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馬車行駛出炎國皇宮之後,在沐城的街道之上,分道揚鑣。舒愨鵡琻
一輛普通的馬車朝着李將軍府的方向行去;而另一輛奢華裝飾的馬車朝着街市之中最熱鬧的地方行去。
待從炎國趕出來的將軍和侍衛們看到了兩輛馬車分道而行,他們兵分兩路,繼續追蹤。
可事情的真相,讓這些將軍和侍衛們目瞪口呆。
那輛普通的馬車時而快、時而慢,穿過了一個個彎彎曲曲的巷子,約麼兩個時辰了纔到李將軍府。
馬車剛一停下,炎國的將軍和侍衛們就將馬車圍住。
待馬車的車簾打開,李文卓從馬車上走下後,見這些將軍和侍衛們咄咄逼人的逼問。
“馬車上的鴻王后娘娘呢?”
李文卓輕諷一笑:“我怎麼知道?這是我們李將軍府,鴻王后娘娘也不住在這裡,當然不會乘坐馬車與我一同趕回將軍府了。”
炎國的將軍眉心緊皺,一劍將馬車上的車簾劈斷,當望見裡面空空然,沒有人坐在上面。
他們心有不甘,將馬車上上下下翻遍了,可是仍舊沒有發現鴻王后娘娘的身影。
李文卓冷冷睨了他們一眼:“你們要不要到將軍府裡做客?”
炎國的將軍和侍衛們聞言,面露尷尬和羞愧之色,紅着一張臉,狼狽地從李將軍府前逃走。
李文卓瑪瑙石般黑亮的眼睛凝望着夕陽落下,染紅的半邊天空,聲音輕柔,卻夾雜着沙啞的呢喃之音:“表姐,文卓希望你能順利逃出炎國,趕回鴻國救下鴻王,希望你們過的幸福!”
而那邊,華麗的馬車從人羣熙攘的街市裡,走走停停,最後停在了一家酒肆前,從華麗的馬車上走下了一身亮紫色長裙,濃豔裝扮的女子,隨其後便是三個身着青衣的纖瘦女子。
炎國的將軍和侍衛們相視一眼,迅速的將整個酒肆都包圍住,由幾十人手拿利劍衝上了酒肆上的那間包廂,可打門打開後,令他們大驚失色。
只見那身亮紫色長裙的女子,正是完顏彩彩,她現在衣領半敞開,媚眼如絲,面頰紅潤,顯然是惷心大動了。
而她的身邊,有三位裸身的男子,只穿着褻褲,樣子風流不羈,在一看地上散落的衣物,就知道他們就是穿着青衣,打扮成女子妝容的三個人。
完顏彩彩怒喝道:“滾出去,你們誰看到了本公主的身子,都要被挖眼睛!”
炎國的將軍和侍衛們一聽,嚇得將廂房的門推上,連滾帶爬的逃離開了酒肆。
龍涎宮中書房內,完顏凌辰喝的醉眼朦朧,口中時不時的痛念着顧妍夕的名字。
突然間那些將軍返回了皇宮,來龍延宮求見,並且稟報了,他們跟蹤的那兩輛馬車上都沒有顧妍夕的身影。
完顏凌辰瞬間酒醒,讓皇宮中的人將皇宮翻遍,可仍舊沒有看到顧妍夕的身影。
他憤怒的舉劍殺了爲首爲他追捕顧妍夕的將軍,舉着帶有鮮血的劍刃,怒吼道:“顧妍夕,別以爲你會逃離開朕的手掌心。”
而他不知,他這樣殘暴,爲了得到一個女人竟然做出這樣荒謬之事,已經失去了將心。
鴻國鳳華殿。
太醫院的太醫們垂首而立,面容之上滿是惶恐不安,神色凝重,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大難臨頭,怪罪到他們的頭上。
左相穆宗佩一臉肅色,冷冷掃過了這些太醫一眼,帶着濃重的鼻音,斥問道:“鴻王到底怎麼了?爲何你們一個個都不能將他醫治好?曹太醫,這裡屬你醫術最爲高明,你可看出鴻王到底得了什麼患症嗎?”
