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吸收那些屍王身體裡的屍氣!”鹿野一邊提醒着大家,自己先衝了上去,“阻止它!”
大家自然明白鹿野話裡的意思,那些屍王之所以能夠變異,是因爲經過黃泉水的浸泡後,它們身體中原本微乎其微的屍氣日益膨脹了起來。
隨着越來越多屍氣的形成,屍王的身體也開始變異。
假如讓那隻屍王吸取了足夠的屍氣,那所有的性命就都拿捏在了那隻屍王的手中。
那隻屍王在汲取了足夠的屍氣後,身體又壯大了幾分,在注意到鹿野的正朝着自己衝過來後,它不慌不忙地把手上那具乾枯的屍王朝着鹿野甩了過去,縱身一躍,潛入了寒潭水底。
鹿野緊隨其後,本想跳下寒潭,可身後的喬酒歌卻急忙喊了一聲:“不要下去。”
剛纔完全被殺氣主宰的鹿野一下子清醒過來,隨即意識到,一旦自己也跟着那隻屍王潛入寒潭,非旦追不上它,反而還會被寒潭底下其他甦醒的屍王吞噬地一乾二淨。
這時候,剛纔還在寒潭對面瘋狂奔跑的阿夙領着身後幾十只屍王跑了回來,“我撐不住了啦……”
隨後兩腿一軟,直接癱倒在了喬酒歌的身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氣,上氣不接下氣地揪了揪她的褲腿,“九哥,剛纔那個大傢伙幹掉了麼?”
喬酒歌朝着四面八方灑出符咒,一面淡定地回答着阿夙,“沒,讓它跑到水裡去了。”
阿夙有些失望地仰面躺在地上,任憑雪花落在自己的皮膚表面,他那盯着血月的順眼漸漸變得失神起來,太累了,實在是跑不動了。現在的阿夙連動一動都很艱難……
面對虛脫的阿夙,喬酒歌別無選擇,只能守在他身邊保護他,不過話說回來,阿夙這傢伙保護了她這麼多次,這次也該輪到她保護他了,所以她沒有半點怨言,認認真真地朝着四面八方撒下符咒,誦唸咒文,時不時砸下兩個五雷咒。
跟在阿夙身後的那些屍王,大多數還是近幾十年內沉潭的新屍王,可想而知當年羅老頭在當村長的時候,多麼熱衷於這種極其殘忍的刑罰。
當然,這些小嘍囉似的屍王自然是交給喬酒歌來對付,而那些比較難纏的屍王,大多數都是高陽和鹿野來對付。
喬酒歌連連朝着四周甩了十幾下驅魔結凝神查看戰況,她發現自家男人從時而復生後就變得也別英勇。
鹿野一個直拳,把一隻中等級別的屍王擊倒在地,緊隨着整個人踩住那屍王的關節,又是一記直拳,直接打碎了它的腦袋。
他擡眼的時候,眼底因爲充斥着無盡的煞氣而變得鮮紅起來,隨後又靈活地穿梭在屍王羣中,用一下又一下冷酷的拳腳終結了那些屍王的性命,再這樣激烈的戰鬥中,不免掛彩,可奇怪的是,喬酒歌並沒有看到鹿野身上哪怕滲出一絲血跡。
相比之下,高陽雖然比鹿野狼狽,但好歹手裡有一柄銅錢劍,上下左右用地飛起,銅錢劍實在是夠不到了,這傢伙就會吐出之前藏在嘴裡的銅錢片,那些小而輕薄的銅錢片在高陽的嘴裡堪稱爲最厲害的暗器,再搭配上他最拿手的銅錢劍,分分鐘橫掃一片。
可即便他們傾盡全力也有力不從心的時候,喬酒歌在面對那些低級別但是數量極多的屍王的時候,免不了要掛彩,她一流血,越來越多的屍王循着味道跟過來。
雖然高陽也在流血,可他們流的血液並不同,喬酒歌的身體裡有神獸之力,所以相比高陽而言,她的血液對那些屍王更有吸引力。
鹿野和高陽各自和幾個比較棘手的屍王纏鬥在一起,根本顧不上喬酒歌。
他們唯一能夠指望的就是喬酒歌身邊的阿夙儘快恢復體力。
阿夙一向是喬酒歌身邊的忠誠小跟班,在看到喬酒歌爲了保護自己身上多處掛彩後,顧不得自己身體上的疲勞,毅然決然地擋在了喬酒歌的面前。
是時候用到它了。
阿夙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巧的銀色鏤空鈴鐺默唸咒語解開了鈴鐺上的封印,喬酒歌恍惚看到鈴鐺裡似乎有一團光芒飛進了阿夙身體裡,隨後,他瞳孔像一隻貓似的變成了窄窄的一道數豎線。
緊接着,靈喬酒歌吃驚的一幕發生了。
阿夙左手拿着那個漂亮的鈴鐺在一個屍王面前晃了晃,隨後立刻舉起右手上的匕首朝着自己的脖子劃了過去。
喬酒歌被他這忽然的額舉動嚇到,他怎麼自己傷害自己?
之後,她意識到了阿夙這一刀劃下去以後,自己的脖子反倒是沒出血,反而是對面那隻屍王的脖子被劃開了很大一道口子。
那屍王的脖子被劃破後,腦袋便不自覺地向後仰,阿夙眼疾手快,迅速盤腿坐在地上,一刀刺進了自己的眉心。
那屍王的眉心相應位置也立刻出現了一道刀痕,整個身體像只泄了氣的皮球似的,乾癟癟地塌了下來。
遠處的高陽在打鬥之餘看見阿夙如此詭異的招數,不禁開始破口大罵了起來。
“好小子,有這麼厲害的招數你之前特麼一直藏着掖着幹什麼,你要是之前大大方方地拿出來,老子也不至於被那隻八爪螃蟹揹着跑一路!”
這時候,從寒潭中爬上來的屍王起碼有好幾百只,數量已經達到了巔峰的狀態。
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能自保。
阿夙在聽過高陽的抱怨後,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
他席地而坐,周圍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個類似於結界的光圈,“不想死的話,全部進到光圈裡來!”
喬酒歌本就站在阿夙身後,是最早進入到光圈的,遠處的高陽和鹿野依舊和屍王纏鬥在一起,身上早已傷痕累累。
聽到阿夙的呼喚後,喬酒歌也遠遠地甩出了驅魔結,爲高陽鹿野開闢道路,兩個人歷經波折,幾乎送掉了半條命才勉強到達了光圈裡。
“我們進來了,那些屍王誰來解決?”高陽滿臉的血污,有些不情願地摸了摸光頭。
阿夙睜開眼睛,雙眸銳利有如修羅。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