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商量完幾個需要馬上展開的工作細節,餐廳的工作人員進來問是否開始上菜了,兩人才發現已經快六點半了,而去點菜的祁曉因卻不見蹤影。“這死丫頭又不知道瘋哪兒去了!”祁香玉拿出手機打過去,這妞竟然在娛樂室打檯球,而且還跟人吵上架了。歐陽天止住往外走的祁香玉,讓她安排上菜,自己過去看看情況,這種事還是男人出面處理好些。
一張英式的標準球桌面前,祁曉因正跟一個染着黃頭髮穿着皮馬甲,一臉流氣的青年人爭得面紅耳赤!原來祁曉因點好菜後看時間還早,不想回去聽那兩個古板的人談正事,便跑到娛樂廳溜達。這裡有幾張免費給客人玩的檯球桌正空着,在米國的時候就很喜歡打檯球的小因便自己找了桌子混時間。黃頭髮那幾個人本來在玩別的項目,發現小因像是個有錢的主,球技又只是個半罐水,便打上了她的主意。黃頭髮提出陪小因來兩局,正無聊的小姑娘自然求之不得。黃頭髮輸了兩局之後提出帶點彩頭,小因也不在乎,約好兩千一局。本來覺得穩操勝券的黃頭髮賭上彩頭後點卻背了,在桌面上只剩下567三個綵球的時候形成了小因三搶一就鎖定勝局的結果,而且小因馬上要打的5分藍色球還處在比較容易進的位置。幾個小流氓本來就是以爲身上沒錢了,想在小因身上撈幾個,這下急了眼,因爲一旦輸了,幾人加一起也湊不起那兩千賭注,只能出了個下三濫的招數,拿個人突然把小因的注意力吸引到一邊,黃頭髮趁機把白球前面的黑球移動了一下位置,形成一個剛好擋住進球角度的斯諾克!
小因發現後當然不幹了,這個球她剛纔還看過是有球的,於是雙方便爭吵起來。那幾個小流氓的目的本來只是要把這局攪黃,免得輸了拿不出錢丟人現眼,誰知遇上祁曉因這個天不怕地不怕,還特別較真的紅毛丫頭,死活要論出個理來。
見歐陽天進來,紅毛丫頭更來了勁,叫道:“天哥,你來得正好,快來幫我評評理,這幾個傢伙欺侮我!”那幾個小流氓則用不善的眼光看着歐陽天。
弄清原委,歐陽天明白祁曉因不是在乎輸兩千塊錢,而是吞不下這口氣,伸出手掌道:“你媽還等着我們吃飯呢,杆子給我,我幫你打完這一局。”
“可是這球......”祁曉因還想再爭,被歐陽天打斷;“就算球這樣的。”從心不甘的小因手裡拿過球杆,俯身略略一瞄,槍出,白球劃過一個漂亮的弧度,準確地將藍球擊進底袋,標準的高難度左旋!這種槍法即使是國際上的高手級大神使出來,也不過是保證觸到目標球而解開斯諾克,像這樣準確落球已算神乎其技了!幾人張大嘴還沒回過神來,剩下的粉球和黑球也已相繼消失在桌面上。
幾個小流氓嘴裡抽着涼氣,祁曉因卻是一聲驚呼:“天哥你太牛了!”嘟着雞屁股一樣的小嘴就往歐陽天臉上親來,歐陽天趕緊退後一步:“別鬧了,快吃飯去!”
祁曉因轉身瞪着黃頭髮伸出手:“兩千拿來!”
黃頭髮回過神來,找了個理由:“你們換人了,不能算!”
歐陽天懶得囉嗦,抓住祁曉因的手腕,拉着就往外走,一邊回頭瞪了那幾個小流氓一眼道:“錢給你免了,記住以後少欺侮女孩子!”
回到包間,祁香玉只是埋怨幾句惹禍精便招呼歐陽天入座,並拿出一瓶茅臺打開,給歐陽天和自己各斟滿一杯。歐陽天沒想到祁香玉也喝白酒,也不好意思推辭,看來今晚車子又只能停在這裡了。
“我平時也不怎麼喝白酒的,聽梁書記說你喜歡這個,今天你給了我一個大驚喜,我也陪你好好盡個興。”祁香玉舉杯道。“來,爲我們的合作成功,乾一杯!”
