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兩人撲到窗戶旁邊,沈傾城只來得及看到一條影子噗通一聲扎進水裡,蕩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沈傾城有些急了,“九爺,快!”她雖然會游泳,但是蕭風身上有功夫,一定更快。
見蕭風沒有動靜,她往旁邊一拉,卻只抓住一片衣袖,手中一滑,一回頭,哪裡還有蕭風的影子?不禁一愣,速度真夠快的!
她看着水面漸漸平靜,收回心思,帶路的丫鬟走在後面,手中提着一個燭臺。
“公子,這就是曉翠姑娘的房間了。”小丫鬟怯怯地。
“嗯!”沈傾城收起心思,掃視了一眼,果然是女子閨房,香氣撲鼻,青樓裡有一種秘法,能讓女子身上長時間保持一種優雅的體香,在這香上下的功夫真是不少。
畫舫明顯是精心佈置過的,中間一架大牀,鋪着大紅的牀褥,繡着一對交頸鴛鴦,粉色的牀帳圍攏,裡面隱隱約約,十分引人遐想。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大型的梳妝鏡,立在一個幾臺上,首飾匣子打開着,擺着一些精美的首飾,整整齊齊,她回頭看了一眼牀鋪,倒顯得有些凌亂,像是沒有來得及收拾。
除此之外,一切如常,屋裡連一絲血跡都沒有,畫舫外的河面還是一片平靜,沈傾城皺起眉,難道屋裡並非案發現場?
她掀開牀帳,將被褥翻了一遍,有幾件女子的衣物和一條男人的腰帶。
青樓女子跟男人的關係一向曖昧,不過今晚纔是曉翠的初ye,這條腰帶也許有什麼線索。
此時,走廊上響起腳步聲,方元帶着人也過來了。
“這位公子有何發現?”他緊盯着沈傾城,期待地問。
沈傾城將衣物交給他看,方元命人收好,沈傾城道:“大人,我要仔細檢查一下屍體!”
方元點了點頭,沈傾城讓幾名衙差將屍體用布幔圍了起來,畢竟這裡太多人不方便,縱然是青樓女子也要留幾分尊嚴。
幾具屍體並排放在一起,沈傾城一一查驗,道:“曉翠的面容很安詳,目光有點渙散,頸部跟身上有淤青,可能是宋媽媽所致,也有可能是兇手所爲。”
宋媽媽驚叫:“大人,我真的沒有啊!”
“住嘴!這胳膊上的痕跡是你剛剛擰過的吧!”沈傾城皺眉,她辦案的時候討厭有人插嘴,清喝一聲,宋媽媽連忙驚懼地閉上嘴,眼睛骨碌碌地望着沈傾城。
“死者還留有餘溫,可見死亡時間很短,方大人,你剛剛問到了什麼?”
方元微赧:“本官什麼都沒有問到。”在這麼多人面前承認自己沒有本事,他真的是無地自容啊!
沈傾城點點頭:“沒關係,咱們不要急,或許兇手已經逃走了。”
她擡頭環視一圈,所有人都伸長了頸子往這邊探,她忽然想起一個人,問宋媽媽:“剛纔出五千兩那人呢?”
衆人這才醒過來:“是啊,怎麼不見了?”
沈傾城有些明白,看那人的樣子明顯有些激動,別人纔出到三千兩,他一下子就加到五千,且看他的衣着破爛,種種跡象顯示,此人十分可疑。
宋媽媽腦子轉了幾圈,連忙道:“是他,一定是他!他跟曉翠有舊,一直來找麻煩,今天知道曉翠要接客,他就急了!”
“可是,他既然能拍下五千兩,他就可以擁有曉翠,爲何還要殺她?”
“這……”宋媽媽啞口無言。
“天哪!”人羣中忽然一陣鬨鬧,沈傾城看過去,不由一笑。
蕭風正提着一個水淋淋的人過來,不正是之前拍賣成功的那名年輕書生麼?
“他還有氣!只是暈過去了!”蕭風將人一下仍在地板上,哐噹一聲,那人吃痛,緩緩蠕動起來。
“剛纔曉翠房裡跑掉那人就是他?”沈傾城悄悄問蕭風。
蕭風點點頭,“他不是逃跑,他是要尋死,我剛剛將他拽上來,他還一個勁兒拉着我往水裡沉,若不是我水性好,我們兩個都變成水鬼了。”
“來人,把他給我弄醒!”方元吩咐衙差。
立即有人上去將他搖醒,緩緩睜開眼睛,男子發現所有人都圍着他,喃喃道:“我死了嗎?曉翠,曉翠在哪裡?”
“許詹,你裝什麼死?你害死老孃了知不知道?你這個殺千刀的,走了就走了,爲什麼還要回來找曉翠?”歇斯底里的是老鴇子宋媽媽,曉翠可是她的搖錢樹啊,只要她開口接客,倚翠樓的人可真就倚着她曉翠吃香喝辣了。有急沈傾城傾傾嘴角。方元看着她自信的樣子,伸出手要與他相握:“沈公子俠義心腸,本官佩服!”
旁邊一隻手臂伸過來,握住了方元的手:“方大人過獎,我家兄弟無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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