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雷多眉頭緊皺,連忙揮手將自己的劍光收回,面帶疑惑的看着木桃。而木桃眼中的怒火卻是越燒越旺,站在棺材之上緊緊盯着桑雷多。
這時木桃輕佻的說道:“怎麼?桑雷老賊難道忘記自己當年做的惡事了嗎?”
一聽木桃如此說,桑雷多心中的疑惑頓時解開。這時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不能讓木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將當年的事情說出來,所以木桃必須死。
桑雷多眼珠一轉,打個哈哈,說道:“小兄弟,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
木桃哼了一聲,喝道:“聽不懂?你還在裝……”話未說完,桑雷多劍光再出,直取木桃項上人頭。
木桃心中一凜,再一震腳,那棺材裡的殭屍頓時活了過來,一聲嚎叫,便從棺材裡面飛了出去。
半空中,桑雷多的黑色劍光還未飛到木桃面前,那殭屍便迎了上去,兩者立刻纏鬥在一起。而且看樣子,似乎桑雷多的劍光還稍遜一籌,有些不敵殭屍。
白御風等人也是不明其中緣由,這時張清風緩緩說道:“這孩子……這孩子就是我當年要收入門下的那名弟子,木桃。”
此言一出,白御風和李明月都是大吃一驚。
李明月趕緊問道:“師弟,你不是說他早已經在焚屍林中遇害了嗎?”
張清風也是一頭霧水,回道:“是啊,按當時的情況來說,確實如此。之後我還特意再去那焚屍林中查探過幾次,都沒有任何進展。只能當他是被什麼魔物給害了。可現在他爲什麼會突然出現,還與歸靈派扯上了關係。我也實在不知其中的緣由。”
李明月略微頓了一下,對白御風說道:“看樣子,需要掌教去問一問酒仙他才能知道了。”
白御風點點頭,說道:“恩,既然這孩子成了歸靈派的人,自然酒仙會出面的,咱們暫時靜觀其變吧。我先將奴生帶回,查看一下他的傷勢。”說完又對身旁的秦素音說道:“素音,收回法寶吧。”
說罷身形一晃,一道白影在場中閃了一下,隨即又回到原位。再看時,白御風已經抱着李奴生回來了。
秦素音也依照白御風的吩咐,將五羅輕煙障收回。
李奴生受了鬼影侵蝕,猶如中毒一般。全身皮膚暗淡之極,嘴脣也是烏黑色的。雙目緊閉,毫無知覺。
秦素音和秋伊宮在一旁看了也都是心急如焚。
秋伊宮連忙問道:“掌教,李師弟他這個樣子,能治嗎?”
白御風嘆口氣,點頭說道:“治倒是能治,只不過怕是要麻煩一些。快去請你師叔祖俠醫穆子陵前來。”
話剛說完,穆子陵就已經到了跟前,飄然說道:“不用請啦,我已經來了。快讓我看看這孩子的傷勢。”
白御風趕緊將李奴生放平在石臺上。穆子陵右手捏成劍訣,輕輕點在李奴生的眉心處,然後閉上雙目,靜靜體察着他的傷勢。
片刻,穆子陵皺着眉頭緩緩說道:“想不到那玄黃派的妖術倒還有些門道,這孩子中毒頗深,怕是我帶的藥丹不能救轉。”說着從袖袋裡面摸出一個小白玉瓶,拔開瓶塞,頓時飄香四溢。衆人聞了都是精神爲之一振。
穆子陵繼續說道:“我先喂他吃了這丹藥,然後再運真氣助他調息。御風,你在旁邊爲我護法。”
白御風聽穆子陵如此說,心頭也無比着急,問道:“師叔,這樣能行嗎?”
