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玄珠精神抖擻意氣風發。這些新提升的官員大都進了實權部門,況且還有人見人怕鬼見鬼躲的朱大官人幫着他,四皇子在兄弟之中一下子脫穎而出,成了最有力的太子競爭者。另外一件讓玄珠高興事,就是府中那些私募兵馬都轉移了出去,也讓他少了一份擔心。
“天降,本皇子敬你一杯,他日如果本皇子立爲儲君,定不會忘記你的功勞。”四皇子玄珠開心的端起了酒杯。
在坐的官員們一聽,紛紛附和起來,諂媚的拍着兩個人的馬屁。
“對對,朱大人勞苦功高,真乃我等官員的楷模也!”
“四殿下,他日您要得傳大統,朱大人定會是我大豐第一朝臣。”
朱天降笑着舉起了酒杯,“行了行了,都別拍了,拍多了我也不給你們發銀子。”說着,看向四皇子接着說道,“我說你小子也別得意的太早,老二這次雖然敗了一局,但你爹還沒取消他的立儲資格。更何況,還有老三玄樂和你競爭。你小子要想在太后大喪之後取得儲君資格,就得做出點成績讓你爹刮目相看才行。”
在坐的官員聽着朱天降一口一個‘你小子’的喊着,連皇上都不叫,直呼‘你爹’二字,衆人吃驚的互相瞅着,他們真擔心四皇子會當場翻臉。這話要是傳出去,怎麼說也是對皇室的不敬。
誰知四皇子玄珠卻不在意的笑了笑,“天降,有你支持我還擔心什麼。老三雖然陰毒,但他身邊缺少你這樣的能人。要說大豐朝誰的壞點子多,你要是說自己第二,我看就沒人敢說第一。”
“麻痹的,感情老子在你心目中就是一肚子壞水是吧。罰……自己先罰三杯,不然我親手灌下去。”朱天降說着,掐着四皇子的脖子還真灌了一杯。
兩個人自蜀天府以來就打鬧慣了,根本就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但看在一干朝臣的眼裡,一個個嚇的擦了着冷汗。好傢伙,連‘麻痹的’都敢罵,還在皇子面前自稱‘老子’,這傢伙千刀萬剮都不夠定其罪。
四皇子一張大南瓜臉苦悶的笑了笑,論打他可不是朱天降的對手,在這傢伙面前只有受欺負的份。
四皇子看了看一干朝臣,“諸位大人,今天在這裡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不得外傳。否則,就算本皇子不找你們的麻煩,朱天降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朱天降到不在乎的擺了擺手,“沒關係,反正到時候老子打死也不承認,誰能把我怎麼着。”
衆官員們尷尬的笑了起來,“不敢不敢,下官們剛纔什麼都沒聽到。”其中一個傢伙趕緊說道。
“是是,我等都沒聽見……!”一羣人諂媚的附和着。
朱天降心說這幫傢伙,簡直一個可用的都沒有。要不是他們祖墳埋的好選擇了老四,朱天降根本都不想跟這些人一起喝酒。
“天降,剛纔你說要我做點成績出來,是不是有了什麼計劃?”四皇子玄珠看着朱天降問道。
朱天降心說你小子還不笨,“玄明和玄燦二人吃了這麼大的虧,估計現在恨得連做夢都想掐死我,肯定會想辦法反擊。這種情況下,我看不如先離開京城一段時間爲好。安察院既然督察天下百官,老子就借這個機會出巡天下。怎麼樣,想不想跟我一起出去,到時候功勞都是你的。”朱天降小聲的說道。
四皇子一聽,還真有點心動。上次出京他算是被朱天降硬逼着去的,但出去後玄珠收穫非常大,一下子改變了父皇對他的看法。如果這次再能立功回來,那太子之位基本上就非他莫屬了。
“天降,恐怕父皇不會同意。現在不同以前,我們兄弟四人都有了各自府邸,你又身爲朝中大臣,咱們一起出去父皇會不會有什麼想法。”四皇子玄珠擔心的說道。
“這事交給我了,你只要同意就行。”朱天降很有把握的說道。
四皇子點了點頭,對他來說與其在京城憋着,到不如出去闖蕩一番。跟着朱天降還有個好處,那就是這傢伙不貪功,有好處肯定會落到他的頭上。
衆人在朱府裡開懷暢飲了一番,次日上午,朱天降再次來到了上書房。
朱天降把出巡的事情一稟報,成武皇到馬上同意了下來。成武皇心裡很清楚朱天降要想完成他們之間的約定,光靠敲詐京官肯定不行,必須網羅天下貪官的銀子才能夠數。
“天降,朕雖然不出宮,但天下官員情況盡在朕的掌握之中。不少都府大員封疆大吏,可以用‘富可敵國’四個字來形容。對於這些人是殺是用,朕給你專斷權。但是,朕只要求一條,那就是不能逼着他們造反。地方都府不比京城,在京城你可以肆意妄爲,因爲有朕護着你。但地方上有各自的專權,沒有真憑實據就拿下他們,恐怕會引起天下恐慌,到時候各個都府一聯合,就會形成內亂的結局。”
成武皇擔心的看着朱天降,他也怕朱天降這傢伙一出去後就沒人管了,真要是大殺四方的話,恐怕一些重要都府不得不用對抗來保全自己。
“皇上,這點您放心,就算臣要動手,也會在有絕對的證據下才行動。再者說,臣也怕死,萬一把他們逼急眼,我那不是找死嗎。”
成武皇微微點點頭,“嗯,你知道就好。既然要走,準備什麼時候動身?”