曹太醫微微擡眸,望了一眼躺在牀榻上的男子,他面色蒼白如紙,彷彿伸出手指輕輕一碰就會破裂,他的雙眼緊闔,眼窩處有些青於,脣瓣乾裂出了血口子,整個人身形比往日消瘦了一圈,就那樣躺在牀上,呼吸氣若游絲,彷彿與活死人沒有什麼不同。
曹太醫額頭佈滿冷汗,搖頭道:“恕臣無能爲力,鴻王身上的患症,臣也不能查出。”
寐生有些着急了,望着牀榻上往日裡妖孽風光的鴻王,這一刻?虛弱的躺在牀榻之上,而他的生命如同一陣飄渺的青煙,彷彿隨時都會被一陣風吹散,消失不見。
鴻王,你一定要停住,鴻王后娘娘很快就要回來了,她一定會想辦法救你了。
寐生跟隨了您十年有餘,這十年多,寐生受了鴻王您太多的恩惠,寐生不想讓您先寐生一步離開。
寐生俊俏的臉上染上一抹哀傷,他自小就跟隨着鴻王,侍奉他左右,儘管鴻王沒有待他多麼熱絡,但是他心裡明白,鴻王表面雖冷,內心對他卻是極好的,好幾次當他們在戰場上遇到危險之時,鴻王總是挺身救了他,這讓寐生很是感動,這也是他到現在誓死相隨於鴻王的原因。
“鴻王……”
他輕喚了兩聲,可是炎鴻澈雙眸緊闔,呼吸孱弱,根本沒有聽聞到他的呼喚。
寐生握緊了雙拳,轉身欲離開鳳華宮,左相穆宗佩深深皺眉,喚道:“寐生公子,你這是要去哪裡?”
寐生沒有回眸,一句話也沒說,奪門而出。
可就在他走出殿門的那一刻,他的雙眸緊緊鎖在了步入鳳華殿大門的女子身上。
她身穿黑色男子長衫,頭上束着黑色髮帶,如柳的雙眉下是一雙如古井般幽暗黑亮的雙眸,粉潤的脣瓣緊抿成一條線,萬千青絲隨風舞動,步步生風朝着大殿走來。
寐生張了張口,眼眸中盈滿了激動的淚水,可是卻怎麼也喚不出那位鳳華於世的女子名字。
她風塵僕僕而來,在經過寐生時,不過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旋即踏進了大殿之中。
玲瓏、月蝶和溫太醫隨後急急趕上,經過了寐生時,玲瓏問道:“鴻王怎麼樣了?”
寐生哽咽道:“鴻王病的很重……”
玲瓏和月蝶相視一眼,神情變得凝重,玲瓏對溫太醫道:“我們快進殿吧!”
溫太醫點了點頭,沒有過多言語,隨着玲瓏和月蝶,一同步入了大殿。
顧妍夕匆匆趕到了寢殿,望見寢殿之中太醫們都垂首而立,各個惶恐不安的樣子。
左相穆宗佩望見顧妍夕趕來,忙行禮拜見:“老臣給鴻王后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醫們也齊聲拜見了顧妍夕。
顧妍夕淡淡道:“都起來吧!”
“謝鴻王后娘娘!”
顧妍夕直奔着牀榻走去,當望見牀榻上的男子面色蒼白如紙,氣息幽若,彷彿塵埃靜息。
她的心咯噔一跳,走到了牀邊坐下,執起了他的大手,輕聲喚道:“澈,我回來了,你快醒一醒啊!澈……”
顧妍夕緊緊的扣緊他的手指,感受到他大手的十指微涼,她的整顆心如同墜入冰川一般,好冷好寒。
“澈,我找來溫太醫了,你一定會好起來的,相信我!”
她執起他的大手,撫上了她清麗的面龐,他的大手微涼,指腹因爲常年習武磨出了略有粗糙的繭子,在她的面頰上劃過,這一刻卻覺得很是輕柔溫暖。
這是他的手掌,他給她的溫度,她顧妍夕這一輩子最幸福的,莫過於能有他在她身邊陪伴着每一天、每一刻。
雙眸忍不住沁上了淚光,她卻強撐着要咧開一抹苦澀的笑容,見他額前的髮絲垂到了他蒼白的面顏上,顧妍夕伸出纖纖手指,將那縷凌亂的髮絲撩到了他的耳後。
“澈,別貪睡了,我都回來了,你快點起來看看我!”