祁曉因一臉的興奮,從原來挨着祁香玉的位置繞過去坐到了歐陽天旁邊。“天哥,你好厲害哦,特別是那打球的動作,帥呆了!來我敬你一個。”端着飲料喝了一口,接着說道:“我媽說以後我得跟着你,你別再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好不好,那樣我會悶死的!”
歐陽天心想我什麼時候成老氣橫秋的形象了?笑道:“那你想我是什麼樣子?”
祁曉因偏頭想了想,用筷子點着面前的碗:“要有點囂張,有點狂傲,再加上點幽默,那就瀟灑無邊了,那樣女孩子纔會對你發花癡,我也可以讓你打打小主意,嘿嘿.......”
“又開始說瘋話了!你怎麼就沒個正形的時候?以後收起你這套瘋瘋癲癲的東西,好好跟你天哥學着點。來歐陽兄弟,別理這瘋丫頭,我們喝酒!”祁香玉趕緊打斷小因的話。
祁曉因不服道:“我叫他天哥,你叫他兄弟,這輩分都混了,我看你也有點顛了!”
祁香玉滿臉通紅,被抓住了把柄還發作不得,恨得直咬牙。歐陽天趕緊解圍道:“祁總,小因說的也有點道理,讓她叫我叔她不肯,讓我叫你姨你又沒那麼老,我看你就叫我歐陽好了,這個不帶輩分,呵呵。”
“也好,反正以後就是一家人了,這樣叫也顯得親熱。”祁香玉舒了口氣。
“一家人?”祁曉因驚愕的眼神在三人之間打了兩個轉,讓祁香玉突然驚覺自己這話語病大了,臉更紅得像猴屁股,瞪眼吼道:“我說的一家人是做事情是一家人,你個死丫頭外國來的聽不懂中國話?”想起這死丫頭還真能算外國來的,三人不由一起大笑。
......
第二天,歐陽天要先解決錢的問題,他本打算去**見歐陽宇,想起沈浩一再表的態,覺得還是先再探探口風,不借也說在明處,免得以後落人口實。電話打過去,沈浩聲音裡也透着笑意:“天哥,真是難得啊,你主動給我打電話,可是大姑娘上轎啊,不會是要請老哥我喝喜酒了吧?”
歐陽天也只能跟着假打一回:“難道不請喜酒就不能給老哥你問個好啊?小弟這不是看看你忙不,準備來拜望拜望你老哥呢。”
沈浩那邊似乎頓了頓,聲音才傳過來:“你說真的?什麼時候來?”
歐陽天回道:“當然真的,沈哥你今天要是不忙,我下午就過來。”
“等等天哥,你可別告訴我你過來是爲了上次說那筆錢的事啊!”沈浩這次好不停頓就接過了話,歐陽天心裡反倒鬆了口氣,果然就是幾句場面話。誰知沈浩下面說的完全是另外一個意思。“如果天哥真拿我沈某人當朋友,我們就直來直去,真要是錢的事,你先把賬號發給我,等收到錢了你再過來,咱們見面是爲喝酒,可別是爲了錢才上我這喝酒的,你來了咱們就是風花雪月......”
歐陽天一時語塞,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好,說話還從沒這麼結巴過:“我本來是,是想先拜望一下老哥,再順便,順便商量.......”
沈浩馬上打斷了他的話:“商量什麼呀,上次我就說過了,既然你需要用了,馬上把賬號發給我,別的你就不用管了。我馬上聯繫大偉和阿俊他們,晚上咱們找個好地方盡興,就這樣說好了啊!”歐陽天還沒答話呢,那邊已經掛了。
難道是自己多慮了?沈浩本就是這麼一個古道熱腸的性格?話說到這個份上,再推三阻四的是不是也太那個了,未必人家無條件借錢給你,還要追着你屁股說什麼?歐陽天想想唐京說的話也是真理,是我向你借錢我還擔心啥?
