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在翌日太陽落山之前找到何書蔓和古少成當然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只不過既然那天已經用上了崔衍這層關係,就乾脆用到底吧!
反正欠一次人情是欠,欠兩次人情也是欠,最後都要把邵岑岑的秘密告訴他的。
那個比他還要溫潤如玉的男子接到他的電話時一點都不意外,只是笑了笑說:“要我幫你也可以,但是你必須先告訴我邵岑岑在哪裡。”
其實容冶和邵岑岑並不是很熟,只是因爲崔衍見過幾次面而已。
但爲什麼她是崔衍的女人,崔衍卻不知道她在哪裡呢?
用情至深,難免心死如灰。
所以,是不想讓崔衍知道。
一開始容冶也是不知道邵岑岑在哪裡的,只是那次帶何書蔓去法國住了八個多月,在那八個多月當中,竟然就那麼湊巧地碰到了邵岑岑。
他震驚,邵岑岑比他更震驚!
因爲清楚他和崔衍的關係,所以邵岑岑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容冶,你就當沒見過我,不要和崔衍說我在這裡。”
容冶當時沒有答應但也沒有說別的什麼,只是和她聊了幾句,後面何書蔓叫他,他就過去了。
邵岑岑後面還給他打過一個電話,自然是要他不要告訴崔衍這件事,但是容冶當時沒接。
只是這麼久過去了,崔衍都沒有去找過她,想必她也已經放下心來,以爲自己真的不會告訴崔衍自己在法國見過她的。
邵岑岑,真是抱歉。
我也不想出賣你,但是你和崔衍是命中註定,就算我不告訴崔衍你在哪裡,他也肯定猜得到。
邵岑岑離開一年多了,而這一年多的時間裡,自己除了在A市就是在法國,崔衍用腳趾頭猜都猜得到如果自己見過邵岑岑,那一定是在法國。
容冶報了個超市的名字,然後說:“我不知道確切的地址,但是憑你崔衍的能力,分分鐘都能掘地三尺把她找出來吧?”
“這話說的。”崔家二公子非常謙虛,“我哪有什麼本事,我還不是靠我大哥和我爸。”
“靠誰都好,現在我需要你幫忙。”
“不會又是叫我幫你抓人然後你問幾句把人放了吧?”
“不是,是幫我找兩個人?”
“就是那天你問的那兩個?”
“嗯。”
“幫你找到了有什麼好處?”
“你想要什麼好處?”
崔家二公子認真安靜地想了許久說:“好像我暫時也不用你幫我做什麼,那先欠着好了,到時候萬一邵岑岑又跑了,就你幫我負責找回來吧。”
容冶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一個崔家用了一年多的時間都找不到的人,自己也只是碰巧見過一次而已,要不然也是絕對找不到的,
誰不知道崔家的關係網遍佈全球,想要找到一個人也就分分鐘的事情。
邵岑岑能躲過崔家那麼強大的關係網,一年不被找到,只有兩種可能——
她太厲害,太熟悉崔家找人的方式和招數,所以才能每一次都避開。
還有就是,她的
背後一定有一個比崔家更加強大的靠山,幫她躲過了崔家每一次的查找。
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自己吃得消的。
可眼下不是還沒到那一步麼?再說了,就崔衍骨子裡的那種霸道,要是真找到邵岑岑了,一定不會再讓她離開!
“好,如果下次她不見了,我負責幫你找到。”
崔家二公子很滿意地笑了,“那就這麼說定了,今天太陽落山之前我把人交給你。”
————
因爲江家現在一團糟,梅姨又身體不好需要人照顧,所以葉聽涵就一直住在江家。
容冶一大早就出門去了,知道他是去找何書蔓和古少成了,葉聽涵雖然着急也一直忍着沒給他打電話。
約莫吃中飯的時間,她正在廚房裡準備飯菜,外面有人按門鈴,她走過去開了門,一看到外頭站着的人,有些驚呆——
“容、容夫人。”
“小冶說你在這裡,要不然我還找不到呢。”
葉聽涵心裡‘咯噔——’了下,有些詫異容冶竟然會告訴自己的母親自己在這裡。
容媽媽笑了笑,竟然沒了昨天的那種冷厲,顯得特別和藹可親,問她:“我可以進去嗎?”
