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賢苑內,徐伯的身影出現在一棟別墅的大門口。滿頭銀髮的徐伯,略顯佝僂的身影十分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在發現確信沒有人跟着的情況下。門頭上方的攝像頭也轉了一圈,隨即公寓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一個戴着眼鏡的男人站在門口四下張望了一番,攙扶着徐伯走了進去,硃紅色的大門也迅疾的關上了。
黑衣女人和顧君夜的幾個手下隱藏在拐角處,看着徐伯走進了這棟隱在樹林深處的別墅,黑衣女人臉上的神情變得緊張起來。
在南山療養院蹲守了幾天,終於發現了徐伯的蹤影。按着顧君夜的吩咐,他們幾個也只是暗暗的跟着徐伯,也不敢做出太大的動靜,以免驚嚇到徐伯。
小心翼翼的盯着這個年過花甲卻依舊精神矍鑠的老頭,黑衣女人和幾個手下絲毫也不敢放鬆警惕。
也許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訓,徐伯的警覺能力超乎他們的意料,難怪這麼多年隱藏在南山療養院內,連顧君夜也絲毫不知道他的半點消息。
幾個人還是不放心,繼續在暗處盯着眼前這棟朱門緊閉,奢華高檔的寓所,擔心徐伯在不知不自覺中又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內。
聚賢苑是一個依山而建的私人豪華別墅羣,偌大的面積只有區區幾十棟豪華別墅。裡面綠樹成蔭,空氣清晰寧靜,從外面根本看不出這是一個小區。
麻雀雖小,卻是五臟俱全。聚賢苑內有自己的銀行和私人醫院,聘請國內外的頂尖醫學專家坐診。有着當地最高端的私立學校,專門爲居住在聚賢苑內的高官權貴提供最好最優質的服務。
黑衣女人和幾個手下都靜默不語的盯着別墅大門,他們也只是在新聞和報紙電視上聽說過聚賢苑。本市的某個全國出名的大明星斥資千萬上億在這裡安了家,某個省部級高官被人拍到也居住在聚賢苑內。
憑藉徐伯的能力,能在聚賢苑有一棟居所,這讓顧君夜也沒有感到太大的意外,貌似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是顧君夜不知道的是,現在的東方凌洛也對徐伯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私下也在派人暗地調查徐伯和黑衣男人以及許天華的關係,但是東方凌洛的出發點貌似也是爲了顧氏集團,像是在暗地裡幫助顧君夜早日撥開迷霧,查清事實真相。
黑衣女人和顧君也的幾個手下,不知道在聚賢苑蹲守
了多久,自從徐伯進入的那棟別墅後,再也沒有絲毫動靜。
順着目光,黑衣女人也一直在注意到別墅二樓的窗口,淺白色的窗簾把房間遮掩的不漏一絲縫隙,也看不見一絲絲的風吹草動。
整個聚賢苑內出奇的安靜,只有星星點點的陽光,從高大茂盛的法國梧桐濃密的樹葉中灑落下來。
空氣裡充滿了花草植物的清新味道,鳥語花香會讓人驚覺像是到了某處環境清幽的自然植物保護區一樣。
在確信徐伯的位置之後,盯了許久也確認徐伯從南山療養院出來以後,就回到聚賢苑的這棟別墅內。黑衣女人轉身揮了揮手,三四個手下點點頭,一行人安靜的離開了。
就在他們的背影消失在樹蔭深處,一雙帶着眼鏡的面孔出現在窗簾後面,似乎在樓上早已注意到了他們許久的樣子。
別墅內,一個帶着眼鏡面容精瘦的男人,面目凝重的拉上窗簾。走到坐在躺椅上,像是正在閉目養神的徐伯身邊,輕聲的叫了一句:“爸,他們走了。”
徐伯慢慢的睜開眼睛,目光定定的看着前方,沉思了許久緩緩的說到:
“看來是被他們發現了,還虧得顧君夜念及舊情,若不是看在我早些年出手救了顧氏集團,恐怕也不是今天這樣客氣了。”
說完徐伯似乎滿含着無奈的嘆了口氣,充滿擔憂的看了看站在身邊,面容同樣急切擔心的男人。
徐伯也不曾料到,二十多年前發生的事,顧君夜會一直追查到現在。他和許天華的關係,也因爲這件事情而被緊緊的擰在了一起。
本以爲在南山療養院,有了在那裡的病情記錄,就能躲過顧氏的追查。但是徐伯也低估了顧君夜的能力,硬是刨根問底的不捨不棄,一直追查到現在。
徐伯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一絲深切的憂慮。
一直靜默的站在徐伯身邊的男人,此刻關切的走到徐伯背後,雙手輕柔的按壓着徐伯的肩膀。欲言又止的停頓了許久,才慢慢的說到:
“爸,不用太擔心,這些事我會派人妥善處理的。”
“關於顧氏集團,我會和雲謙實時聯絡,一定要想方設法阻止顧君夜。”
男人的語氣輕緩而又充滿了堅定,目光落在徐伯花白的頭髮上,眼睛裡的擔似乎變得更重了一些。
徐伯聽
到男人的話,只是怔怔的坐着,看不出有絲毫的表情。
偌大的寓所內,此刻顯得異常的安靜,空氣裡散發着一種奇怪的氣氛。一老一少兩人就這麼沉默不語的的呆立在窗戶邊,陽關透過窗簾的縫隙在房間裡灑下斑駁的影子。
突然,窗外想起一陣低沉的汽車轟鳴聲打斷了這短暫的寧靜。
男人走到窗戶邊,把窗簾拉開一條小縫,疑惑的看了看樓下。隨即拉上窗簾,沉默了兩秒張口說到:
“是雲謙,他這個時候來這裡做什麼?”
徐伯聽到男人的話,驚奇的擡起頭,眼神裡滿是不安和急躁。
“他怎麼也來了?現在顧君夜的手下無時無刻不在注意着我,現在出現在這裡不是添亂嗎!”徐伯的語氣裡忐忑不安,夾雜着些許微微的惱怒。
正在這時,一樓的門鈴聲響了起來。
男人愣了一下,看了徐伯一眼,沒有說什麼,就急匆匆的向樓下走去。
打開門,一張帶着墨鏡和口罩的臉出現在門口,男人側身讓他進來之後,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確信沒有意外情況後緊緊的關上了門。
黑衣男人自顧自的走到沙發上坐定,取掉帽子摘下墨鏡掃視了一下週圍,眸子裡看不出絲毫的表情。只是眼角周圍,似乎隱隱約約的露出來一些彎彎曲曲的疤痕。
“徐伯呢?”依舊帶着口罩,黑衣男人用低沉沙啞的聲音問到。
“徐伯在樓上,你不知道顧君夜最近在調查徐伯麼?跑到這裡來如果被發現了怎麼辦?”
黑衣男人聽到這些話,帶着口罩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表情,只是目光灼灼的說到:
“徐奕凡,我早知道這些況且我自有打算,就是想要讓顧君夜知道。”
徐伯在樓上聽到黑衣男人的話,花白的眉毛也緊緊的皺在了一起。顫顫巍巍的站起身,走到屋外的欄杆處站定,看着坐在客廳裡的黑衣男人,滿含着威嚴和慍怒大聲說到:
“顧雲謙,你知不知道現在事態已經變得很嚴重了?現在由不得你肆意任爲!顧君夜已經快要把南山集團調查的底朝天了!”
徐伯的口氣突然激動起來,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蒼老的身軀似乎都在微微的發抖。徐奕凡看到父親激動的樣子,滿含着責備的看了一眼黑衣男人,腳步匆忙的跑上樓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