站在鳳華宮中的宮人,當望見鴻王和鴻王后情意綿綿的樣子,都忍不住鼻子發酸,眼眸沁淚。
感嘆道:好一對癡情眷侶。
“鴻王后娘娘,讓微臣來給鴻王診脈!”
溫太醫雖不願打擾這一對癡情眷侶,但是時間在耽擱下去,怕是他醫術在怎樣高明,也是無力迴天了。
玲瓏走到了顧妍夕的身前,伸出手扶住了她的手臂,輕聲勸慰道:“王后娘娘,有溫太醫在,您不必擔心!”
月蝶見玲瓏一人沒能將顧妍夕扶起,她去扶住了顧妍夕的另一隻手臂?:“王后娘娘,時間在耽擱下去只會使鴻王的病情更加嚴重!”
顧妍夕是個明事理的人,儘管現在因爲痛惜,幾近喪失理智,但她還是聽了玲瓏和月蝶的勸告,起身立在了一旁。
溫韻走近鴻王,伸出纖纖手指爲鴻王把脈,他眉心微皺,命人拿來紙筆,在紙上寫出了一道藥方子,讓人迅速拿着藥方子去配藥,並且將熬好的藥拿來。
接着,他從隨身出走帶來的醫藥箱中,拿出了數百根長短不一,顏色不一的銀針。
站在殿中的太醫們當望見溫太醫要用針數醫治鴻王,都不禁惶恐起來。
曹太醫站出,欲阻攔:“這位醫者,你可知道鴻王現在身上到處都是毒血,但好在還未攻心攻上腦,一旦你用銀針打通鴻王的血脈,鴻王很有可能被毒血攻心、攻上腦而身亡。”
溫韻神色凝重,沒有時間做太多解釋:“鴻王的命,由我來擔着!”
太醫之中,有一些年歲較高的太醫,見有才能者他們心懷妒忌,當聽到溫韻這樣自信的說,他們不禁嗤之以鼻。
有的老太醫甚至出口諷笑:“年輕人就是喜歡莽撞,若是鴻王被你醫治壞了,你的命又值幾個錢,能夠換來鴻王的性命嗎?”
“真是自不量力!禍不單行!”
“夠了!”
一聲清冷的聲音迴盪在大殿之中,衆人循聲望去,才知道是顧妍夕眯起雙眸,清冷的喝止了他們的閒言碎語。
“溫太醫,本宮信你,肯爲你擔當一切,你且安心動手醫治吧!”
溫韻點頭,隨後他先讓人拿來屏風擋住了牀榻,在命人將炎鴻澈身上的衣服脫盡,他手指纖長,利落而又快速的翻飛在長短和顏色不一的銀針之上,直到最後將銀針幾近刺滿了炎鴻澈的全身。
“溫太醫,你要的藥湯來了!”
“快端進來,在找來一個盆!”
顧妍夕接過了寐生手中端着的藥湯,親自走到屏風後,將藥湯送到了溫韻的手中。
溫韻並未分神,轉動了一根刺在炎鴻澈口角的銀針,炎鴻澈像木偶一樣張開了口,溫韻將藥湯都傾盡了他的口中,然後迅速轉動了刺在他喉結上的一根銀針,只聽到咕咚幾聲,炎鴻澈將這碗藥湯都吞進了胃中。
顧妍夕緊緊盯着炎鴻澈面上的神情,生怕他會有個閃失。
當藥湯都灌進了炎鴻澈的口中後,溫韻開始將炎鴻澈身上的銀針一一飛快的取下,直到最後一根刺在頭頂百會穴的銀針取下後。
嘔!
炎鴻澈突然間從牀榻之上坐起身,口中吐出了一口濃黑色的污血。
顧妍夕一邊拿着帕子擦拭着炎鴻澈脣角的污血,一邊驚問着溫韻:“這是怎麼回事?澈爲何會吐血?”
“王后娘娘請放心,這污血都是毒蟲化成的濃血,只要吐出來了,也就沒事了!”
