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日血魔老祖和周雅正激戰之中,損失了幾樣心愛的東西,之後着實心痛,在洞府避而不出。雖然掌教虛空子立刻讓人找了嬰孩送去,老祖也吃了,不過這心情總還是有些不悅。一直不提再行進攻的事。
虛空子等人也知道此事拖不得,連連去說好話,老祖才說修養幾日再議此事。雖然沒有當即決定,不過好在老祖是改口了。
這幾日時間說短也短,但說長也長。而且要說這幾日可以說是一兩日,也可以說是七八日,到底要幾天,也沒具體也說清楚。可誰也不敢真去再問老祖了。於是衆人便真的等了三四日,可血魔老祖一點要商議的意思都沒有,這下風如晦等人就不甘再這樣等下去了,於是找來了張天風和滇西雙毒先商議商議。
在虛空子的洞府商議,難免不會被老祖聽到,當天幾人打着去昆西莊園休息的藉口,去了昆西的莊園商議事情。而虛空子事先也得了風如晦的通知,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廂房裡,風如晦喝了口茶,緩緩說道:“師兄這次丟了幾樣寶貝,心痛之情咱們也能理解。不過這時間也不等人。依我看,在兩天中,咱們還是做點什麼好。”
張天風說道:“師叔想做些什麼?”
桑雷多師兄弟也是既好奇又擔心,好奇的是風如晦想趁這兩天做點什麼事出來,而擔心的卻是萬一提議殺上峨眉,那就憑他們幾個,但肯定不行的。
風如晦看了一眼幾人,笑道:“歸靈派雖說現在掌教沒了,可謂是名存實亡。不過終究還是有幾個小鬼的,這幾個小鬼不除,說不定將來便是我們的最大隱患。”
一聽只是去除掉歸靈派的幾個後背,桑雷多立刻安下心來,說道:“說的是啊,雖然現在這幾個小鬼不成事,不過難保以後不會出來壞咱們的事,斬草就一定要除根才行。”
張天風也覺得有理,附和道:“那師叔的意思,是什麼時候動手呢?”
風如晦說道:“咱們已經等了三四天了,不能再等了,我看咱們今晚就動手。”
張天風點點頭,又問道:“可是那幾個小子也不知道跑去哪裡了,說不定此時已經躲到峨眉去了,那這可就不好辦了。”
張天風所擔心的,也正是桑雷多師兄弟所擔心,兩人也點頭附和。風如晦卻說道:“他們去沒去峨眉倒也不一定,如果真去了峨眉的話。那峨眉不可能這幾天都沒半點動靜。”
三人想來也是,張天風又問道:“那既然如此,他們還能去哪裡?”
風如晦笑道:“最危險的所在,說不定就是最安全的所在……”
桑雷多雙眼一亮,喜道:“莫非幾個小鬼還躲在酒仙的洞府?”
風如晦點點頭,說道:“也不敢確定到底是不是,不過總有這個可能。今晚咱們就去酒仙的洞府和周雅正的洞府搜索一番再說。找不到算他們運氣,若是找到了,立刻出手了結了他們幾個。如此一來,歸靈派便永遠的從咱們修真界消失了。”
桑雷多笑道:“那師叔可就是親手覆滅歸靈派的人了。”說罷幾人都相視大笑了起來。
幾人商議好後,便決定立刻行動。臨走時桑雷多找了一個門徒,讓他去告知掌教虛空子,說他們幾人去找尋歸靈派那幾個小鬼的事,而且要悄悄的告知掌教。
此時已是晚上,四人架了雲在空中也不易被察覺出來。一路上四人故意收斂了氣息,防止被其他人正巧碰見。畢竟他們也不知道御劍門和萬聖教到底知道不知道他們已經對歸靈派下手的事,不過總的來說,知道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就這麼一路小心的飛到酒仙洞府所在的羣山之上,四人才放下心來。風如晦說道:“下面就是酒仙的洞府了,桑雷多你們師兄弟就守在上面,防止四個小鬼逃跑,天風,你和我下去看看。”
張天風點頭應道:“是,師叔。”說着便跟着風如晦飛入山中。
待兩人飛走後,桑雷多哼了一聲,說道:“說什麼讓咱們留守上面,防止四個小鬼逃跑。有他出馬,那四個小鬼能跑得掉嗎?還不是想趁機去酒仙的洞府找找有什麼遺留的寶貝沒。”
