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嶽妹子見形勢不妙,立刻打消了撿回小棺材的念頭。
畢竟這一次吊屍槐上落下來的吊屍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光靠他們幾個人根本招架不住。
在第一個女吊屍掉落的那一刻,鹿野就抓着喬酒歌的手帶着她後撤了幾步。
怎麼了?喬酒歌有些摸不着頭腦,一邊在小本本上寫了幾句話詢問情況。
“你的四象陣還能不能用?”鹿野的大腦在最快的時間安排了接下來的一系列方案。
吊屍槐上還在源源不斷地向下掉落屍體,越來越多的吊屍朝着所有人包圍過來。
喬酒歌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
“先把符紙拿出來,我讓你用的時候,你立刻用。”他這麼說着,就鬆開了喬酒歌的手。
喬酒歌只覺得手上一涼,掌心的溫熱散了個盡。
一直以來靠鹿野營造出來的安全感瞬間崩塌了,喬酒歌有些慌亂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怎麼辦,只能抓着四象符,認認真真地聽動靜。
這麼多吊屍落下來,憑藉小嶽的身手逃命還是可以的,關鍵是小嶽身邊的高陽,背上有傷也就算了,現在脖子上還騎了只女吊屍,像是被一座大山壓着似的,壓根就動彈不了。
小嶽在他身邊拽了半天,愣是沒拽起高陽。
鹿野見此情景,在確保了喬酒歌的安全後,立刻衝進了吊屍堆中幫着小嶽拯救高陽。
騎在高陽脖子上的女吊屍非常重,看上去像是剛吊上不久的,身體上的水分還沒來得及風乾,無論小嶽怎麼拉扯,那隻女吊屍就是抱着高陽的脖子不肯鬆手。
鹿野看清形勢,直接對小嶽道:“先別管吊屍。”
身後那一撥吊屍潮已經向他們用過來了,現在要想取下高陽脖子上的吊屍就是浪費時間,到時候他們一定會先被屍潮埋沒的。
鹿野和小嶽兩個人各自拉着高陽的一條手臂,總算是讓高陽站了起來。
那些吊屍數量龐大,製造出的聲音很快就把鹿野的聲音淹沒了,喬酒歌眨着眼睛,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在哪裡?
一旦事情牽扯到鹿野,她就變得不鎮定起來。
眼前一片黑暗,此時的她比任何時候都渴望光明。
好在鹿野和小嶽攙扶着高陽很快從屍潮裡衝了出來。
在她最無措的時候,鹿野的聲音清晰地響起,彷彿蓋過了所有聲音。
“就是現在。”
喬酒歌立刻灑下四張符咒,平地裡金光乍現,四隻龐大的神獸就這麼在金光中忽然出現。
這次,喬酒歌佈下的四象陣大概有半個院子這麼大。
結界落地時,把吊屍潮分割成兩撥。
這大概就是鹿野的目的吧,畢竟屍潮的數量太多,分割成兩撥比較好解決一些。
大部分的吊屍潮是被關在結界外面的,很快,結界壁外圍就有一羣屍潮在抓撓着結界壁,幾乎把每一個空隙都堵上了。
至於結界裡,雖然和外面的數量相比,只是一小部分的屍潮,但是這個數量對他們來說還是過於龐大。
四隻神獸簇擁着喬酒歌,出現在四象陣的最中間。
蒼龍眯着眼懸停在半空中打盹,反正那些吊屍再放肆也干擾不到它,畢竟人家會懸空,吊屍壓根碰不到蒼龍。
白虎搖着尾巴撲向鹿野,明明是一隻威風凜凜的神獸卻非要把自己當狗。
朱雀自然是第一時間衝向喬酒歌的,發現喬酒歌的眼睛看不見了,好心一爪子把喬酒歌按到了自己的翅膀下面,然而,這並沒什麼卵用。
玄武依舊是裝死小能手,反正喬酒歌自從接手這四隻神獸以來,玄武就壓根沒動過,也不知道躲在殼裡怎麼樣了,喬酒歌曾經幾度懷疑玄武已經死了,只是誰也不知道而已……
鹿野被飛奔而來的白一撲,整個向後退了幾步才勉強站住。
白虎的兩隻爪子搭在鹿野的肩膀上,對着鹿野的臉頰就是一頓舔,鹿野有些嫌棄地撥開白虎的腦袋,白虎還不依不饒。
偶有幾隻吊屍路過,都被白虎莫名拍死。
喬酒歌坐在玄武的龜殼上,不用看,自然能想象得出白虎這個小婊砸是怎麼輕薄鹿野的。
氣得直咬牙,朱雀也併攏兩條鳥腿企圖坐在喬酒歌身邊,可惜人和鳥的構造明顯不同,你一隻鳥非得追求人類的坐姿,安安分分地趴着不好麼?
聽到喬酒歌的磨牙聲,朱雀倒是以爲喬酒歌最近牙口不好,又用鳥爪死按着喬酒歌進自己的翅膀蒸了一回桑拿。
喬酒歌又不能開口說話,只能強制性地被蒸了兩次桑拿,出來的時候雖然精神百倍,但是整個人就像是剛從鍋裡撈出來似的,渾身都是汗。
小嶽頭一次見四象陣,瞻仰神獸還來不及,於是這四象陣裡的吊屍一時之間就沒人管了。
高陽的脖子上還騎着女吊屍,倒是像個踏實聽話的坐騎,帶着人家逛了一圈又一圈,就是甩不下來,幾圈一折騰已經是滿身瘡痍自顧不暇,想着你喜歡騎着就騎着吧,只要不碰老子的禿瓢,什麼都好商量。
大銅錢劍往左手一握,專心致志對付其他吊屍去了。
砍了一會兒,高陽發現不對勁了,爲毛整個四象陣裡就他一個人在幹正事?憑什麼?
高陽乾脆也收好銅錢劍,揉了揉自己的腰,鹿野他是不敢說的,小嶽妹子是新人,他也不好意思說人家,腦袋一轉,也只能罵罵喬酒歌了。
“老子在浴血奮戰,你居然在逗鳥?”提着銅錢劍朝着喬酒歌走過去,真實想法是想在玄武的龜殼上佔據一席之地,他也想坐着享享福。
剛靠近半步,啪嘰,被朱雀扇了一巴掌,拍飛。
混蛋,我的主銀也是你說的嗎?
整個四象陣裡只有那幾只神獸附近是安全的,那些吊屍還是有點智商的,看到自己的同伴遊蕩到神獸附近吃了虧,壓根就不往神獸邊上靠,只是擠在一個比較寬敞的地方保存實力,等待時機。
即便朱雀這一巴掌拍得高陽的半邊臉都腫了,但是脖子上的吊屍還是牢牢地掛在上面。
回想起過往的種種,高陽委屈地幾近落淚。
爲什麼倒黴的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