溫韻剛說完,炎鴻澈又連續吐出了好幾口濃血,顧妍夕蹙眉爲他擦拭着脣角的污血,但卻沒有了先前的那般驚恐和擔憂。
因爲她相信溫韻的話,更相信炎鴻澈一定會吉人天相,一定會好起來的。
站在屏風後,殿中的宮人們無不都站立不安起來,尤其聽到鴻王嘔吐的聲音,都心中亂作猜疑,以爲鴻王吐血,這是不詳的前兆。
左相穆宗佩眉心皺成一團,即便他在相信鴻王后會有辦法醫治好鴻王,但是一聽到鴻王嘔吐的聲音,又聞到了殿中濃血般的血腥味道,他不禁走到屏風後,迫不及待問道。
“鴻王現在怎樣了?已經被醫治好了嗎?”
溫韻輕點頭,轉身從屏風之後走出。
左相穆宗佩望着被顧妍夕拿着帕子擦拭脣角污血的炎鴻澈,見他的面色稍稍染上了紅色,胸口也起伏的沉穩有力了,這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退出了屏風後。
寐生從屏風後走出,按照顧妍夕的吩咐,通知了站在殿中的宮人們:“鴻王已經平安無事了,大家可以放心的離開鳳華宮了!”
左相穆宗佩面露欣喜之色,帶着宮人們離開了大殿。
寐生、月蝶、玲瓏和溫韻四個人,神色交織在一起,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終於他們也能鬆一口氣了。
牀榻之上,顧妍夕將炎鴻澈輕扶着躺倒在牀榻之上,爲他蓋上了輕薄的蟬絲被,她側身躺在炎鴻澈的身邊,右手緊緊的和炎鴻澈垂在身側右手十指緊緊相扣,望着炎鴻澈面上漸漸浮上粉紅的血色,再將右耳靠在了他寬闊的左胸之上,細細的聆聽着他強勁有力的心跳。
她緩緩扯動着脣角,溫婉的笑着,就這樣與他依偎在一起,共度了一整夜。
清晨,陽光透過半開的雕花木窗,傾瀉進了鳳華宮的寢殿之中,染上了一層層絢麗的金輝。
男子纖長的手指,順着女子清麗的面龐,一路蜿蜒,直至她的下巴,輕輕的捏起,俯下妖孽般的俊容,在她粉潤的脣瓣之上,落下一個柔軟而又幸福的吻。
顧妍夕睜開惺忪的雙眸,可能是因爲懷孕的緣故,她真的越來越嗜睡了,明明說好了要陪着、守着炎鴻澈一整夜,可是她還是貪睡了。
“妍夕……”
顧妍夕聽聞到這聲磁魅沙啞的聲音,不由得將雙眸睜得更大幾分,當她望見那一雙如深潭般深邃迷人的雙眸,盪漾在她的眼前時,她的這顆心撞動了一下,將小臉貼近了他的懷中。
“澈,你終於醒來了!”
“小傻瓜,孤王說過了,絕對不會離開你的,怎麼會醒不來呢?”
炎鴻澈伸出大手,寵溺地撫着她青絲長髮,聞得到她身上淡淡的桃花清香,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活着,根本不是在做夢。
他們還是在一起了,誰都不能將他們分開。
突然間,炎鴻澈眉心緊鎖,雙手輕輕握住了顧妍夕的香肩,望着她的小腹,問道:“我們的孩子呢?我們的孩子他還好嗎?”
顧妍夕轉了轉眸,裝作一臉的委屈和難過道:“澈,有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我們的孩子……”
“我們的孩子怎麼了?難道他出事了嗎?是爲了孤王纔出事的嗎?”
炎鴻澈顯得很緊張,甚至都要勃然大怒起來。
“澈,是我都逗你呢,我們的孩子很好!”
炎鴻澈這才鬆一口氣,卻覺得氣不過,在顧妍夕的粉脣上懲罰性的一咬,接着挪開。
“以後不要在用這樣調皮的話,嚇孤王了!”
他將妖孽般的容顏,漸漸滑下,側耳貼在了顧妍夕的小腹之上。
顧妍夕看炎鴻澈的樣子,不由得覺得好笑:“澈,你在做什麼?”
