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武皇一聽朱天降要帶着安察院的人脫離大隊人馬,說是去幫他弄幾百萬兩銀子。成武皇還以爲朱天降是吃不了騎馬的苦,故意找藉口要溜號,當場拒絕了朱天降的提議。
朱天降好話說盡,成武皇就是不同意。逼的實在沒辦法了,朱天降一咬牙躬身說道,“皇上,臣……想說點事,但不知道該不該說。”朱天降說完,低着頭不敢看成武皇。
“有屁就放,但想獨自回京,這絕對不行。朕這也是在磨練你和玄珠,回京之後朕還有重要任務交給你去做,不吃點苦,朕怕你完不成重任。”
“皇上,臣說的不是這種小事。不過,您得先答應下來,不能治臣的死罪才行。”
“呵呵!”成武皇笑了一聲,看着衛展說道,“這小子沒有一回讓朕省心的,回回都的提條件。好,朕答應你,言者無罪!”
朱天降暗暗鬆了口氣,“皇上,臣擔心……京郊大營的兵馬,會對您不利。”
成武皇一怔,“什麼?你說什麼?”成武皇吃驚的盯着朱天降,“大膽的奴才,你是讓朕去懷疑自己的兒子嗎?”
“皇上,臣斗膽說幾句,您先別生氣。”朱天降小心的看了成武皇一眼。
“說!”成武皇的臉色暗了下來。
朱天降醞釀了一下,心說隨他怎麼想吧,不說的話,恐怕明天連機會都沒了。
“皇上,目前皇子之爭,玄燦已經被玄珠和玄樂壓制。如臣沒猜錯的話,您應該會在這兩位當中選出太子。現在玄燦要想爭取將來的皇位,幾乎是沒了機會。現在您出行在外,說句大不敬的話,萬一您有了意外,大皇子玄明肯定會擁兵力舉玄燦繼位。所以臣斗膽猜測,這是玄燦唯一的機會了。”
朱天降這邊說着,卻沒發現成武皇已經氣的渾身發抖。衛展皺着眉頭,他沒想到朱天降還是把這事說了出來。人家皇家的事情,你一個臣子參與什麼。
“朱……天……降!”成武皇重重的說道,“你小子幫着玄珠上位朕不反對,但用這樣的手段污衊朕的其他兒子,讓朕無法饒你。別以爲朕看不出你的想法,估計朕把玄燦和玄樂都打入冷宮,纔是你朱天降的最終目的吧。”
朱天降一愣,“皇上,臣沒那意思,我是真擔心他們會把您弄死。”朱天降一急說突了嘴,敢說弄死皇上這種話,那還了得。
“好你個朱天降,你……你居然咒着朕早點死是不是。”成武皇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在大豐朝還沒人敢說這話。
“不是……我的意思是……怕把您弄死……!”朱天降一急也解釋不清了。
“來人,把這該死的東西給我拿下!”
成武皇一聲令下,嗖嗖閃出兩名青龍衛,兩人上前把朱天降按倒在地。
“既然咒着朕死,那朕就讓你先死。推出去,斬!”
“皇上,不可啊……!”衛展上前一步急忙說道。
“衛展,不管他有多大才能,朕意已絕,任何人不得求情!斬!”
成武皇被朱天降氣昏了頭,今天不管誰來求饒,他也不會放過朱天降!
兩名青龍衛架起朱天降就走,朱大官人可嚇毛了,這可不是喝多了鬧着玩的。皇上金口玉言一開,只要出了此門,人家絕對是真下刀。
“慢點……最後一句……皇上……請聽臣最後一句……不然靖王就謀反了!”朱天降扯着嗓子大喊了一聲。
“住手……你……你說什麼?”成武皇大吃了一驚。
不但是成武皇,連衛展臉上也變了顏色。靖王現在是監國大臣,又是正統的皇室成員,他要是謀反,那可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放開,聽見沒有……!”朱天降掙扎着想掙脫兩名青龍衛的挾持。
“放開他,讓這小子說清楚在死!”成武皇寒着臉說道。
兩名青龍衛士放開朱天降,朱大官人活動了一下臂膀,那倆傢伙雙手跟鉗子似的,掐的他胳膊生疼。
“說!靖王是怎麼回事?”成武皇冷冷的問道。
“皇上……靖王……什麼事情都沒有,臣要不這樣說,我怕您不讓我說話!”朱天降不安的說道。
“你……你小子敢戲耍本皇污衊親王……把這小子……!”
還沒等成武皇說完,朱天降趕緊擺着手,“等等……皇上請聽我說完……!剛纔臣說話之前先說好的,您不治臣的死罪,臣纔敢說出玄明的事。您身爲大豐之皇威震四海,總不能說話不算話吧。”朱天降脖子一挺說道。
“你還不服?”成武皇眼睛都快冒出火來了。
“臣不服,您是皇上,說話應該一言九鼎,怎麼能出爾反爾。”
“任何臣子做事都要有個限度,超過這個限度,就是朕也不得不殺你。”
“皇上,要不然臣和您賭一局。如果臣所言有假,到了京城您要殺要刮臣絕無怨言。但臣要贏了,您說該怎麼辦?”朱天降心說只要你敢賭,後半夜老子就帶人逃跑。你這老傢伙是死是活跟我一毛錢的關係也沒有,愛誰誰。
“哼!朕有這個必要嗎!”
