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馬超剛躲過一劫想要撤退,來時的山路也被巨石堵嚴了,這下他和手底下五百軍兵被困在了狹窄的山道當中。緊跟着就聽山頭上弓弦連響,一隻只狼牙箭如同雨點一般落了下來,不用馬超吩咐,他手底下的軍兵自動全都躲了起來,有的貼着山壁立着,有的躲到了馬下頭,有的用盾牌護住身體往山邊滾,馬超一拉關興、張苞退到一處上面突出的石崖下藏身,照夜很聰明,也跑過來躲着。
箭雨過後,五百軍兵沒有死人,但是受傷的不少,他們騎來的戰馬全都被射死了,不死的倒在地下哀鳴,看的這些軍兵一個個眼圈兒通紅兩眼噴火。張苞氣的哇哇暴叫,說這是哪個混蛋在偷襲咱們!關興也是臉色鐵青,馬超強壓怒火說彆着急,等會兒就見分曉了!
說話的功夫,就聽懸崖上傳來哈哈的狂笑之聲,一個人尖聲叫道:“馬超老賊,你死了沒有,如果沒死出來答話!”關興、張苞一聽大怒,挺身要出去,馬超拉住了他們,說你二人別動,我出去看看!兩個人一聽就急了,說主公您不能出去,太危險了!我們先去看看您再去!馬超一擺手,說不用,你們藏好了別動!說完了推開兩個人從藏身的地方出來。
擡頭往上看,此時天已經快要黑下來了,這裡山高林密,山谷之中漆黑一片看不清東西,但是從下往上看還能看個模糊,再加上馬超視黑夜如白晝的眼力,山崖上的佈置能看個大概。此時山懸上全都是人,一個個挽弓搭箭對準了底下黑洞洞的山谷,在一塊突起的岩石上頭,有一個人正滿臉得意的看着底下的馬超。
馬超凝神細仔細一看,認識!上頭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來投靠自己的高句麗大王子拔奇!這個拔奇馬超可不莫生,想當年馬超請薊子訓去把高句麗王伊夷模給幹掉了,拔奇的弟弟接了王位,拔奇逃到了荀諶這裡,請求荀諶幫他奪權復國,後來荀諶就是用這個藉口攻入了高句麗,把高句麗的山上王給滅了。滅完了山上王之後,這個拔奇“一不小心”跌下山崖就死了,沒想到今天在這裡又看見他了。
一看對方是拔奇,馬超心裡就有一楞,心說這不是拔奇嗎?他怎麼還活着?拔奇查覺到底下人影晃動了,但是他看不清底下的情況,因此命人丟下來了數十隻火把,藉着火光他看清楚了,底下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仇人馬超擡着頭往上看呢。這下拔奇別提多得意了,他哈哈狂笑,說哎呀呀,馬超,我的主公,武威王,還什麼神威天將軍,你還認爲本王嗎?哎呀!兩山碰不到一塊兒,這兩人可是有碰上的時候,真想不到咱們在這裡見了面了。
馬超擡頭看着他,說我道是誰呢?這不是拔奇王子嘛!你不是死了嗎?難道馬某今天活見了鬼了不成?拔奇一聽這話這個氣,他狠狠哼了一聲,說馬超匹夫,休逞口舌之利,咱們兩個還只不定是誰要做鬼呢!說着他又是一陣得意長笑,說道:“馬超!你也有今天!當年你謀奪我高句麗江山的時候沒有料到你也會有這一天吧!當初你讓那個荀諶害我的時候沒有想到你會落到我的手裡吧!呵呵呵呵……”
聽了這話馬超心裡一哆嗦,說這傢伙什麼都明白啊!哎!打蛇不死,遺害三生啊,看來他這是來報仇來了!馬超微微一笑,說某家確是沒有想到你會來算計我。我說拔奇啊,這些年你躲哪兒去了,這次高句麗造反你都沒有出現?拔奇嘿嘿直笑,說姓馬的,你用不着套我的話,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我讓你做個明白鬼!
當年你讓荀諶害我,說是帶着我去觀景,不知道你們給我的馬吃了什麼東西了,結果我的馬半路上驚了跌落山澗,可惜未能如你們的願把我摔死,我讓人家給救了,救我的不是旁人,正是司馬氏家布在幽州的死士,這些年我可是天天想着盼着能和荀諶以及主公您再見上一面呢!我還告訴你,等你死的時候黃泉路上不會寂寞,你的那個心腹寵臣荀諶他也許就在前路上等着你了,哇哈哈哈!
