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老祖和張天風兩師徒又聊了一會,風如晦便提了兩個孩童回來了。這次是兩個男童,約莫五六歲,對於血魔老祖來說,稍微有點大了,他最喜歡吃的是一兩歲或者兩三歲的孩童,當然如果有不滿一歲的嬰孩,那就更好了。
風如晦將兩個孩童都施法使他們昏睡了,所以孩童也不哭不鬧的。風如晦一進入石室,便說道:“師兄啊,因爲趕時間,怕你等太久,所以我也沒走太遠,轉了一圈近處,只見到這兩個稍微小點的,咱們就將就着吃吧。等到了雲南,再專挑那嬰孩。”說着風如晦便將兩個男童放到了石臺上。
血魔老祖看了看這兩個男童,笑道:“讓師弟費心了,咱們也不講究了,快點吃了好趕路吧。我已經有些等不急了呢,嘿嘿……”血魔老祖一邊說,一邊就將一個男童抓到懷中,然後一隻手按在他的天靈蓋上。
張天風見此,就知道血魔老祖又要掰開那男童的天靈蓋吃他的大腦了。這是血魔老祖一貫的吃法、先將天靈蓋掰開,將大腦吃個乾淨後,便把腦袋擰掉,從碗口大的脖子處喝血漿。好像剛吃大腦有點噎住,然後立刻喝點血水便順暢的感覺。
等血水喝乾了,便開始吃手腳。如果是歲數稍微大的,他就不吃手腳了,改吃內臟。因爲血魔老祖認爲越小的孩童那手腳吃起來也就越脆。
別看血魔老祖個子不高,矮胖矮胖的。但胃口卻很大,一個嬰孩一頓就能吃了。這這種五六歲的,也能吃下多半個,只留下身子和大腿。
張天風見血魔老祖和風如晦要開吃,正想開口說出去看看。卻聽血魔老祖先說道:“風兒,你去山頂把我那口鼎爐給我搬回來吧。那鼎爐還是有些分量,不着急,慢慢搬。”
張天風細細品味着“那鼎爐還是有些分量,不着急,慢慢搬”這句話。心想這不是就提醒他可以在外面多呆會嗎?再一聯想剛纔他們師徒說的話,便知道血魔老祖這是知道他現在不喜歡當年看他們吃人了,所以特意派個差事讓他迴避一下。
張天風明白過來後,連上露出一絲欣慰,拱手說道:“是,弟子這就去山頂替師父將那口鼎爐搬下來。”
血魔老祖點點頭,說道:“去吧。”
張天風慢慢退出了石室,不過就在他剛轉身時,卻聽見了身後傳來“咔嚓”一聲,他知道那兩個孩童已經在開始被食用了。於是張天風快步出了洞府,走到外面後,他長呼了口氣,不過也不敢說什麼,因爲即使是在洞府外面,他要是說點什麼,血魔老祖依然能夠聽見的。
張天風在心裡默默替那兩個孩童唸誦着經文,身子一晃,便往山頂飛去。此時太陽已經高高升起,正照射着四方。
見到這個場景,張天風忽然覺得似乎這是上天在預示着他們玄黃派以後便如這太陽一般,越升越高。
到了山頂,之前的白雲已經不見了。所以張天風一眼就看到了林中的鼎爐。這口鼎爐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氣息,靜靜立在哪裡。
張天風想着剛剛就是從這個鼎爐裡面煉出了一件法器。想到這裡,張天風這纔想起他師父到底祭煉的什麼法器都還不知道。而且似乎這些年來血魔老祖不止祭煉了這一件法器,聽他的口氣應該祭煉不少。
如果真花幾年時間來祭煉這一件法器的話,不知道這件法器能有多厲害了。
張天風這時候也不急,慢慢悠悠的走到鼎爐旁邊。剛一走近,還是感受到了一股熱氣正朝着四周散發着。他看着這鼎爐上熟悉的紋路,思緒不禁回往到剛拜入血魔老祖門下的時候。
張天風的父母死得很早,在他十來歲的時候就死了。他家又窮,他去投奔親戚也都不收留他。沒辦法只能到處流Lang,過上的乞丐生活。
後來他長大幾歲,跟着另幾個乞丐要去往周邊的城市。結果就在穿入一片山林的時候,遇見了血魔老祖正在一顆大樹下盤膝打坐。
血魔老祖這次出來,是爲了抓幾個活人獲取取其生魂祭煉法器。從洞府出來轉悠的半天,沒有見到合適的。於是一路飛到這片樹林上,遠遠看見幾個人往這邊走,他邊落下在樹邊休息。等休息好了,就打算先將這幾個人抓回去。
其實血魔老祖除了吃嬰孩纔會隨意抓取外,對於挑選生魂還是會慎重一番的,不會隨便就在附近的村子裡面抓的。因爲他吃嬰孩也不是每天都要吃一個,那樣的話,恐怕周邊的孩子沒兩年就給他吃光了。一般血魔老祖一個月只吃上一個或者兩個。
