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不但沒有放開,反而更使勁了,將她往門上扣得更緊貼了,握住她手腕的手緊得指關節泛白,眸子又亮又沉,吐出的話語更是帶着壓抑的怒氣。
“你就認定了我是那種只會耍下流手段的小人了是不是?”
手腕上的疼像是火燒一般,舒暖覺得自己的手腕不是斷掉而是熔化在他的怒氣下,她掙脫不掉,擡腿去踢,又被他的腿給壓制住。
“蕭寒你……啊!對,你就是那種人,而且還專門欺負女人!”
蕭寒的胸口開始不規則的起伏,額角上的青筋一點點隱現。
“我三番兩次的救你,就是在欺負你嗎?”
舒暖看着他盛怒的表情,心裡有些虛,可是既然話已經說出來,她也不可能再收回去,尤其是在這個男人面前,她絕對不能低頭服軟。
“對,我們素不相識,你爲什麼要三番兩次的救我?說的像個聖人似的,還不是因爲居心不良。”
“素不相識?”蕭寒自言自語的念着這幾個字,眼睛裡慢慢的滲出一絲絲冰冷的微笑。
舒暖心裡說不出什麼感覺,心莫名的顫了一下,不過她很快將那份不安的情緒壓下,擡起下巴,道:“難道不是嗎?”
蕭寒沒有說話,盯着她看了很久,沉聲問:“舒暖,你到底有沒有心?”
舒暖看着他的眼睛,她懷疑自己是眼花了,要麼就是出現幻覺了,不然怎麼會在那冰冷的眸子裡看到一絲傷痛。
蕭寒見她不說話,繼續道:“還是你的心不是熱是涼的?”
舒暖迅速的甩開那份猶疑,冷笑着哼了一聲道:“你說的對,我沒有心。”
蕭寒盯着她看了一會兒,鬆開手。
是啊,她沒有心,她的心早就送人了,送給她的陳二哥了。
舒暖感覺到他的鉗制鬆了,立即用力推開他,使勁的推着門,喊道:
“給我開門!”
蕭寒沒理她,走到沙發上坐下。
“蕭寒,你這是非法囚禁,你快給我開門,讓我出去。”
蕭寒涼涼的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道:“有本事就去告我啊!”
舒暖瞧他竟然端起茶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氣的走上去,奪回他手裡的茶杯,猛地潑在他臉上。
蕭寒握了握拳,最終也沒有控制住怒氣,一把將眼前這個過分囂張的女人拉過來,狠道:“你活夠了是不是?”
其實舒暖在潑完水就後悔了,她很氣憤自己的衝動,不明白爲什麼獨獨在這個男人面前,她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舒暖看着蕭寒的憤怒的臉,那股犟勁兒又不受控制的上來了,她毫不示弱的看着他,冷聲道:
“有本事你殺了我啊!”
蕭寒最受不了她那股倔強勁兒,一翻身將她壓在沙發上,抓住她掙扎的手壓在頭頂上。
舒暖大驚,剛纔的囂張氣焰頓時沒了,連聲音都顫了。
“你要做什麼?”
“你以爲我要做什麼?”
舒暖立即開始掙扎喊道:“蕭寒,你流氓,無恥,快放開我!”。
蕭寒低下頭,舒暖立即閉上眼睛,扭開頭。
蕭寒看着她細白的側臉,沒有再繼續下去,鬆開她,坐起來。
舒暖一咕嚕從沙發上爬起來,跳下去,雙手在胸前防備的看着他。
蕭寒看了他一眼,說:“你放心,我現在對你沒興致。”
“那最好不過了,我對你也沒什麼興致。以後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來。”
段貼住種。舒暖見他只看着自己也不說話,下意識的捏了捏衣角,道:“我要回家。”
蕭寒站起來,走到門前,打開密碼鎖。
“你妹妹在**醫院。”
已經走到門前的舒暖愣了一下,轉頭看向他道:“別以爲放了我妹妹,我就原諒你,這種給了巴掌再賞個棗的事,不適合用在我身上。”
舒雲睜開眼睛,看到趴在牀上的舒暖,輕輕喊了聲:“姐姐。”
舒暖本就睡得輕,立即就行了,一臉欣喜:“云云,你醒了,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舒雲皺皺眉頭,撫了撫頭,說:“頭疼,口渴。”
舒雲連續喝了三杯水,才覺得好些,她低着頭,不敢看向舒暖。
舒暖知道舒雲心裡在想什麼,縱使舒雲不願意說,有些話她還是要問清楚。
“云云,還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嗎?”
舒雲低低的嗯了一聲,“記得一些。”
“那告訴姐姐,你怎麼會在那裡?”
舒雲猶豫了好久,才擡頭看向舒暖,道:“我在那裡打工。”
舒暖一愣:“打工?做什麼?”
