沖虛子入座,當仁不讓的坐在了主座之後。
蘇公子率先開口:“不知道友可是知道一些消息?”
沖虛子平靜的看着衆人,說道:“一個紈絝,突然之間成爲修道人傑,我不否認他是在隱藏實力……”
說着,話鋒一轉:“也不否認他能做到以養體之境敗妖帥,但相比於此,爲何他的兄長陳言定在這場戰爭的表現當中,似乎沒有那麼耀眼?”
“況且,當時可是有七位妖帥圍攻兩人,傳言說陳修遠一劍斬殺七位妖帥。”
“可我所知,七位妖帥只是死了三位……”
沖虛子平靜的話語,讓衆人似有所悟。
蘇公子說道:“這麼說來,是陳言定在其中出了力,最後把名聲讓給了自己弟弟。”
衆人深以爲然。
忽然聞人公子反應過來,一臉驚奇的看着沖虛子,問道:“難不成道友也能在養體境越兩境打敗明道境的修士?”
沖虛子很坦然的點了點頭,彷彿是在說,這種小事,還用得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