馬超聽到這裡不由得一激靈,心說哎呀!看來司馬懿這是要對荀諶下毒手!想到這裡他心中大急,就在他一楞神的功夫,上頭拔奇開弓就給了他一箭,關興大叫一聲:“主公小心!”馬超聽到上頭弓弦響就清醒過來了,閃身把射下來的箭抓在手裡頭,冷哼了一聲,說拔奇,想偷襲我,你還嫩了點兒!拔奇陰陰一笑,說我有的是機會,也有的是時間,你放心,我不着急!說着又是一陣仰天狂笑,接着他傳令,軍兵點起火把全神戒備,他把要馬超困死在山谷之中。
剛纔兩個人對話關興、張苞都聽見了,此時湊過來說主公,現在咱們怎麼辦?馬超說現在咱們情況如何了?兩個親兵過來回話,說啓稟主公,弟兄沒有死的,傷者數十。剛纔兩頭的兄弟們看過了,兩邊的山路全都被堵斷了,還有大量的賊兵在上頭警戒,想從兩頭出去是不可能了!馬超點了點頭,說咱們現在處在什麼位置,親兵說現在處於醫巫閭山西南,往前是南天門,往後是呂公巖,這兩邊山崖陡峭,壁立千韌,困怕從兩邊上去也很難。親兵說了微微嘆了口氣,被困在這個死地讓他們非常沮喪。
馬超聽完閉着眼睛想了想,突然之間馬超心裡一動,他把照夜叫過來,說道:“老夥計,考驗你的時候到了,你快聞聞哪裡水氣比較濃。”照夜馬眼翻了馬超半天,那意思是我是馬不是狗!馬超說咱們能不能出去就看你的了!快聞!
照夜沒有辦法,只好低着頭沿着山壁聞來聞去。上頭時不時的扔下一隻火把來觀察底下的情況,馬超早就傳下命令來了,軍兵都貼着牆根站着不許亂動,要不然很容易成了人家的活把子。因此上頭的軍兵就看到底下有一匹馬來來回溜達,沒見有人動,軍兵朝着照夜射了十幾箭,它身上有馬甲,因此傷它不着,上頭的軍兵一看也就不再理會它了。
還別說,這個馬的鼻子雖然比不上狗鼻子,但是也要比人的鼻子管用多了,照夜聞來聞去,在北面的崖壁的的一端停住了,回過頭來看了看馬超。馬超趁人不注意,閃身形來到了這裡,用手摸了摸山壁,冰涼棒硬,又往下摸了摸,摸着有點兒潮氣兒了,馬超拍了拍照夜的大頭以示獎勵,讓照夜擋着人,馬超擡手把斬龍劍拽出來了。
馬超較足了丹田一口氣,然後運到寶劍之上,手起一劍直刺地面石板,這把劍不愧叫斬龍劍,平常切金斷玉如削稀泥一般,今天馬超這一劍就刺進石板裡頭一尺多深,就如同刺一塊豆腐一樣,馬超一看大喜,較足了丹田之力舞劍一劃,頓時就把石板削下一大塊來,露出底下的泥土,馬超把寶劍還匣,命身邊的軍兵往下挖,哪邊潮溼往哪個方向挖,有照夜在旁邊擋着他,再加上天黑沒有注意到,坑挖的很快,這個軍兵累了就換一個,挖到半夜時分就挖出一口井來。
關興、張苞不知道馬超要幹什麼?說主公您挖坑幹嗎?是要解決我們這些人的欽水問題嗎?馬超微微一笑,說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正說着呢,軍兵一身溼泥跑來稟報,說主公挖不了了,底下挖到暗河裡了!水冒上來了,馬超一聽大喜,說好!剛說到這裡,上頭又一批火把丟下來,馬超急忙閃身貼在石壁之上,等到火光熄滅一切歸於黑暗之後,馬超把身上的鎧甲、衣服全都脫了。
旁邊的軍兵問他,說主公您這是要幹嗎?要洗澡嗎?馬超說廢話!都什麼時候了我還洗澡,我這是去探探那條暗河!關興、張苞和衆親兵一聽全急了,說這可不行!太危險了,要探也得我們去……
沒等他們把話說完,馬超把手一擺,說你們不必多言,你們去了沒有用,必須得我去,這裡頭的事情回頭我再告訴你們,現在沒功夫了!說着把手一擺,跳到井裡去了,關興、張苞等人焦急的等着,也不知道過了有多長時間,其實也就十幾分鐘的功夫,但他們覺着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就在他們等的快要不耐煩的時候,聽到水聲一響,馬超從洞裡頭鑽出來了,關興、張苞這才把心放下,急忙把馬超拉上來,說主公您可回來了,急死我們了!馬超呵呵一笑,說我沒事兒,你們去拿一條長繩,選二十名水性好的軍兵來,要快!關興、張苞領命選來了二十名親兵,馬超讓他們把身上沒必要的東西全都放下,把繩子拴在腰裡頭,帶着他們鑽了地洞了,關興跟着馬超去了,張苞水性不好,就留在了這裡照看軍兵。
等到鑽到地裡頭之後衆人才發現,這底下有一條寬闊的暗河,馬超鑽入水中之後在前面遊,衆人順着繩子跟着,一直遊了足有兩分多鐘的時間,衆人一個個都覺着快要憋不住氣了,前頭馬超從水裡鑽出來了,鑽出來之後把衆人一個個的都拉到水面,出水之後這二十來人一個個趴在地下大口大口的喘氣,關興一邊喘氣一邊擡頭四下打量,這一看當時把個關興嚇的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