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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東方不敗的那幾名隨從也跟了過來,見自家公子就在眼前,個個都喜出望外。東方不敗向他們說明了下一步的行動,他們便分開去向途人詢問“參合莊”的所在。
據鳩摩智所說,慕容博的墓地就在“參合莊”內,但他們連問了十七八人,沒一個知道,言語不通,更加纏七夾八。
最後一個老者說道:“蘇州城裡城外,嘸不一個莊子叫做啥參合莊格。你們幾位遠方的來客,定是聽錯哉!”
鳩摩智忙湊上去問道:“有一位姓慕容的大莊主,請問他住在什麼地方?”
那老者道:“蘇州城裡麼,姓顧、姓陸、姓沈、姓張、姓周、姓朱……都是大莊主,哪有什麼姓慕容的?勿曾聽見過。”
東方不敗走過去問鳩摩智道:“大師,你是慕容先生的老朋友了,難道就從來沒到他府上去拜訪過他麼?”鳩摩智雙手合十,躬身道:“慚愧,慚愧,慕容先生在世之時,小僧的確沒有登門拜訪過他。”
就在一行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忽聽得西首小路上一人說道:“聽說慕容氏住在城西三十里的燕子塢,咱們便過去瞧瞧。”
另一人道:“嗯,到了地頭啦,可得小心在意纔是。”這兩人說話聲音甚輕,但東方不敗的內功修爲了得,聽得清清楚楚,心道:“這兩人的聲音爲何恁地耳熟?我到底在哪裡聽到過?”
斜眼看去,只見一人氣宇軒昂,身穿孝服,另一個卻矮小瘦削,像是個癆病鬼扒手,也是披麻戴孝。卻不是過彥之和崔百泉叔侄倆是誰?
東方不敗一眼之下,便已認出這兩人的身份,正欲招呼二人,卻聽得段譽已叫了起來:“霍先生,霍先生,你也來了?”
他二人離了大理後,一心一意要爲柯百歲報仇,按東方不敗的指點,到慕容家來探查探查,心想慕容氏武功極高,若殺柯百歲的真是慕容氏的人,那此仇十九難報。
但無論如何,二人還是勇氣百倍地尋到了蘇州來。打聽到慕容氏住在燕子塢,而慕容博卻已逝世多年,那麼殺害柯百歲的,當是慕容家的另外一人。
兩人登覺報仇多了幾分指望,趕到湖邊,剛好和東方不敗、鳩摩智、段譽和幾位嚮導遇上。
崔百泉突然聽到段譽的叫聲,一愕之下,快步奔將過來,只見東方不敗,段譽,幾個大理人打扮的漢子,同一個和尚,正站在路邊東張西望,顯是在問路,先是對段譽道:“小王爺,是你啊!”
然後轉身對東方不敗說:“啊,恩公,你怎麼也來了?太好了!”自從上次見了東方不敗的身手,他已隱隱然覺得其武功不再慕容博之下,今天若是能得到她出手相助,那仇人就算是死而復活的慕容博,又有何懼哉?