“調酒師。姐,對不起,隱瞞了你。我知道我若是告訴你了,你一定不讓我去,可是我不想看到姐你那麼辛苦,我也想賺點錢,減少你的負擔。”
舒暖心疼的摟住她,“姐姐沒有怪你,是擔心你。”
舒雲點點頭,“我知道。”
“姐,我沒有要喝酒的,是他們逼我喝的,喝完之後,我就覺得我的腦袋發暈,然後我……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姐,他們是不是對我做什麼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麼。”
舒暖見舒雲的情緒激動,連忙輕輕的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云云,別怕,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你很好。”
舒暖又安慰了一會兒,舒雲纔算冷靜下來,抓住舒暖的手說:“姐,我要回家。”
“好,姐去辦出院手續,我們回家。”
寬大的會議室裡,只有屏幕上的燈兩者,正好打在蕭寒的臉上,那張臉不怒不喜的,淡淡的看不出什麼情緒。
項南雖然也坐在這裡,但是心思顯然早就跑到九霄雲外去了。
莫言踢了他一腳,說:“從哥一進來,你就盯着哥看,看什麼呢?”
項南白了他一眼,道:“我就愛看,不行啊?”
莫言不再理他,轉頭繼續看幻燈片。
一個小時後,會議結束,室裡的大燈亮起來,蕭寒站起來只淡淡的說了句“散會”便離開了。
項南不敢直接問蕭寒,便拉住了於默。
“二哥,你看哥今天的心情怎樣?”
於默一看他小樣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揚手拿起文件拍了一下他的頭。
“沒事別亂猜,上次的教訓沒記住是不是?”
項南揉揉頭,一臉鬱悶道:“可這次不一樣啊!說不定樑局因此和哥翻臉呢?”
於默又拍了他一下:“又亂猜!你以爲樑局是你啊!”
“可是哥那招也太狠了,明明可以早就把暖姐就走了,偏偏要等人進去了纔去救,最陰險的的竟然還拿樑局以前的話爲籌碼,還好樑局不知道是暖姐,要是知道了是暖姐,二哥,你說樑局還會這麼爽快的把人給哥嗎?”
於默撫了撫眼睛,道:“你不是最喜歡猜的嗎?你猜樑局會怎麼做?”
項南皺眉想了一會兒,遙遙頭。
“我就是猜不到才問二哥的。”
於默聳聳肩,“我也猜不到。”
於默不是猜不到,他只是覺得沒必要費腦筋去猜,都已近發生的事情,何必還要去猜測它的假如呢?
於默敲了敲門,推開門進去。
蕭寒正站在窗前,回頭看了他一眼,走到沙發前坐下。
於默也坐下了,猶豫片刻,道:“舒小姐沒事吧?”
蕭寒沉默了一會兒,只淡淡的嗯了一聲,不惱不喜的。
於默也就沒再多問,又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蕭寒靠在沙發上,盯着天花板看了一會兒,有些疲倦的閉上眼睛。
警局裡的樑亦清同樣閉着眼睛靠着椅背上,俊臉上掛着疲憊。
他不是不知道蕭寒對舒暖的心思,可是以前他可以當做不知道了,但是昨晚之後,他就不能再裝聾作啞了。
他做不到放棄舒暖,又不能不顧蕭寒的面子,他應該怎麼做才能兩全?
樑亦清越想頭越沉,思緒越混亂,煩躁的睜開眼睛,看到白亮在門口站着,他愣了一下,問:“什麼時候來的?”
“剛來。”
“有事?”
白亮躊躇了片刻上前,道:“樑哥,我知道你還在爲昨晚上的事生氣,可是陽子這麼做也是出於好心,樑哥……”
樑亦清伸手打斷白亮未完的話,“你不用替他求情。”
白亮只好閉嘴,卻沒有離開。
樑亦清挑挑眉:“還有事?”
“樑哥準備拿蕭總怎麼辦?”
樑亦清皺皺眉頭,頭越發的沉了起來,他又閉上眼睛,嘆了一聲道:“不知道,走着看吧!”
舒暖讓舒雲休息了兩天才讓她去學校,臨走前,舒暖拉住舒雲的手,道:“記住答應姐的,不要再去做兼職了,好好完成學業。”
舒雲點點頭。
舒暖笑着撫了撫她的頭髮,“真乖,去吧!”
舒暖送走舒雲,正在收拾屋子,接到了館長的電話,說來了一批外國遊客,想要她帶,舒暖反正也沒什麼事,欣喜的答應了。
一上午很快就過去了,送走了遊客,舒暖收拾好東西離開,剛走到大廳,就看到迎面走來的杜韻詩,她本能的想要避開,可是已經晚了,杜韻詩也發現了她,微笑着朝她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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