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昭聽血祭婆婆如此說,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得低頭不語。
血祭婆婆這時說道:“你們知道爲什麼應劫之人會是你們兩個嗎?”
秦素音和白雲昭相視一樣,說道:“不是因爲我們都是命中屬水嗎?”
血祭婆婆點點頭,回道:“沒錯,只不過這只是其一,還有一個原因。”
兩個人思考了一陣,實在想不出爲什麼。倘若論道行,他們差得還遠,派中前輩高手不只知有多少。而且血祭婆婆就在此處修道,隨時可出手滅之。但爲什麼會選他們兩個?
秦素音想不出來,又見白雲昭遲遲也不說話,知道他也不明白,於是說道:“還請婆婆明示。”
血祭婆婆笑了笑,說道:“因爲你們兩個都是童身。”
如此一說,兩人立刻恍然大悟,也暗自感嘆居然剛纔自己沒有想到。不過忽然轉念又一想,如果說是童身的話,那修真一門誰人不是童身修煉呢。就算已經破身的人,也會兵解重投入世,以童身再行修煉,可爲什麼會選他們兩呢。
血祭婆婆好似看透他們兩人在想什麼一樣,接着說道:“你們兩人的童身,乃是在世童身。不似那些重投入世的人。他們雖然肉身兵解重新入世修煉,但元神卻是不變的。所以還是不太純正。但是總比破身修煉得好。而你們乃是在世童身,還是水童身。”
兩人似懂非懂的聽血祭婆婆說着,只是沒想到這童身還分什麼在世童身。
血祭婆婆繼續說道:“這些道理以後你們自然會明白的。明天對付那妖物,想要真正傷它,你們需在飛劍之上滴着你們的血。”
兩人一驚,同時說道:“滴上我們的血?”
血祭婆婆點點頭,說道:“沒錯。你們的血一個純陽,一個純陰。而且是水**陽,滴在飛劍之上再去斬殺那妖物。它必定碰之即傷,而且傷之即潰。”
兩人互看了一眼,都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血祭婆婆這時說道:“你們放出飛劍來我看看。”
秦素音卻有些不太好意思,低頭說道:“婆婆,雖然我有飛劍。不過我的飛劍卻是我師父贈給我的,並非我自己祭煉起來的。不知道這樣還能傷那妖物嗎?”
血祭婆婆哈哈大笑,問道:“那你能指揮這飛劍嗎?”
秦素音答道:“當然能了。”
血祭婆婆回道:“那就成了。看來玉虛真人很是喜愛你啊,想你新入門不久,便先送你一把飛劍防身。放出來我看看。”
秦素音聽血祭婆婆如此說,有些臉紅。似乎覺得是在誇讚她玉虛真人對她的疼愛,但又好像不是,不過還是點頭說道:“是。”
秦素音站起身來,稍微走開了幾步,然後單手一揚,頓時一道紅光從她衣袖裡面飛了出來,然後繞着她身子轉了幾圈,停在她面前。
血祭婆婆左右打量了一番,讚道:“不錯不錯。已你現在的道行,用此劍光,也算是厲害非常了。只不過你要是對上邪派高人,可要小心別被他們收了劍光去。”
秦素音點點頭,說道:“弟子記住了。”
血祭婆婆又對白雲昭說道:“你的飛劍也放出來讓老婆子看看吧。”
白雲昭一直沒有說話,就聽秦素音和血祭婆婆交談了,此時突然叫到他,稍微有些愣神,不過立刻反應過來,說道:“是。”
白雲昭也站了起來,走到離秦素音幾步遠的位置,然後身子一晃,道了一聲“起”,一道青光便從頭頂飛出,在空中轉了幾圈便飛到了他面前。
血祭婆婆點點頭,說道:“恩,這劍光雖不如素音的劍光厲害。不過卻是你自己祭煉的吧?”
白雲昭此時顯得有些難爲情,吞吐說道:“雖然是我自己祭煉的,不過師父他老人家也從旁給了不少助力。不然以我現在道行,要祭煉出如此劍光卻還是不能。”
血祭婆婆又哈哈笑了起來,說道:“你們師父對你們都疼愛得很啊。”
秦素音突然想到血祭婆婆也算是派中前輩,道行頗深,爲何卻也一直沒有收徒,不禁開口問道:“爲什麼婆婆不也收了一個弟子呢?”
