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視線碰撞在一起,他的雙眸深邃中帶有複雜的情緒在流動,而她的雙眸幽冷中帶有一抹難以言語的溫柔。
炎鴻澈想起曾經在墨國滬城的林堡,林堡主舉辦了一場奪寶大賽,當時需要男女組合共同去對戰,妍夕和他一組,並肩作戰在最後得到了冠軍,還得到了奇門兵器寒冰弓箭和內功心法秘籍。
他眉毛微微皺起,開口輕喚道:“妍夕,是你對不對?”
顧妍夕腦中隱約的出現了二人曾經在戰場上共同殺敵的畫面,可是她卻怎麼也看不清與她作戰的那個男子面容,或許那個人身形與眼前的男子相似,可是她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出現在她的記憶中,那麼他們之間又有何關係?
幾個黑衣人見顧妍夕和炎鴻澈對視中晃神,他們用視線交流片刻,然後手持長劍將顧妍夕和炎鴻澈圍在中間,齊齊刺向他們。
顧妍夕和炎鴻澈二人突然間轉身,顧妍夕手中的匕首靈活且迅速的在空中劃過,而她的身體如同遊蛇一般在黑衣人刺來的長劍中躲閃,用匕首劃過他們的喉嚨,令他們當場致命。
而炎鴻澈手中的紫霞碧玉劍在空中劃出一道紫色的光痕,黑衣人手中的長劍竟然都斷成了兩截,待他們反應過來,額頭上都出現了一道血紅色的劍痕,最後睜大了血眸倒在了地上。
二人將黑衣人殺死之後,又相互後退背靠着背,一副肅殺之氣瀰漫在空氣之中。
“看來,小天被他們藏在了這裡。”
顧妍夕之所以肯定這件事,是因爲她看到了石地之上有一顆發着幽幽綠光的玉珠,這顆玉珠顧妍夕認得出是她給小天玩的彈珠,看來小天在被藏到這間石屋的時候,用玉珠作爲線索告訴他身處之處。
她微微眯起眼睛,擡眸望見玉珠所在位置恰好在方桌之下。
她又瞧了瞧,整個房間除了一張簡陋的木*、木桌,空曠的什麼瓷器玉器飾品都沒有,而玉珠遺留的位置與木*的位置過遠,憑顧妍夕的猜測,木桌的石地上一定有蹊蹺之處。
炎鴻澈回眸望見顧妍夕一直都望着木桌之下,他眯起眼睛藉着燭火的光芒望見木桌下方有一顆泛着幽綠之光的玉珠。
“那是小天留下來的?”
“不錯,是小天留給我尋找他的線索!”
炎鴻澈在心裡對這個小天更加的想要了解了,這個孩子從她的口中聽說,只有四歲大小,可是卻能夠這般聰明,知道爲了讓他的孃親找到他的線索,用玉珠作爲記號,讓他的孃親能夠找到他的下落。
炎鴻澈朱脣輕啓道:“我來殺敵,掩護你,你去到木桌旁找一找有玄機。”
“好!”
顧妍夕簡單的回答一個字後,與炎鴻澈深邃的雙眸對視片刻,二人同時會意點頭,接着炎鴻澈手持紫霞碧玉劍殺敵,並且護着顧妍夕來到了木桌的位置,然後他在木桌周邊阻止黑衣人靠近顧妍夕,讓顧妍夕能有充分的時間找到木桌周圍有沒有什麼玄機之處。
顧妍夕雖然擔心小天的安危,但是她現在能分清什麼對她纔是最重要,眼下只有找到小天身藏之處,才能夠將他安全的救出。
她先是檢查了一下木桌上的燭火和燈盞,發現上面沒有什麼玄機,接而她檢查了一下木桌,用力推了推,這才發現木桌原來和石地是連一體的,她蹲下身仔細一瞧,木桌的四隻腳都深陷在石地之內,難怪木桌不容易挪動。
將四隻腳都深陷進石地內,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顧妍夕望了一眼與木桌並不遠的石牆,發現石牆上一個毛筆繪出的圖案,是一個黑色的芍藥,而芍藥的中央有一個淺淺的黑洞,若是不仔細去看,的確很難看到竟然在芍藥圖案中暗藏了什麼秘密。
顧妍夕走過去,警惕的看了下石牆上的芍藥圖案,發現並沒有被人下毒,或是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於是她伸出手指按進芍藥中央圓圓的黑洞之內。
奇怪的現象發生了,木桌連同木桌下的石地開始移動,顧妍夕和炎鴻澈都退到了一邊,怕石地移動之後會從中射出暗器傷到他們。
當木桌連同石地移開之後,從洞內的石壁之上散發出幽若的光芒,顧妍夕俯身望去,一眼就認出這就是暗室,小天應該被藏在其中不假。
“我先下去探探!”
“多加小心!”
顧妍夕與炎鴻澈簡短的對話之後,顧妍夕縱身躍進了洞內。
炎鴻澈則手持紫霞碧玉劍將剩餘的黑衣人一一殺滅,儘管他們的攻勢很猛,但他的武功高深,又有寶劍在手,讓這些黑衣都慘烈的死在了他的劍下。
顧妍夕躍進了石洞之內,藉着洞壁上的長明燈,顧妍夕感覺到周身冰冷,發現她身處冰窖之中。
冰窖?