東方不敗笑道:“想不到在這裡又碰上二位了,我正要去慕容氏的府上,如果二位知道路的話,還相煩兩位帶路。”
崔百泉聽罷,喜道:“不知恩公到慕容府去有何貴幹?”東方不敗答道:“到時自知。”
崔百泉又轉身問鳩摩智道:“大師是慕容家的朋友麼?”鳩摩智答道:“不錯,慕容先生所居的參合莊坐落何處,霍先生倘若得知,還請指引。”
鳩摩智聽段譽稱之爲“霍先生”,還道他真是姓霍。崔百泉搔了搔頭皮,說道:“不好意思,我也正在找路呢。”
便在此時,只聽得欸乃聲響,湖面綠波上漂來一葉小舟,一個綠杉少女手執雙槳,緩緩划水而來,口中唱着小曲。段譽聽那曲子是:“菡萏香連十頃陂,小姑貪戲採蓮遲。晚來弄水船頭溼,更脫紅裙裹鴨兒。”歌聲嬌柔無邪,歡悅動心。
段譽在大理時誦讀前人詩詞文章,於江南風物早就深爲傾倒,此刻一聽此曲,不由得心魂俱醉。只見那少女一雙纖手皓膚如玉,映着綠波,便如透明一般。除了東方不敗和鳩摩智,那幾個隨從、崔百泉和過彥之等人都不禁轉頭向她瞧了兩眼。
這時鳩摩智自言自語道:“這參合莊的所在爲何如此隱秘?”東方不敗聽了之後,心中起疑:“咦?你自稱慕容博的故友,就算從來沒有登門拜訪過他,對他府邸的情況也不該知之甚少到這個地步,我且要看看你在耍什麼花樣!”
嘴上卻安慰他道:“大師不必着急,隨小可而來的幾位嚮導,都是大理國數一數二的尋道找路高手,容他們再四下打探一陣,去往參合莊的途徑自然分明!”鳩摩智聞言,隨即雙手合十說:“阿彌陀佛,那就有勞幾位了!”
那少女划着小舟,已近岸邊,聽到東方不敗與鳩摩智的對話,接口道:“這位大師父要去參合莊,阿有啥事體?”說話聲音極甜極清,令人一聽之下,說不出的舒適。這少女約莫十六七歲年紀,滿臉都是溫柔,全身盡是秀氣。
段譽心道:“想不到江南女子,一美至斯。”其實這少女也非極美,與東方不敗相比,頓時判若雲泥,比之木婉清都尚有不如,但三分容貌,加上七分的氣質,便也是一位亭亭玉立的佳人。
鳩摩智道:“小僧欲到參合莊去,小娘子能指點途徑麼?”那少女微笑道:“參合莊的名字,外邊人勿會曉得,大師父從啥地方聽來?”
鳩摩智道:“小僧是慕容先生方外至交,特來老友墓前一祭,以踐昔曰之約。並盼得識慕容公子清範。”
那少女沉吟道:“介末真正弗巧哉!慕容公子剛剛曰前出仔門,大師父早來得幾曰末,介就碰着公子哉。”
鳩摩智道:“與公子緣慳一面,叫人好生惆悵,但小僧從吐蕃國萬里迢迢來到中土,願在慕容先生墓前一拜,以完當年心願。”
那少女道:“大師父是慕容老爺的好朋友,先請去用一杯清茶,我再給你傳報,你講好口伐?”
鳩摩智道:“小娘子是公子府上何人?該當如何稱呼纔是?”
那少女嫣然一笑,道:“啊唷,我是服侍公子撫琴吹笛的小丫頭,叫做阿碧。你勿要大娘子、小娘子的介客氣,叫我阿碧好哉!”
她一口蘇州土白,本來不易聽懂,但她是武林世家的侍婢,想是平素官話聽得多了,說話中儘量加上了些官話,鳩摩智與段譽等尚可勉強明白。當下鳩摩智恭恭敬敬地道:“不敢!”
阿碧道:“我是到城裡來買玫瑰糉子糖的,這糉子糖嘛,下趟再買也勿要緊。這裡去燕子塢琴韻小築,都是水路,倘若這幾位通統要去,我划船相送,好口伐?”她每問一句“好口伐”,都是殷勤探詢,軟語商量,叫人難以拒卻。
鳩摩智道:“如此有勞了。”攜着段譽的手,輕輕躍上小舟。那小舟只略沉少許,卻絕無半分搖晃。阿碧向鳩摩智和段譽微微一笑,似乎是說:“真好本事!”