“絕對有!皇上,您想想,如果臣贏了,等於是保住了大豐江山。如果臣輸了,到京城您殺了我,對所有百官都是個威懾。當然了,如果皇上害怕的話,不賭也無所謂,反正臣是贏定了。”
看着朱天降搖頭尾巴晃的樣子,成武皇看着就來氣。不過看到朱天降這麼有‘底氣’,成武皇心裡不禁升起一絲警覺,難道玄明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好!朕就與你賭一局。如果你贏了,他日回京後,朕定會親自爲你封侯拜相,開大豐之先河。但你要是輸了,朝門外萬箭穿心,株連九族!”
“那行,咱君臣二人就這麼定了,有我師叔衛展大人作證。臣先告退,這就回去佈置一下。”朱天降說着,就要退下。這麼大的賭局他可輸不起,還是趁早溜號的好。
“哼!朕不用你來安排。來人,去帶一輛囚車過來,從現在起,四名護衛不得離開囚車半步。”成武皇冷笑了一聲,心說我還不清楚你小子那點心機,想跑?門都沒有。
縣衙大院,朱天降被鎖在了囚車當中。玄珠等人吃驚的看着朱天降,四名青龍衛手持快刀,誰都不許接近。大牛拎着鐵棍衝了上去,被人家一腳給踹了回來,半天才哼哼着爬起來。
“哥幾個,你們先洗洗睡吧,這裡挺好。都別過來,他們是奉命行事,不敢動手。”朱天降趕緊勸說着衆人。
朱一等人誰也沒睡,站在不遠處擔心的看着朱天降。玄珠更是幾次求見父皇,都被拒之門外。
縣衙的臥房裡,成武皇與衛展也沒有休息。兩個人相對而坐,衛展被朱天降的話弄得非常擔心。
“陛下,我看還是暫緩前行,這裡易守難攻,臣馬上調派人手前來護駕。”衛展輕聲說道。
“不用聽這小子瞎說,朕相信自己的兒子,玄明還沒這麼大的膽子。”成武皇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已經開始動搖了。
院子裡,大牛夏青等人一夜無眠,那四名守護朱天降的青龍衛也是惶惶不安。看那架勢這些人好像要劫囚車似的,真要是一擁而上,他們四個人可擋不祝最後雙方妥協了一下,四名青龍衛允許他們給朱天降送了三牀棉被。
次日一早,成武皇決定繼續上路。當來到院中,成武皇看到朱天降裹着個被子睡的正香,可把他氣壞了。
“這個混蛋睡的比朕都香,把被子給朕扔掉。誰敢再徇私,朕定不饒他。”要不是這四人是青龍衛,成武皇都想當場下令斬殺了。
朱大官人朦朧中被人弄醒,看到要上路開拔,急忙說道,“皇上,該放我出去了吧,臣還得保護您的安全呢。”
“哼!朕不需要你的保護。玄珠,從現在開始,你來安排父皇的行程!”成武皇一甩龍袖,邁步走向縣衙大堂。
朱天降心說這可麻煩了,碰上這麼固執的老頭,非把老子也連累死不可。
朱天降趕緊給玄珠招了招手,“老四,來來,我給你安排一下。”
守護朱天降的四名青龍衛一聽,其中一個爲難的說道,“朱大人,我們有聖令在身,您就別爲難我們了。”
“你小子說什麼呢,知道老子是誰嗎?林風是我師父,衛展是我師叔,別以爲我治不了你們幾個。一邊去,我這可是商量軍國大事。”朱天降坐在囚車裡,依然是霸氣十足。
四名青龍衛互相看了一眼,粘杆處的人哪還有不知道朱天降身份的。無奈之下,四個人只好讓玄珠過來。
朱天降這一夜想了很多,既然到了這份上,只能先保住皇上再說。
“老四,咱們這回可有點麻煩,你爹死心眼,說什麼都不聽。你這樣,等一會絕對不能讓你爹乘坐我那輛車。讓他和衛展坐最小的一輛車,行進在隊伍的最後面。記住,一定要把隊伍拉長,拉的越長越好。把我那輛車放在隊伍最前面,還要重兵把手。中間再佈置兩輛豪華車,這幾千人把距離拉大到兩三里路。玄明的大軍即便是動手,也讓他們首尾不能兼顧。他們劫殺前面的車輛,後面的就趕緊跑。告訴朱一,我的房中還有十一枚霹靂彈,到時候你們保護着皇上全力逃跑。只要皇上不出事,這局面就能搬回來。”朱天降詳細的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