一想到這裡,顧妍夕似乎想起了一個畫面。
那時她初來炎國,顧丞相對她很冷漠,明明是嫡女身份卻連個庶妹都不如。
有一次她被庶妹聯手陷害,顧丞相不問清緣由,不相信顧妍夕是清白的,將她家罰命人拖進了冰窖之中。
冰窖,多麼陰寒的地方。
顧妍夕猶記得她在冰窖裡凍上了兩個時辰,幾乎身上都要凍僵了,馬上就要連心跳都要凍住了,卻在這個時候來了一個男子,將她從冰窖之中解救而出。
她很感激這個男子,可是……爲什麼她就是記不住他的名字,連他的面容都忘記了?
顧妍夕將被周圍刺骨的冷氣襲身,這纔想起她正至於冰窖之中,連她都不能受得住冰窖的寒冷,要是小天被拖到了冰窖中困住,那豈不是早就凍僵了身體?
她蹙起眉頭,藉着石壁上的燈光在冰窖中搜索小天的身影。
當她望見足有十米之遠的冰窖一角,一個藍色的身影蜷縮在一起,背對着顧妍夕時。
顧妍夕的心一緊,內心不安,邊喚着邊在冰地上朝着那抹藍色的身影快步移動過去。
“小天,孃親來了,小天……”
地上的藍色身影聽到了顧妍夕的招喚,輕微的動了動蜷縮的身體,顧妍夕不由得內心帶着喜色,腳步更加快了幾分。
待顧妍夕接近那抹藍色的背影,她蹲下身子,將藍色的身影擁在自己的懷中。
“小天,孃親來了,孃親這就帶你離開!”
突然,藉着石壁上幽暗的光線,顧妍夕發現她懷中的人兒雖然身形很小,卻有着一張陌生而又成熟的面容。
矮人?
是他裝扮成了小天的樣子騙她?
待顧妍夕反應了過來時,她懷中之人竟然將藏在袖中的匕首抽出,刺向了顧妍夕的心口。
顧妍夕來不及躲閃,那隻匕首眼見就要刺進了她的心窩,而這時身前一道紫色的劍光,那人的右手連同手中的匕首一起被這道紫氣斬斷。
顧妍夕卻在這時止住了炎鴻澈要對這個矮人致命的一劍。
“先等等!”
顧妍夕邊說,邊將痛叫的懷中矮人從懷中拋出,然後她雙手利落的將矮人的手臂扳到身後。
“放開我,痛死了!”
藍衣矮人因爲右手被炎鴻澈劈來的紫色劍氣斬斷,痛的喊叫了兩聲。
顧妍夕將他本就丟失右手的傷口處,用力的用手指挖進去,痛的藍衣矮人大聲慘叫了兩聲。
“若是你不告訴我小天的下落,我就會讓你在這裡活活痛死。”
藍衣矮人受不住這種皮肉撕裂一般的疼痛,他的牙齒都將下脣咬破,鮮血從脣瓣滑了下來。
“我說,我說,你快放開我!”
“先說……”
“好好,我說……你的兒子沒有死,他被魏國公主帶走了!”
顧妍夕一聽,黑眸幽亮,牙齒在空中緊緊摩擦了下:“你說的魏國公主,可是炫麗公主?”
“是她,是她讓我們將小天挾持帶走,是她讓我假扮成小天的模樣來害你,求你放開我吧,饒了我一條命!”
“不可能,你剛纔還不是想殺我嗎?我不會給你逃生的機會!”
“你反悔了?“
顧妍夕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在迅速鬆開她扳過他手臂的雙手時,從腰間抽出匕首,又狠又絕刺進他的胸口。
拔出匕首之後,藍衣矮人的胸口迸射出的鮮血,濺染了冰面一片旖旎紅光。
她一腳將藍衣矮人窒息的身體踢開,轉身朝着冰窖的出口走去。
炎鴻澈算是明白了,魏國公主炫麗與這個遮着面紗的夫人有糾葛,炫麗因爲想報復這個夫人,所以就抓走了她的孩子來報復她。
顧妍夕剛要起身躍出冰窖,腳下突然一滑,整個人差點歪倒在地上,而這時一隻大手攬住了她的腰身。
“小心!”
顧妍夕感覺到腰間騰騰昇起溫熱的感覺,她與他的雙眸在微弱的燈光中對視,這一刻讓她感覺到一種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襲上腦海。
“鬆手!”
顧妍夕闔上雙眸,從炎鴻澈的懷中掙扎而出。
她雙腳踮起,起身躍出了冰窖,而炎鴻澈微微發怔片刻,也隨之躍出了冰窖。
“你打算怎麼做?”
炎鴻澈見顧妍夕神態冰冷。
“到魏國皇宮找她,救出小天……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顧妍夕回眸望向炎鴻澈,炎鴻澈毫不猶豫道:“可以!不過你先跟我到一個地方!”
“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