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山出去看了一眼,回來點頭道:“確實走了。
顧天淮的眼底一片晦澀,半晌,道:“陳山,我到現在都還記得當年爸爸住院的時候,我在外面等他做手術,然後發誓,這一輩子都不會因爲女人進醫院。”
陳山聽着顧天淮的話,不敢吭聲。
門口忽然又有幾聲對話,過了一會兒小護士進來,手裡捧了兩大捧花,一邊是素雅的蘭花,一邊是豔麗的紅玫瑰。
顧天淮看着玫瑰花臉色一變,吩咐小護士拿到手邊,果然看到了段以檬的名字--我還沒找到你爸爸,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去醫院騷擾你的。早日康復。
剛剛那陣動靜,估計就是段以檬來了,她知道進來也不會好看,所以直接放下了花,目的顯而易見,只是想激怒顧天淮。
她成功了。
顧天淮將卡片撕得稀碎,連同花一起狠狠扔在地上。半晌,對着陳山道:“辦理出院,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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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天淮正牌女友曝光,出入醫院悉心探望。
新聞標題之下,配的是程朵的照片,她在機場和顧天淮走在一起,雖沒有親密動作,但也足夠驗證新聞。
葉雲輕看着這樣的消息,已經沒什麼表情可以表露了。顧天淮在醫院不見她,現在又冒出這樣的新聞。依照顧天淮的性子,若是他不默認,這種消息是登不出來的。
所以現在,他徹底玩膩了是嗎?
不過還好,最後他也算仁至義盡。出面否認了與她的關係,爲了防止別人說葉雲輕是藉機上位,還特備強調兩個人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並且程朵也出面發言:“我與千秋是好朋友,外面的消息均是不實流言。”
至於和陳可,顧天淮則是不知道用什麼方法直接壓了下去。
這場事件竟然就這麼平息了下去,當然,這裡所說的平息是指輿論尖峰已經過去,然而餘波仍舊未止,葉雲輕知道這將成爲她永遠的“黑歷史”,成爲黑子們噴她的永遠的證據。
“不過你也別不高興,你看《月落玫瑰》的票一下子都被搶光了,這證明也不是全是壞事。”Una咬着蘋果安慰她,然而收益甚小。
這簡直就是諷刺。
有些巧合,實在不得不讓人相信是老天註定。《月落玫瑰》講述的,就是一個風流女人的豔史,而葉雲輕是女主角。偏偏開演在即,又爆出這樣的花邊。也難怪大家都爭着搶着來看了,大家打着的,都是看熱鬧的嘲諷的心態。
“公司那邊說了,不追究,只希望你不要在惹出別的事情。”井景一邊刷着手機消息一邊說道。
葉雲輕知道,這肯定也是顧天淮的功勞。呵呵,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不過既然動作這麼多,至少證明他的健康問題是不需要擔心的。
因爲中間出了這麼大的意外,劇組的排演從原定的四場變成了兩場。
葉雲輕看着陳可,即使告訴自己要放心,卻也覺得有點尷尬:“呃……特別抱歉,是我連累你。”
好在陳可是個爽快的人,真漢子,一點也不介意:“你也是受害者,根本不用跟我道歉。上次的臺本我們商量好了,你看看。”
趙慎也過來安慰她:“事情既然平息了,也就過去了,別耿耿於懷了,明天就要演出了,不管怎麼樣都應該呈現出最好的自己。別人越是想看你笑話,你就越應該讓別人看看你的好,讓他們自打巴掌。”
葉雲輕覺得很窩心,雖然還是無比難受,卻也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趙導您放心,我不會演砸的。”
於是一切都似乎又回到正軌,葉雲輕在賣力的表演者臺詞,卻覺得靈魂與軀殼整個分開來,沒有一點真實感。
值得安慰的是,最終出來的效果很好,第二天暴滿的會場,雖然心裡知道這些人大部分不是帶着熱愛來的,但場面上也還是好看的。
“上帝賦予人自由的權利,同樣我的信仰,我的感情,我的身體也是自由的。你們這些愚者,有什麼資格來批判我的人生。”
當葉雲輕念出這句臺詞的時候,臺下噓聲一片,甚至有人在高聲罵她:“婊子”“不要臉”,可她卻依然面如常色的往下演。好在沒人扔臭雞蛋扔爛白菜。
帷幕落下的時候,陳可憐惜的眼神看着葉雲輕:“你還好吧。”
葉雲輕搖頭,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我沒事的。”
晚上原本應該還有一個飯局,葉雲輕卻直接坐飛機回了家。她現在只想靜靜的呆着。什麼都不做。井景給她買了新的電腦,她連動都沒有動過,手機也一直是飛行模式。
Una調侃她:“你要與世隔絕了嗎?還是說過陣子要去削髮爲尼踏出紅塵了。”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葉雲輕笑:“只不過是想調整一下狀態而已。”
她並沒有敷衍Una,兩天之後,她恢復了正常的生活方式。上網,挑劇本,背臺詞,拍廣告。
葉雲輕重開手機接到的第一個電話,是來自葉安秦的,他說節目組跟他溝通希望她過去客串,她滿口答應。
掛掉電話的時候,電視上正好在播放着程朵的新聞,她在出席一個剪綵的時候被攔下,問道顧天淮,她很大方的說:“天淮不像外界傳的那樣,他爲人很好。謝謝粉絲們的關注。”算是擦邊球,不過也依然被當作大新聞在放。
Una在一旁旁觀,說風涼話:“看吧看吧,就知道男人沒什麼好東西,移情別戀的可真夠快的。”頓了頓,又補充:“當然,這個男人不包括我哥,當然這也不是說我哥不是男人。反正你選我哥就對了。”
葉雲輕被Una逗笑了,關掉電視,道:“恩,你說得對。明天我就去冰城了,你要不要跟着?”
“太冷了,我可不去。有我哥在,我放心。”Una一副驕傲臉。
而此時顧家,顧天淮正靠在書房裡享受着自己的“病假”,上着網翻葉雲輕的話題。
程朵端着果盤進來,掃了眼屏幕,無奈道:“天淮哥,從小到大,我一直覺得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男人,將來要征服全世界的。可是現在你這個樣子真想讓我給你一巴掌啊。”
顧天淮拿了顆葡萄扔進嘴裡,挑了下眉:“你敢嗎?”
程朵撇了撇嘴:“我纔不跟你耍嘴皮子呢。我告訴你,作爲女人我有預感,千秋姐啊,你現在不追,以後就該追不上了。”
“我?”顧天淮嗤笑一聲:“我想追誰我追不上啊。”
他將一個蜜桔塞進程朵的手心裡,道:“你還是吃點東西堵上嘴吧,你現在對外宣稱是我女朋友,瞎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