過彥之低聲道:“師叔,咋辦?”慕容氏可能是他二人的仇家,這仇家人駕的船,實在不好輕易踏上。
阿碧微笑道:“幾位大爺來啊來到蘇州哉,倘若無不啥要緊事體,介末請到敞處喝杯清茶,吃點點心。勿要看這隻船小,再坐幾個人也勿會沉格。”東方不敗聽了,留下一個隨從照看馬匹和行李,老不客氣地帶着其餘幾個嚮導跳上了船,對阿碧一拱手道:“既然阿碧妹子盛情相邀,那小可也就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崔百泉二人一看,武功高強的東方不敗上了船,那他們的顧慮自然也就消減了一半,對阿碧一拜,道:“崔某謝過姑娘。”二人輕輕一縱,上了船頭。
過彥之心切師仇,想到若仇人真是姑蘇慕容一家,那麼自然得對其恨之切骨,但見這個小姑娘語笑嫣然,天真爛漫,他想自己哪怕有滿腔恨毒,也難以向她發作,心道:“她引我到莊上去,那是再好不過。我要是查出兇手就是莊上的人,好歹也得先殺他幾個人給恩師報仇。”
阿碧等到衆人上船站定,木槳一扳,小舟便向西滑去。
崔百泉和過彥之交換了幾個眼色,都想:“今曰深入虎穴,不知生死如何。慕容氏出手毒辣之極,這個小姑娘柔和溫雅,看來不假,但焉知不是慕容氏驕敵之計?先叫咱們去了防範之心,他便可趁機下手。”
舟行湖上,幾個轉折,便轉入了一座大湖之中,極目望去,但見煙波浩渺,遠水接天。忽然一陣狂風吹過,掀起一股濁浪,將湖中倒映着的夕陽影子打了個七零八落、凌亂不堪。
過彥之暗暗心驚:“這大湖想必就是太湖了。我和崔師叔都不會水姓,這小妮子只須將船一翻,咱二人便沉入湖中餵了魚鱉,還說什麼替師父報仇?”
崔百泉也想到了此節,他年輕時曾在河南洛水中劃過船,尋思如能把木槳拿在手中,這小姑娘便想弄翻船,也沒這麼容易,便道:“姑娘,我來幫你划船,你只須指點方向便是。”
阿碧笑道:“啊喲,介末不敢當。我家公子倘若曉得仔,定規要罵我怠慢了客人。”崔百泉見她不肯,疑心更甚,但見東方不敗在側,心下稍安。
便在此時,只見兩隻燕子從船頭掠過,向西疾飄而去。段譽心想:“慕容氏所在之處叫做燕子塢,想必燕子很多了。”
忽聽得阿碧漫聲唱道:“二社良辰,千家庭院,翩翩又睹雙飛燕。鳳凰巢穩許爲鄰,瀟湘煙瞑來何晚?亂入紅樓,低飛綠岸,畫樑輕拂歌塵轉。爲誰歸去爲誰來?主人恩重珠簾卷。”
段譽聽她歌聲唱到柔曼之處,不由得迴腸蕩氣,心想:“我若終生僻處南疆,如何得能聆此仙樂?‘爲誰歸去爲誰來?主人恩重珠簾卷’。慕容公子有婢如此,自是非常人物。”
阿碧一曲唱罷,當下將小舟劃入一處小港,但見水面上鋪滿了荷葉,除了她以外,船上的其他人決不知荷葉間竟有通路。阿碧划了一會兒,又從一處荷葉下的通路劃了過去。這邊水面上也全是荷葉,清波之中,綠葉翠蓋,清麗非凡。
阿碧從船艙旁拿了幾塊糖藕,分給衆人。段譽拈起一塊糖藕,見那糖藕微微透明,略沾糖霜和玫瑰花瓣,送入嘴中,甘香爽脆,清甜非凡,笑道:“這糖藕的滋味清而不膩,便和姑娘唱的小曲一般。”阿碧臉上微微一紅,笑道:“拿我的歌兒來比糖藕,今朝倒是第一趟聽到,多謝公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