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月朗星稀,甲板上卻燈火通明。
“你總跟我着幹嘛?”辛澤劍敲打着甲板邊緣的欄杆,“就算我真是戀童癖,也不可能對男童感興趣。”
“哇!你終於說話了!終於說話了!”小男孩興奮的大跳起來。
“你當我是啞巴嗎?信不信我把你揍得不會說話。”
“我開始只是有點好奇,不明白你看到姐姐後爲什麼會露出那樣的表情嘛,”小男孩低落的說,“誰知道你一直不理我...”
“我幹嘛要理你,我最討厭小孩子了。”
“該死的大叔。”
“...”
“我錯了,別不說話。”
“找你的人來了。”辛澤劍突然看向小男孩身後。
下午曾見過一次的“外表滿分的雌性人類生命體”正向這裡快步走來,她的所到之處盡是些“行注目禮”的男士。
那女生的眼神死死鎖定住小男孩。
“筱葉!”從女生口中飄出的是讓人魂飛魄散的天籟之音。
“糟了!姐姐來了,我撤!”
男孩撒腿就跑,只不過剛邁出兩步就被辛澤劍拉住了後脖領子,腳下的動作統統變成了無用功。
“嗚嗚,放開我,死大叔!”
聽到大叔兩個字,辛澤劍抓的更緊了。
“筱葉!”
女生終於走到近前,她對小男孩露出一個溫柔無比的表情,比明月更清亮的眼中帶着濃濃的霧氣,現場所有男性的心都酥了。就在大家都以爲女生要給小男孩一個深深的擁抱時,她突然從背後抄出一個用書卷成的紙筒,狠狠對着小男孩頭上砸去。
啪——————
“臭小鬼!你給老孃死到哪去了?”
“救、救命啊!家庭暴力反對!”
“讓你又給老孃玩捉迷藏!”
啪——————
“殺人啦!”
“讓你使壞!”
啪——————
看來不是幻覺...辛澤劍心想:上天果然是公平的,這個女人得到了無與倫比的外表...和母夜叉般的性格。
不過“老孃”這個詞怎麼這麼耳熟...
想着想着,辛澤劍轉身就走。
“請等一下...”女生拖着被揍的眼冒金星的弟弟,“你好。”
“你好。”
這女人有精神分裂嗎?剛纔還一臉豪情的施展家庭暴力,現在一轉眼又變成溫柔動人的大姐姐了?不過這女的好像比我大不了幾歲吧?
“從下午到現在,我弟弟一直在跟着你嗎?”
“貴弟弟的跟蹤技術可謂神鬼莫測,怎麼甩都甩不掉。”
“給你添麻煩了,這個小鬼...”說到小鬼兩個字時,她的聲音和氣勢突然高漲起來,但她突然注意到了身邊的場合,又恢復了之前的狀態,“我弟弟總喜歡惡作劇,今天他居然以我的名義給一個男人寫情書,老孃的一世英名都給這小鬼給毀了!”
說到最後那句話時,又切換到咬牙切齒的氣勢了。
辛澤劍的眼角跳了幾下:如果不說話就是完美的女人了,好可惜啊...她不是啞巴。
“你們姐弟接着敘舊吧,恕我告辭了。”
“給你添麻煩了。我叫筱晴,這小鬼叫筱葉。”
“辛澤劍。”
留下名字後他頭也不回的走開了,倒不是因爲耍帥,而是心中的自卑感使然。
無論氣質、服裝品牌、還是無法逾越的外表,一切都離自己那麼遙遠。
“喂!你這人怎麼這麼沒禮貌?”筱晴氣的直跺腳。
“禮貌不能當飯吃。”辛澤劍的聲音漸漸遠去。
在一棟沒有任何標識的建築內。
巨大的落地窗前,兩個對亞洲舉足輕重的人物正坐在一起談話。
被擺着咖啡的桌子隔開的兩個人分別是:應龍首席龍之子,天秤;次席龍之子:天蠍。
身爲男性的天秤和女性的天蠍都只有20多歲,兩個年輕人之間沒有上下級間的拘束感,反而像兩個老朋友一樣隨意。
暢聊了一會,其中一人拍拍屁股要走,但是又突然坐下了。
“啊,對了,”天蠍似乎想到了什麼,“那個東西你是怎麼安排的?”
“少給我裝蒜,你找我喝咖啡的目的就是想問這個吧?”