桑修多其實剛纔也這麼想了,此時桑雷多說出這話,正應了他的想法,也不禁說道:“就是,張天風是他師侄,這事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就在他們兩人還在埋怨的時候,風如晦已經和張天風降到了酒仙的洞府外面。兩人一路小心上山,不過遠遠看去,酒仙的洞府外並沒有燈火,漆黑一片,似乎不像有人的樣子。不過風如晦此番只讓張天風隨他下來的目的,倒也確實被桑雷多給猜中了。除了要找尋四個小鬼外,便是想看看酒仙洞府還有什麼遺留的寶貝沒有。
風如晦此時望了望洞府外面,說道:“天風啊,估計四個小鬼不在這裡。不過既然咱們來了,怎麼也得進洞府去搜尋搜尋。要是運氣好,找到什麼酒仙遺留下來的寶貝,嘿嘿……”
張天風一聽,頓時明白過來,笑道:“自然這寶貝就是師叔的啦。”
風如晦哈哈笑道:“這個……”話未說完,風如晦突然感覺到一股陰風襲來,他定睛一眼,只見酒仙洞府站着一個人。
風如晦大驚,立刻示意張天風戒備,然後喝道:“前面是誰,快快報上名來。”
從這個人的體型來看,絕對不是四個小鬼。但因爲是背對着他們,所以也看不清到底是誰。張天風此時也不敢怠慢,這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突然出現,勢必道行不低,而且最重要是,他和風如晦居然都沒有看出此人是如何突然出現在酒仙的洞府門口的。
風如晦喊了兩聲,那人都不答,風如晦眉頭一皺,不禁說道:“莫不是酒仙的魂魄?不應該啊,酒仙已經天火焚身了,哪裡還來的魂魄。”
張天風說道:“咱們先去看看吧,總不能就讓這人一個背影給嚇着了吧,就算他道行深厚。你我兩人聯手,他也討不了多大的好。”
風如晦點點頭,也覺得自己有點緊張過度了,不過是個背影而已,於是點頭說道:“好,咱們去看看。”說着自己便一個箭步射了前去。
他們與那人本就離得不遠,而風如晦此時一個箭步射過去,同時雙手成爪,想要趁機給那人一下。可就在風如晦快接近那人的時候,那人突然轉過了面來。
只見那人是一個乾瘦的老頭,臉上無肉,眼洞深陷的凹了進去,一頭紅色的亂髮挽在頭頂,只插了一根木簪。身上斜披着一件破爛的袈裟,半隻肩膀露了出來,而露出的皮膚居然是藍色的。這人除了臉上無肉,連身上幾乎也沒什麼肉,瘦得連骨頭都看的清清楚楚的,那雙手簡直就如枯爪一般。在手腕和腳腕上,還綁着黑繩。風如晦一見此人模樣,先是楞了一下,隨即大駭,連忙調轉身形往後逃去,同時喊道:“天風快逃!”
張天風正跟在風如晦身後,他見風如晦雙手如爪,知道風如晦準備一到那人跟前便會給他來一下,到時候自己再隨機應變。可誰知道風如晦還沒接近那人,便突然退了後來,還讓自己快逃。雖然張天風也看見了那人的模樣,不過着實想不起那人是誰,但見到風如晦如此緊張害怕,便猜到估計是哪派的前輩,於是不敢多留,隨着風如晦一路逃了。
風如晦此時已經飛了起來,只片刻間已經脫離了山間。桑雷多和桑修多這時候正在聊天,忽見一人從山中飛出,還以爲是四個小鬼跑了一個,便立刻迎了上去,不過一打照面才發現居然是風如晦。而且風如晦神色緊張,一臉的驚恐之狀。這倒讓兩人有些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還不等兩人發話,風如晦便喘着粗氣問道:“有人追來否,有人追來否???”語氣十分的驚恐。
桑雷多回頭一看,還真有一個人追來。此時桑雷多也已想到可能是風如晦遇見什麼厲害的對手了,這會見有人追來,心中也緊張起來,立刻回道:“有有,有一人追來。”
風如晦大驚,忙要掙脫再逃,卻聽桑修多說道:“是張師兄啊……不是別人。”一聽這話,風如晦和桑雷多才鬆了口,回頭一瞧,確實是張天風正追了上來。
張天風從來沒有見過風如晦怕成這樣子,心中不禁對那人的身份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這一追上來,便說道:“師叔,那人沒有追來,似乎一直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跟死人一樣。”
風如晦聽罷,長長出了口氣,說道:“走走,咱們快走。此地不宜久留。”說着自己已經先飛了出去。
張天風看了看桑雷多師兄弟,三人都顯得有些茫然,不過還是立刻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