“孤王在聽,孩子是不是在說話!”
顧妍夕心想,這孩子在她的腹中還未成人形,就算成了人形,又豈會講話?炎鴻澈這大病初癒了,怎麼人變得這樣的幼稚了。
她輕笑道:“孩子在我的腹中可是在說你的壞話!”
“他敢說孤王的壞話?”
“是啊,他再說爲什麼你有那麼多小金庫都不告訴孃親?爲什麼你不讓人爲孃親準備一些好吃的?”
炎鴻澈額頭上青筋跳起:“他真的這樣說了?”
顧妍夕裝作很認真的模樣:“對啊,他真的這樣認真的說了,怎麼?澈你是不是不想要這個淘氣的孩子了?”
炎鴻澈倏然間從牀榻上坐起,聳了聳肩膀,脣角一揚,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沒關係,他說的未嘗不無道理,從今以後,孤王的國庫都由你來管理,而你想吃什麼,孤王一定會讓宮人隨時送上,絕不會讓妍夕你吃不到想吃的食物。”
顧妍夕不過是開個玩笑,沒想到炎鴻澈還信以爲真了,而且還將她腹中的孩子看的很重要。
顧妍夕伸出手輕輕撫了撫小腹,欣慰的一笑,看來澈很喜歡這個孩子,她一定要將他們的孩子,安安全全的生下來,這樣他們三個人就能一輩子幸福快樂的在一起。
在溫韻的高明醫術之下,炎鴻澈不僅將身上的蠱毒解除,而且很快就恢復了體力,身健力壯起來。
溫韻見到炎鴻澈已經康復?了,他也沒有什麼可後顧之憂了,這一日他找到了顧妍夕,向她提起要離開鴻國王宮之事。
顧妍夕見溫韻都已經打包好行囊了,是準備要即刻出發、離開鴻國。
她輕聲勸道:“溫太醫,你救了鴻王一命,這恩情妍夕還未曾報答,你就要急着離開鴻國,這樣行色匆匆,到底爲何?”
溫韻釋然一笑:“王宮裡的生活,怎麼都不如世間過的自在。我已經過夠了宮中的生活,想回到鄉下,過種田簡單而快樂的生活。”
顧妍夕知道,溫韻說的話都是實話,在王宮中雖然錦衣玉食,但是畢竟王宮裡瑣碎的事情太多了,人心這樣的複雜,不如宮外生活來的自在。
顧妍夕也沒有留住溫韻,她和玲瓏、月蝶一起將溫韻送出了王宮外。
當溫韻上了馬車,馬車剛要駛離,顧妍夕突然喚住了溫韻。
“溫太醫,等一等!“
溫韻聽聞到顧妍夕的呼喚,忙讓車伕停下了馬車。
他行下了馬車,問道:“妍夕,你可有事要與我說?”
“溫太醫,你可知道什麼是灩粟之毒?這種毒可有解藥?”
溫韻聽聞顧妍夕這句話,頓時面色嚴肅,沉思了片刻,纔開口道:“灩粟毒實在可怕,我只不過是聽聞過,但卻不能將這種毒解開。”
顧妍夕有些失望,沒想到連醫術如此高明的溫韻,都不能將這種灩粟毒解開,那麼世間還有誰能解開這種灩粟毒呢?
與顧淳的期限,只有三個月了,若是在不能找到解藥,那麼她真的要陪在他身邊,陪着他過完餘生嗎?
顧妍夕送走了溫韻之後,本來心情有些落寞,離別傷感有一部分原因,一想到顧淳身上的毒未解,也是其中另一部分原因。
她坐着軟轎到了飛鴻殿,擔心炎鴻澈過多的操勞政務,大病初癒又會倒下,所以來飛鴻殿看看炎鴻澈在做什麼。
而炎鴻澈這時正閱着一張密信,見顧妍夕進殿了,他忙將手上剛接到的密信遞到了顧妍夕的手中。
“妍夕,我們的時機,是不是快到了!”
顧妍夕一目十行看了眼密信上的內容,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對炎鴻澈揚脣鳳華絕美一笑:“澈,我們的時機已經到了!”
完顏凌辰,我們的恩怨很快就要算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