穆子陵拍了拍白御風的肩膀,說道:“御風啊,你怎麼連我都不相信了呢。我是俠醫,豪俠的俠,不是瞎子的瞎。我先用真氣穩住他體內的魂毒,然後再做打算。快快爲我護法吧。”說罷坐到石臺之上,將李奴生扶起,盤腿打坐,自己則面對他坐好,然後手捏劍訣,點在李奴生的檀中上。
秦素音沒見過穆子陵,只聽過他名號,知道是派中前輩。本來還以爲是個白鬍子老頭之類的人物,卻不想是如此翩翩公子。
此時又見他出手相救李奴生,不由自主的說道:“師叔祖真是厲害,而且居然這麼年輕,我還以爲是個老頭呢。”剛一說完,就覺得自己如此口氣,怕是要惹了他生氣。
穆子陵卻哈哈大笑起來,說道:“誰說翩翩公子就不能是前輩啦?你看你師父,覺得是老太婆嗎?這修道修身更修顏,只不過你師父是修道修的,我呢,是吃丹藥吃的。若是你以後變老了,就來找我要些丹藥,保管你青春永駐。”
被穆子陵這麼一逗,秦素音立刻害羞起來,低着頭也不說話。但心頭卻是歡喜得很。因爲秦素音頓時想起自己的師父更是派中的前輩,可相貌卻好似三十來歲一般,按理說,怎麼也得百歲有餘了。
不禁覺得穆子陵說得對,修道修身更修顏。自己自從修道之後,皮膚確實越來越滑嫩,而且容顏越發青春。女孩子家的誰不愛美,心頭自然是歡喜了。
這時秋伊宮悄悄拉伊下秦素音的衣袖,小聲說道:“素音表妹,不要妨礙師叔祖救治李師弟。”秦素音這才覺得剛纔失態了。
穆子陵慢慢閉上雙目,凝神靜氣的開始醫治李奴生。張清風這時候一顆心都撲在了木桃身上。因爲他實在太想知道木桃在焚屍林中發生的事情了,而且心中還期望着要是木桃與歸靈派並無關係的話,便立即收他爲弟子,不再錯過機會了。
再看那場中,木桃正指揮着殭屍追逐着桑雷多的黑色劍光。似乎桑雷多已經不敵了,正在四處躲避。
木桃正在得意,忽地一道金光飛逝而來,直取殭屍檀中。木桃不敢大意,凝神指揮殭屍後退閃避。
可殭屍速度雖快,但那金色劍光的速度更快,轉眼就已經到了殭屍前面。只見那殭屍伸着枯樹一般的鬼爪緊緊抓住劍鋒,想要阻止它。
但劍光勁力實在太大,殭屍後退的速度又比不上金光飛進的速度,所以後退的過程中,那劍尖便已經刺進了殭屍的身體。
這道金色的劍光,正是玄黃派掌教虛空子的飛劍。原來他見木桃的殭屍逼得桑雷多的劍光到處躲避,纔不得已出手,爲的就是爭口氣。
本來起初昆西和李奴生鬥劍就輸了,現在桑雷多鬥劍眼看又要輸,好似讓其他門派覺得自己玄黃派的劍光都是不中用的一樣,所以才放出劍光。
那金色劍光頂着殭屍一路後退,這時木桃有些慌神了。雖然他指揮着殭屍全力抵禦,但終究和虛空子比起來,他的道行還是太過淺薄了。
只聽“嘭”的一聲,殭屍被頂進棺材,那棺材也因爲受不了這個衝力,而倒了下來。站在棺材上面的木桃自然也掉了下來。
按理說,虛空子破了木桃的殭屍,就該收回劍光,否則就太倚強凌弱了。但那劍光卻是毫不停歇,只取木桃首級而來。木桃的性命只在頃刻之間。
這時只聽聖姑朗聲說道:“長耳老怪真是沒羞沒臊!竟然和一個後輩晚生動起真格來!”說罷正要出手搭救。
卻聽空中傳來一聲渾厚的聲音說道:“長耳老祖休欺我歸靈派無人!”
話音剛落,便從空中降下一具紫金棺材,正落到木桃身旁。那棺材上面站定一人,正是歸靈派風華道人周雅正。在他肩膀上,還坐着他的徒兒秋風一葉。
虛空子見狀,單手一揮,收回劍光。同時說道:“喲,你們歸靈派的人,都那麼喜歡站在棺材上面嗎?”
周雅正也不答話,將肩膀的上一夜往酒仙所在的位置一扔。只見一夜在空中亂舞着手腳喊道:“師父,你扔也不說一聲啊!酒仙爺爺,你可要接好我啊。”
只見一夜劃了一條弧線,正落到酒仙面前。酒仙伸出一隻手,將他輕輕一託,同時一夜藉着這股力便落到地上,真是不偏不倚。
這時站在酒仙身後的顏無悔和柳無怨同時拱手行禮,說道:“見過大師兄。”
一夜嘴角一揚,說道:“不必客氣啦。”說完隨即自己也拱手朝着酒仙說道:“參見掌教。”
酒仙哈哈一笑,摸了摸一夜的腦袋,笑道:“你也不必客氣啦。”
剛纔虛空子爲什麼會突然下了殺手,是因爲桑雷多在一旁對虛空子說道:“掌教師兄,這少年知曉我一件極大的秘密。現在事出緊急,等回去之後我再稟明詳情。但是這個少年絕不能留他活命!”
虛空子雖然不知道桑雷多和這少年所說的事到底是什麼,但畢竟桑雷多是自己的師弟,況且害怕桑雷多所說的事,關乎玄黃派的聲威。所以也不管什麼輩分,狠下殺手要取木桃性命。
周雅正這時喝道:“長耳老祖,幹嘛收了劍光!我周雅正還未領教呢!”說罷身子一翻,從棺材上面躍下,同時伸腿一踢,那棺材蓋便飛了出去。
這時只聽棺材裡面一聲長嘯,其聲震懾心神。就連白御風等道行高深之人,也不覺心神被其有所影響,心中暗驚這具殭屍居然如此厲害。
酒仙也是疑惑不已,連忙問道:“一夜,你師父他煉的什麼殭屍?居然如此厲害?想必這些年,他都在煉這具殭屍吧?”
一夜滿臉得意,回道:“那你就錯啦,師父他煉這具殭屍,只有八十一日!”
酒仙大吃一驚,驚道:“什麼!只有八十一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