“可以!”葉聽涵這纔回過神來,連忙請她進屋。
容媽媽這還是第一次到江家這邊來,以前和江華年也有過幾次接觸,但去的都是老宅那邊,這裡根本沒來過。
她一邊四處看着一邊說:“不錯,裝潢得挺有眼光的。”
葉聽涵沒什麼好說的,因爲不是自己的家。
容媽媽看完便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仔細地看着她,臉上始終掛着笑容。
葉聽涵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敏感多心,總覺得容媽媽這次來着不善,儘管,她一直在對自己笑。
可那種笑容,看着親切,實則根本不是發自內心。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容媽媽叫她坐下來,搞得好像這裡是她的家一樣。
梅姨在房間裡聽到外面的動靜覺得奇怪,就走了出來。她也是認識容媽媽的,只是訝異她會來這裡,問道:“容夫人,你是......”
“哦,我來找葉小姐。”
“這樣啊,都是我這把老骨頭不好,要不然你也不用這麼遠到這裡來找小涵。”
“不遠不遠,看兒媳婦嘛,多遠都值得。”
這話一出另外兩個人都震驚了,尤其是葉聽涵,簡直是石化。
明明昨天還一副恨不得自己立刻馬上離開她兒子的架勢,怎麼今天突然就說自己是她的兒媳婦了呢?
難道是自己昨天走了之後,容冶和她說了什麼說服她了?
那也不可能這麼快啊!肯定有哪裡不對!
梅姨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葉聽涵,歡喜不已:“真的嗎?前幾天我還聽兩小年輕愁你們不答應他們在一起,現在你答應了,他們肯定會很開心!”
“都老了,年輕的人事由不得我們做主啊,隨他們去吧!”容媽媽微笑着說道。
接下來的時間幾乎都是梅姨和容媽媽在聊,兩個都是上了年紀的人,
共同話題也多一些。
葉聽涵只是偶爾插幾句,但她總覺得梅姨和容媽媽的聊天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融洽。
後面梅姨說自己累了要先回房間休息,讓她扶一下。
到了房間,梅姨讓她關了門,這才拉着她的手說:“小涵,你不要怪梅姨多嘴啊,我覺得你這未來婆婆來者不善。”
“怎麼了梅姨?”
“她雖然說是來看你的,但是你聽她和我聊的都是關於她自己兒子的,對你幾乎沒怎麼提到,而且她看你的眼神,絕對不是看兒媳婦的眼神,我看着更像是一種審視。”
對,就是審視!
葉聽涵之前一直都想不出準確的詞來形容容媽媽看自己的那種感覺,現在梅姨說出來的。
她就是在審視自己,如同審視一隻待罪的羔羊!
梅姨嘆口氣:“我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這些天也是你一直在照顧我,要是能看到你和容冶結婚,我當然是非常開心,我不會想要害你,但是畢竟她是容冶的媽媽的,不管怎樣你不能先撕破臉,能忍就忍,但也不能太委屈自己知道嗎?”
葉聽涵點點頭,感激不已。
有個人肯定自己的感覺,那自己總歸可以有點心理準備。
後面容媽媽也沒有和她多說什麼,只是臨走的時候拉着她的手,貌似很親切地提醒她:“小涵吶,不管我們之前有過什麼樣的不愉快,爲了小冶我們都就讓那一切過去吧,以後好好相處,不要讓小冶爲難,你說好不好?”
葉聽涵能說什麼,當然說好。
容媽媽於是繼續說:“我對你也沒什麼要求了,但是你能不能不要住在這裡?剛剛看你的樣子,讓我覺得你像個傭人,好歹你也是容家以後的長媳,如果這邊真的需要人照顧的話,我可以幫忙請個保姆過來!”
葉聽涵一頓,意識到重點來了——
“容夫人,我在這裡幫忙是因爲蔓蔓是我的好朋友,梅姨對我也很好,並不是爲了讓自己看起來像傭人,更加不是爲了得到什麼好處。”
容媽媽似乎還要說什麼,葉聽涵怕聽了難受也不想和她再繼續說下去,於是就搶了先,“容夫人,你是自己開車來的嗎?沒有的話我讓這邊的司機送你。”
她一副江家主人的姿態,容媽媽立刻心裡就毛了起來。
可先前已經裝腔作勢那麼久,想想也還是算了。
她前腳剛走容冶的電話後腳就打來了,一問才知道,根本不是容冶告訴她這裡的地址,也沒有讓她來找葉聽涵。
容冶覺得不對勁,對葉聽涵說:“你去我媽坐過站過摸過的地方都仔細看一下,看她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落下。”
葉聽涵聽話地查看了一遍,果然在容媽媽剛剛坐過的地方找到一個看上去很像監聽器的東西,她驚呆了:“容冶,你媽她到底有多恨我?”
“不,她不是恨你,她一定是鬼迷心竅了。”容冶說得飛快,並且對她說:“你現在帶上梅姨一起出來,讓司機送你們去我家。”
“什麼?去你家?”
“原因等見了面我再和你解釋,聽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