卡號戶名發過去,歐陽天又給小惠打了個電話,讓她找張莉莉開始着手辦貸款。看看時間還早,便去一趟辦證大廳,報了三個公司名稱上去做預審。
不到一個小時,歐陽天的手機收到短信提示,你的賬戶於xxxx年10月25日11時49分轉入人民幣50000000萬元,詳情........歐陽天看着長長的一串0,有點不真實的感覺,就這麼簡單?要知道哪怕是自己的堂叔也需要自己親自去當面說清情況呢,這沈浩!心頭倒是踏實了,好歹這前期需要的錢有一半在自己手裡了。
下午四點過歐陽天就到了沈浩的萬鑫公司。當沈浩看見歐陽天手上那兩個沒商標的玻璃瓶,微眯的細眼登時閃過一道豪光,嘴上雖然說着客氣話,卻控制不住伸出去的手!歐陽天其實也捨不得這兩瓶酒,這次上山師傅就只給了這兩瓶,還囑咐他要細水長流呢!但想想人家這次幫了這麼大個忙,也只有這東西能拿得出手了,自己就忍一年半載嘴吧。
晚上沈浩安排的地方居然是鉛山娛樂城!除了認識的楊大偉、尹華俊,還多了個跟沈浩年齡差不多的胖子——淞城電視臺臺長鄺復生。認識這個人還恰好是歐陽天需要的,喝酒的時候便問起這位鄺臺長在京都國一臺有沒有相熟的朋友。鄺復生直言道:“那要看老弟想去辦什麼事,我能說上話的頂天也就是欄目負責人這個級別的,如果老弟要弄個相好的上秋晚之類的事,我就愛莫能助了。”
旁邊楊大偉把嘴湊到歐陽天耳邊悄悄說道:“天哥,你要是有事需要找國一臺,找唐京就行了啊!”見楊大偉不欲其他人聽見,歐陽天點點頭,不好再多問。
這時候鄺復生又補充道:“今天晚上紅仙兒不是在這裡表演嗎?這妞現在挺紅的,在國一臺也說得上話,一會兒叫浩哥給你介紹介紹,說不定能給老弟幫上忙呢。”
沈浩正跟尹華俊鬧酒,聽了個半截話,問歐陽天:“怎麼,天哥對這妞有興趣?可惜這妞有點扎手,不過晚上等她節目完了,叫她陪你喝喝酒是沒問題的。”
“誤會誤會,我可沒興趣追星,只是下一步要找個明星合作一把是真的。”歐陽天知道沈浩理解成別的意思了,連忙擺手解釋道。
尹華俊也在一旁湊熱鬧:“天哥怎麼跟大偉一個德行,喜歡就喜歡唄,還找個藉口,有必要這樣假道學嗎?”
“你扯我幹什麼?我以爲都像你見到美女就走不動路啊?”楊大偉不樂意這話,也攪了進來。
五人在笑鬧中喝了個七八分酒,沈浩說晚上節目還多,大家悠着點,也就停了,一起去表演廳看演出。
鉛山的表演廳很大,沈浩一行進去的時候已經坐滿了人。看來沈浩在這裡關係不錯,臨時來雖然沒包廂了,但靠近舞臺的地方給他留了一個不錯的位置。表演還沒開始,工作人員先把吃的喝的擺滿了大茶几,啤酒紅酒也堆了不少。歐陽天想起上次初探鉛山時的一個疑問,便趁機問沈浩:“沈哥,這娛樂城的老闆能請動那些大明星,一定是個牛人吧,你認識嗎?”
不料沈浩聳聳肩道:“我也只是認識他們這裡管事的幾個人,至於老闆,只是聽說,”湊近歐陽天小聲才繼續說:“聽說是一位老將軍家的公子,但很少到這兒來,我也沒見過。”
“哦。”歐陽天心想,難怪上次要告誡他別去惹這個神秘的老闆,老將軍的後代,自然不好惹。
說話間,臺上的演出開始了,一幫露胳膊露腿的美女隨着開場音樂展示着她們火辣的身材,拉開了這個不眠之夜的歡樂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