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虛子很坦然,很平靜。
但是在座的所有修士都有些坐不住了。
原以爲陳修遠這種傳聞必然是誇大其詞。
畢竟傳聞,也就聽聽罷了。
況且軍功這種東西,也有虛報的可能。
戰場上瞬息萬變,死了那麼多的妖獸,人族大獲全勝。
陳修遠有個當大將軍的老爹,給自己的軍功加點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沒想到這種誇張的傳聞, 居然被沖虛子坐實了。
這不是天方夜譚。
這是真的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在養體境能跨越兩境擊敗明道境的修士?
“這,這怎麼可能?”
一位修士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驚呼出口。
在場的很多修士也是面露驚疑。
沖虛子沒有過多解釋,只是淡淡的說道:“我也只是僥倖打敗了一個明道境初期的修士罷了,大家無需如此。”
聞言,雖然衆人內心的震撼稍有平復。
可還是有點不敢置信。
這種事情實在是太令人難以相信了。
正在這時,樓梯口出現了一名衣着華貴, 被小廝前呼後擁的少年。
聽到沖虛子說話, 只是嗤笑一聲, 旋即就要往八層之上的露天平臺走去。
一位修士見狀,怒而拍桌,喝道:“何處來的小孩兒,也敢對衝虛子道友不敬!”
聽到“小孩”這個字眼,那名少年停住腳步。
臉上帶着寒霜,直直的看向了說話的那名修士。
旁邊的一位小廝見狀,立刻暴喝一聲:“大膽,見了我家小公爺,竟敢如此說話,速速滾過來跪下拜見。”
此言一出,在場的修士都是面色大變。
修道一途,誰都希望自己能夠無拘無束。
如今有大玄皇朝鎮壓人族, 這些修士們本就無奈拘束於規則之下行事。
而今見到一個權貴子弟身旁的僕人就敢對他們如此說話。
頓時個個心中升起了怒氣。
“別以爲在京城, 你們這些紈絝子弟就可以無法無天,只不過有了一個好出身罷了,夠膽的, 來與我一戰!”
那修士仗着自身洞天境的修爲, 反譏道。
小廝聞言, 眼中閃過一絲兇狠之色。
當即衝了上去。
衆人只覺眼前一花,那小廝便將說話的修士提在了手中。
然後……
啪!
啪!
啪!
……
一連九記耳光,扇的那人頭暈目眩,嘴角流血。
事情發生在電閃雷鳴之間。
小廝的速度之快,等他扇完,將那名修士像死豬一樣扔在了地上,衆修士才紛紛反應過來。
“明道境!”
“居然是明道境的修士!”
“什麼時候明道境的修士也去給人當狗了?”
這些修士心中大怒。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居然被一個權貴子弟的小廝教訓了他們其中的一位。
主座除了沖虛子,其他八人都是站了起來。
聞人公子上前一步,說道:“閣下有些過分了吧?”
這八人,都是明道境的修爲。
只差一步,便可邁入聖境。
對於同爲明道境的小廝來說,他們絲毫不懼。
便是連他身後主子,都沒有一絲的害怕。
三道九姓十一宗,單獨拿出一個來,當然是遠遠無法與京城的任何一家權貴相比。
不是實力,而是勢力。
可這些人聚在一起, 除了頂級權貴,也不會害怕任何人。
當然, 重元學宮除外。
兩大太學,不論是實力還是勢力,始終是整個道元大陸修海當中最爲拔尖的。
那小廝冷哼一聲:“敢對我家小公爺不敬,這已經算輕的了,怎麼,你們還想動手?”
小廝說着,又有三名小廝走到了他的身邊。
身上瀰漫出明道境的威勢。
三人對八人,卻是毫無畏懼。
這讓這些九姓的公子們一個個察覺到了不對勁。
蘇公子出聲試探的問道:“小公爺?”
那名小廝傲然答道:“沒錯,睜大了你們的狗眼看清楚,我身後,便是順國公府的小公爺,陸玉清。”
小廝一邊說着,一邊讓開了自己的身子。
將身後的那名華貴少年露了出來。
陸玉清漫步而來,眼中滿是不屑。
“怎麼,你們還想對本少爺動手不成?”
八人都是面色一變。
京城四大紈絝。
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兒碰到了。
這事不好收場了。
他們要是服軟了,這幫修士怎麼看?
沖虛子怎麼看?
但要是不服軟,在京都,陸玉清怕是能找來十倍於自己這一方的修士來痛打他們。
甚至還會有可能影響到九姓各家的勢力被順國公的人手暗中打壓。
可他們是什麼人?
九姓藏着捂着,竭盡全力培養的最有天賦的嫡傳。
怎麼可能服軟?
陸玉清見他們不說話,目光落在了他們身後的沖虛子身上。
說道:“不過纔打敗一個明道境初期的修士罷了,我大哥可是斬殺了妖帥,統領妖族一個部族的妖帥,能是明道境前期的修士能比的?”
“一幫坐井觀天之輩,也就只能在這兒背後說人不是了。”
大哥?
在場衆人都是一愣。
陳修遠是這傢伙的大哥?
怪不得陸玉清見不得他們貶低陳修遠。
果然是人以類聚,物以羣分。
一羣紈絝還真的是到哪兒都能聚在一起。
凌子虛目光微擡,笑道:“總比你一個養體境的修士好,難不成小公爺也能力斬明道境?”
陸玉清聞言,臉沉了下來。
“不知死活的東西,在京都也敢這樣跟本少爺說話。”
凌子虛目光平靜,說道:“是不是不知死活,好像還輪不到你來定我生死。”
陸玉清還待說話,只聽他的身後響起了一道聲音。
“若再加上本少爺呢?”
話音落下,衆人隨着聲音看去。
只見樓梯口又上來了一羣人。
這些人身着統一的黑色勁裝,上來就分兩列而立。
聲音是從這些人後面傳來的。
直接一位身材寬大的富態少年走上樓梯。
看見這些修士,冷聲說道:“誰敢欺負我四哥!”
陸玉清面色一喜:“五弟,你來了!”
他身邊只有三個明道境初期的修士。
真要打起來,肯定不是這九姓嫡傳的對手,更何況還有一個沖虛子在那兒坐着。
富態少年款款走來,搖曳着身子,眼中帶着寒光。
“四哥莫慌,本少在此,誰敢放肆!”
正是兵部尚書之子,韓雲文。
衆人心中一顫。
媽蛋,捅了紈絝窩了是不是?
又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