血祭婆婆沒想到秦素音會突然發問,而且聽她問道之後,顯得有些憂傷,過了一會,才緩緩說道:“我以前也收過一個弟子,只可惜他太急功近利,進門才一年多便想自己修煉法寶。我苦勸他先要修煉自身,然後等道法有成的時候才能祭煉法寶。他卻以爲我不傳他,竟然私下裡偷了我一樣法寶便遠遁天涯了。”
秦素音本來只是隨口一問,卻不想居然血祭婆婆還有一段如此往事。知道此事肯定傷了她了的心,正想開口勸慰。
卻見血祭婆婆搖了搖手,說道:“你不用安慰我啦,老婆子我早就看開了。只是當年如是我也能先賜他一兩樣法寶,或許他也不會如此了。”說完嘆口氣,又說道:“不過終究是他與我無緣吧。雖然他盜走我的法寶,不過我也不怪他了。只希望他別誤入了邪道,否則我依然會清理門戶。”
秦素音和白雲昭一時不知道怎麼辦,是要說點什麼,還是怎麼,一時間兩人就這麼呆呆的站着不動了。
過了一會,血祭婆婆突然笑了起來,說道:“你看我這老婆子,沒事和你們說這些做什麼。反倒是讓你們不知道怎麼該說什麼了。好了好了,把劍光都先收了吧。”
兩人頓時鬆口氣,同時將劍光收入體內。
血祭婆婆這時起身說道:“你們要是不累,就在坐坐吧。你們雖然是同門,不過應該在此之前也沒見過,也可以多聊聊。我就先回房打坐去了,明日一早,我叫你們。”說着就轉身朝屋子走去。
秦素音和白雲昭趕緊拱手說道:“恭送前輩。”
血祭婆婆也不說話,也不回頭,只微微搖了搖頭。兩人知道血祭婆婆還是想起往事,心頭難過了起來。
兩人目送血祭婆婆回了屋子後,一時都覺得氣氛似乎有些不好,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這麼坐了一會,白雲昭突然說道:“對了,你和掌教的弟子李奴生都是在峨眉修煉吧?”
秦素音正愁不知道說什麼,還想着要不要乾脆就先回房算了,突然聽白雲昭問起話來,立刻答道:“啊李師兄啊,恩恩,我們都在峨眉。只不過他在紫雲洞,我在後山。”
白雲昭順着問道:“那你們關係一定很好吧,經常在一起同修吧?”
秦素音點點頭,說道:“恩,最近是這樣的。還有我表哥,四派道門大會前,還搬去紫雲洞同李師兄同住呢。那段時間我們三人每天都一同修煉。”
白雲昭聽着一臉羨慕,不禁說道:“真羨慕你們啊。我從入門起就是一個人呢。雖然我所在的白雲觀人很多,不過師父卻很少許我外出。只能在那一塊地方修煉。所以我一直都很想見見咱們派中其他的前輩高人呢。”
秦素音好似很有同感一樣,連忙說道:“我當初剛入門時和你的感覺很像呢,也想多見見派中其他人。不過那時有我表哥陪我,後來又知道了還有李師兄就在前山。”
白雲昭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對哦,好像秋伊宮是你表哥呢。”
秦素音咯咯笑了起來,說道:“不是好像,他就是我表哥。在我入門之前,他就已經在修道了呢。只不過那時候我只以爲他是在道觀當和尚,誰想他卻是在修真。”說完秦素音又接了一句:“恩你的家人呢?”
這一提,白雲昭臉色顯得有些難看。秦素音見狀,突然一個不好的念頭升起。只見白雲昭嘆了口氣,慢慢說道:“我母親早亡,父親後來也去世了。現在家中只剩個老管家。”
聽白雲昭說完,秦素音有些暗自神傷,心想剛纔提起了血祭婆婆的傷心事,這下又無意提起了白雲昭的傷心事。
秦素音愣了下,只得安慰道:“咱們修道之人總要看開,他們雖然去世,不過卻也能超脫輪迴。”
白雲昭知道此時如果再表現得十分悲傷,一定會讓秦素音也很難受,他當然還記得剛纔秦素音提起血祭婆婆的傷心事來。
白雲昭勉強笑了笑,說道:“恩,我師父也說爲他們唸經超度過去。好讓他們往生極樂。”
秦素音找到臺階,趕緊說道:“雲昭啊,我有些累了,你呢?要不要回房休息了?”
白雲昭不知道秦素音是真累了,還是藉此想避免尷尬的氣氛。不過他倒是也確實有些累了,於是說道:“恩,我也有些累了。明早還要去誅殺妖物,就早點休息吧。”
秦素音站起身來,說道;“那好,那都回房休息吧。明天見。”說着便朝房屋慢慢走去。
白雲昭也起身說道:“好,明天再見。”說着目送秦素音進了屋子,自己才返回屋子。
秦素音剛一進屋,就趕緊關上房門,然後背靠在房門,自言自語的說道:“呼,真是好險。怎麼今晚我老提起別人的傷心事來,看來以後還是少說話比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