“哈哈,果然被你看穿了。唉,那東西太燙手了,帶翅膀的傢伙們都來找了好幾次了,一次比一次要命。”
“就因爲燙手,所以我扔到東方女神上去了。”
“東方女神?我知道那艘船,扔上去是什麼意思?”
“東方女神不是有個拍賣會嗎?我就把那個東西送過去了,然後僱傭了一羣獵人去保護它。”
“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你既然想把它送出去,爲什麼還要僱人保護?”
“哼,我只僱傭了一些獵人,那裡面能有什麼好貨色?怎麼可能鬥得過天使?最後那東西還是會物歸原主。讓獵人去和天使拼個你死我活吧,他們拼的越慘,我越省心。”天秤翹着腿說,“船進入公海時,正好是拍賣會開始的時間,會飛的那些傢伙大概會在那時動手吧?這樣襲擊者的身份和目的就會更加撲朔迷離了。”
“你這老油條都快賤糊了,只是...”天蠍皺着眉頭,“東方女神是個大傢伙,會死不少人吧?”
“那又不是咱們國家的船,何況船上...”天秤不以爲然的笑着,“只是些資本家和富二代罷了。”
“呵,說的也是。”
王文志和紀淑靈正小聲的說着話。
“超能者的精神波長,那是什麼玩意啊?”王文志偷偷問。
“精神波長是一種波紋狀的能量體,看上去就像水面上的波紋一樣。當超能者使用超能的時候,就會不斷從身上飄出這種能量體。有一些能力強大的超能者,即使不使用超能,身上也會時不時的飄出這種波紋,我們將這種波紋稱爲精神波長。”紀淑靈同樣小聲的解答,“當然,普通人是看不見的。”
“就像波紋一樣?還真沒看見過...”
“因爲你就是個普通人啊。”
“好吧,我就是普通人...”
現在兩人身在一個巨大的武道場中,疏密有致的數百人席地而坐。中間空出的場地長寬各百餘米,場地正前方是盤坐在地上的紀書海,他左側則坐着一名白淨的青年,青年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的微笑,但要仔細盯着他看,便會發現那微笑中藏着一絲鄙夷的成分。青年左側並排坐着六個身穿白色練功服的人,四男二女,場中只有這六人穿着統一的服飾,其他人都是便裝。
這種場合,別說是身爲外人的王文志,就連家族中的一般成員都沒有資格進入。但因爲紀淑靈的緣故,王文志不但進來了,還有幸坐在了第一排,只是稍微靠後了一些。
這樣的“特權”,再加上兩人的交頭接耳的親密狀,更是讓紀家的少男大叔們憋了一肚子火。
“符夏,在這裡住的還習慣麼?”紀書海側頭問左側的年輕人。
“伯父太客氣了。”
和紀書海說話的時候,這名年輕人的目光在場中亂轉,毫無禮數可言。
“這地方可比我們嵐家舒服多了,空氣也好,環境也美,又難得伯父這麼照顧。而且最爽的是,在這兒不用每時每刻都惦記着嵐家又臭又長的家規家法。”
“符夏還是這麼愛說笑。”
眼見對方一個晚輩,在自己堂堂紀家一把手面前還這麼目無禮數,紀書海的肺都快氣炸了,但他只能保持着應有的風度。
“請問伯父,”嵐符夏的目光還在場中游蕩,“不知淑靈妹妹有沒有來啊?”
“右邊第一排,穿紅衣的便是小女。”
“不會吧?伯父在騙我對不對?”
“怎麼?小女不符合符夏的心意?”紀書海終於皺起眉頭。
“不不不,”嵐符夏的眼神幾乎釘到了紀淑靈身上,“我只是沒想到淑靈妹妹居然這麼好看,當初老爸讓我和你們紀家定親的時候,我可是一百萬個反對。幸虧老爸臭罵了我一頓,我這纔不情不願的答應了,要知道未婚妻如此美貌動人,我早就跑過來了。伯父啊,不如今天就讓我和淑靈妹妹把這婚給結了吧?”
“符夏又說笑了。”
“你的表情好奇怪。”王文志碰碰紀淑靈,“怎麼了?”
“那個人一直盯着我看。”
“大姐,”王文志掃視着四周,“你知不知道這裡百分之八十的男人都在盯着你看...哦不對,好像百分之八十的男人都在瞪我...”
“可那個人不是我們紀家的,”紀淑靈皺起優雅的眉頭,“坐在客座首席,應該是嵐家的特使。”
“我還是王家的特使呢...”
“王家你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