但是這用活人祭煉生魂卻時常需要,所以要是經常在周邊村子抓的話,引起了什麼恐慌,只怕是整個村子的人漸漸都會遷居到其他地方去。他再想抓,就要跑更遠的路了。
所以血魔老祖抓生魂,一般都會那些落單進入森林砍柴打獵的人。這些人就算被抓走了,家人也只會以爲是在山中遭了虎狼,不會想太多。
碰巧張天風他們幾個乞丐經過這裡被血魔老祖中,這時候他們就等於走上了一跳不歸路了。張天風一行人也走了許久,現在太陽正大,幾個人都有點累,正好血魔老祖坐的地方大樹枝葉茂盛,可以在樹下歇歇涼。
幾個人坐下便東倒西歪的,只有張天風坐的最正,而且還不時看看血魔老祖。
血魔老祖雙眼微閉,似乎在閉目養神。雖然身材矮小,體型有些胖。不過卻露出一股威嚴來。他紋絲不動的坐在那裡,就像一座石雕。
這時候其中一個領頭的乞丐看差不多已經快中午了,便從布袋裡面拿出乾糧和水來分給大家吃。這個幾乞丐其實也早看到血魔老祖了,見他穿得也比較破爛,還以爲是哪家子女不孝,把他給趕出來當乞丐了。
那個領頭的乞丐眼珠一轉,想將血魔老祖也收入他的乞丐幫裡。便拿着一個幹餅走了過去,其他人看見,也知道他要做什麼,都不做聲,邊吃着東西邊看他要怎麼將老頭收攏過來。
張天風這時就坐在血魔老祖旁邊不遠,就隔一人遠,所以觀察血魔老祖最仔細。那領頭的乞丐走到血魔老祖身邊蹲下,然後把幹餅遞了前去,說道:“喂,老頭,你也餓了吧,老吃個幹餅。你是被兒女給趕出來了吧,真是不孝啊。就這樣把你扔在外面,遲早要被野狼老虎給吃了。要不加入咱們吧。咱們這個乞丐幫……”
那乞丐說到這裡,血魔老祖突然睜開眼睛,眼神凌厲的看着他。那乞丐嚇了一跳,身子往後傾斜,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不過隨即就罵道:“你這老頭怎麼這樣兇,我好心好意……”
乞丐還沒說完,張天風卻搶着說道:“張大哥,我看這老者渾身露出一股威嚴,絕非和咱們一樣。他豈肯受這嗟來之食。咱們還是快點吃了趕路吧。”
其實張天風雖然父母死得早,不過他父親以前是個混混,從小就告訴他怎樣看人。雖不說張天風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但看人還是不離十的。
他起初見到血魔老祖,就覺得不是普通人了。因爲血魔老祖乃是一頭紅髮,而且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雙腿盤膝打坐,而且雙手平攤放在膝蓋上。這樣的姿勢,肯定是個修行的人。但那些乞丐哪裡會看得出來。
而就在剛纔血魔老祖睜眼那一剎那,張天風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因爲一個人的眼神,便能代表這個人的想法和性格。
剛纔血魔老祖那一瞪,雖不說帶有殺機,但卻想是一頭老虎正在盯着他的獵物一樣,只要他高興,隨時都能撲上去,將獵物撕個粉碎。
那乞丐沒想到張天風會突然說這話,不過張天風是他們這堆裡面唯一認字的,所以他的話,多少還是有點影響力的。現在聽張天風這麼說了,那乞丐便將那個幹餅扔在血魔老祖面前,說道:“不管你加入不加入我們,這幹餅給你吧。別餓死在這荒山野嶺的。”說着便起身坐到一邊也開始吃了起來。
血魔老祖這時看了看坐在他身旁的張天風,眼神依然那樣凌厲。張天風見血魔老祖側臉看他,卻也不躲閃血魔老祖的目光,只善意的對着他笑着點了點頭,然後伸手將那個幹餅揀了起來,小聲說道:“剛纔我朋友得罪了老者,希望老者不要掛懷。這幹餅,我替他拿回來。”
正是張天風這番舉動和說辭,讓他逃過了血魔老祖的魔爪,而且還讓血魔老祖對他有些刮目相看。況且張天風天資也不低,從小總是學什麼就會什麼。雖然沒進過私塾,但他總在私塾外面聽裡面的先生講課。就是這樣,他居然還能比裡面的學生學得好。後來他父母看他想學,雖然交不起學費,但買只毛筆,買個硯臺還是有錢的。張天風每天學了回來就寫,倒也寫得了一手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