“皇上,臣還想給您要個人,就是四皇子玄珠殿下。臣覺得四殿下在京城呆着,到不如跟臣出去歷練一番,將來即便接不了大位,最起碼也能像靖王那樣成爲一代賢王。”朱天降躬身說道。
成武皇一怔,呵呵一笑,“靖王要是聽到這話,恐怕能樂的多喝幾盅。既然你這麼看重玄珠,那朕就準了你。”
成無皇說着,把身子往前微微一探,“天降,這次更換官員,朕對你舉薦的人還算滿意。朕問你,假如朕要在玄珠和玄樂之間立太子的話,你覺得誰合適?”成武皇覺得朱天降在保舉的官員當中有不少是玄樂的人,不明白這小子到底是支持誰的。
朱天降看着成武皇,很認真的想了想,“皇上,臣覺得玄珠合適。”
“爲什麼,給朕一個理由?”
“因爲我和他是一夥的。”朱天降眨着眼,很真誠的說道。
“呵呵,算你小子坦誠。”成武皇笑着直起腰,“天降,出京後一切小心,朕等着你的好消息。”成武皇這麼一說,等於是答應了朱天降的要求,可以讓玄珠跟他一起去。
朱天降深深鞠躬,“皇上保重龍體,臣告退!”
朱天降說完退出了上書房,但他沒有直接回府,而是來到衛展的園子。應該說這裡是粘杆處總部,在乾宮旁邊專門開闢的一處小院。
衛展奇怪的看着朱天降,不明白他來這地方幹什麼。
“天降,有事嗎?”衛展問道。
“有事,師叔,晚輩是來給您還東西的。”朱天降微笑着說完,把手上那枚墨戒摘了下來。
“師叔,物歸原主,晚輩無才無德,這東西承擔不起埃”朱天降說着,把墨戒放到了桌上。
衛展一愣,“怎麼,你這是要退出粘杆處嗎?雖然你身爲三品大員,但別忘記你始終有一個粘杆處的身份。”衛展皺着眉頭說道。
“師叔,晚輩不適合再持有這個身份了。今天特來還戒,只求師叔能放晚輩一馬。”朱天降平靜的說道。
“哦?放你一馬,怎麼這麼說?”衛展疑惑的看着朱天降。
“師叔,晚輩私自招了點兵馬,其實也沒有什麼想法,只是想自保而已。既然師叔能幫着晚輩瞞着皇上,那還請師叔高擡貴手,晚輩感激不荊”
朱天降沒有過多的虛僞,直接說出了私自募兵的事情。這兩天經過林風暗中觀察,將軍府之外確實是粘杆處的人在監視。既然這樣,朱天降想在離京之前把話說明,他還真怕衛展暗中下毒手。
衛展臉色一沉,默默的抓起墨戒,“既然這樣,我同意你退出。不過,那些人你必須解散。”
“師叔,晚輩即將離京巡查天下,這事我回來後定會處理。希望在我離開京城這段時間,師叔能放他們一馬。”朱天降懇求道。
衛展看着朱天降,他發現眼前這個年輕人變化很大。第一次看到朱天降的時候,衛展覺得他就是那種有點文才的潑皮。但是現在,衛展發現他也看不透朱天降的心機,總覺得這年輕人隱藏了很多東西。
衛展點了點頭,同意了朱天降的請求。有了衛展的首肯,朱天降這才放心的離開了皇宮。
朱天降要離開京城的消息,很快就在京城引起了轟動。不少官員甚至鳴炮歡慶,這個瘟神可算是要走了。雖然還會回來,但能少看一眼是一眼。玄燦得知這一消息,馬山趕往大皇子玄明的府邸,兩個人開始秘密商談起來。
朱大官人行程的公告也貼了出去,第一站就是河都府。一是代天子賑濟災民,二來是監督賑災款項的使用情況。
就在朱天降和四皇子離京的頭一天,京郊大營一支五千人的精銳重騎悄悄向南奔去,在京城通往河都府的必經之路埋伏了起來。
這些人全部脫掉了京郊大營的官兵服裝,打扮成一般山匪的樣子。但他們手裡的重弓和明晃晃的長矛,顯示出非同一般的身份。
這支兵馬按照大皇子玄明秘密指令,他們此行的唯一任務,就是把這裡變成朱天降的墳常玄明密令這支精銳重騎,京城跟隨朱天降出行之人不論什麼身份,格殺勿論。即便是四皇子玄珠,也成了必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