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庶妹?可是那可傳聞生的極其漂亮的宋喬?”
宋婉兒咬着牙道:“不是她,還能是誰?哼!不過就是一個庶女,卻偏生是日日纏着我和母親,想要讓母親將其記在名下,想着成爲嫡女,她倒是打的好算盤!”
“宋姐姐,你妹妹,似乎是與我同年呢。”
“沒錯兒!她今年也是十四了。”
二人正說着,便見蘇玉哭哭啼啼地進了屋子,一進門就衝着蘇惜月的身邊跑,“二姐姐,你可要爲我做主呀!這定國公府的人也太欺負人了!居然是二話不說,上來就搶我的東西。”
蘇惜月的眉心微微一蹙,心知定是那宋喬在府裡頭作威作福慣了,竟是欺侮到了這宋婉兒的院子裡來了!
那宋喬此時已是掀了簾子進來,看到屋內除了宋婉兒,還有一人,微愣了一下,便笑道:“這位莫不就是安定候府的蘇小姐了?果然是生的貌美如花呢。”
蘇惜月的面色一寒,因爲她看到了宋喬手上拿的那毽子,正是剛纔宋婉兒的婢女手中拿的,想來是蘇玉在院子裡和幾個小丫環踢毽子,不想被宋喬給搶了去!
“宋姐姐,不知這是哪個院子的婢女,竟是如此的不懂規矩!來者是客這樣的道理也不懂嗎?竟然敢搶主子的東西!宋姐姐,不是我看輕了你們定國公府,這定國公府的後院兒,也真是太亂了一些!”
蘇惜月絲毫不留情面的幾句話,讓宋婉兒險些笑出聲來!而站在站口的宋喬則是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氣的幾乎是說不出話來!半晌,才強擠出一絲笑意來,“蘇小姐不認識我,也沒什麼奇怪的,我是這定國公府的七小姐。”
“哦?我只是知道這宋夫人只有一名嫡女,你是七小姐,那便應該是府上的庶小姐了,如今見到宋姐姐,爲何不行禮呢?難不成,宋夫人沒教?哦!不對!素聞七小姐是養在姨娘的名下的,要說錯,也該是那姨娘的錯,居然沒有好好兒的教教七小姐,身爲庶女的規矩。”
宋喬一聽這話,臉上立馬就不好看了!“蘇惜月,別給臉不要臉!你不過就是一個候府的小姐罷了!這裡是定國公府,不是你來逞威風的地方!”
蘇惜月一挑眉,“那依七小姐所言,這宋姐姐的院子裡,倒是你該逞威風的地方了?哼!七小姐,我叫你一聲七小姐已是給足了你面子,不過就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庶女,竟然也敢搶我候府小姐的東西,而且態度還如此跋扈!當真是讓人心寒呢!”
“蘇惜月,我告訴你,你別以爲你跟這個宋婉兒走的近,你就是我定國公府的貴客了!我告訴你,這定國公府當家是我的姨娘,不是她宋婉兒的母親!你若是識相,便跟我道歉賠罪,否則。”
“否則如何?”
“否則,我定然會將你們欺負我的事告訴父親!”宋喬說完,有些陰惻惻地看向宋婉兒,“三姐,這蘇小姐一會兒便要離開了吧?到時候,我到父親面前告你一狀,你說父親是信你,還是信我呢?”
蘇惜月的眼皮微動,眼神中閃過一抹狡黠,轉頭道:“宋姐姐,她便是常常如此地欺侮於你嗎?這也太過分了!你到底是國公府的嫡出小姐,怎麼這般地讓一個庶女跳上門來作踐!宋夫人可知道此事?”
宋婉兒的眼中閃過一抹痛楚,而宋喬則是得意地笑道:“知道又如何?她母親不過就是擔了一個夫人的名頭罷了!這府上真正受寵的,是我的姨娘!我剛纔不是說了!這府上執掌中饋的也是我的姨娘!我說黑的,便是黑的,我說白的,便是白的!父親寵我,閤府上下哪個不知?宋婉兒,你可是想好了,她們若是不向我賠罪,今日我便跟你沒完!”
“一派胡言!定國公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讓一個姨娘來執掌中饋?這豈不是成了寵妾滅妻?定國公豈不是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七小姐,自你進屋以來,我一直對你言詞有禮,想不到你竟是如此地咄咄逼人,竟是還威脅宋姐姐!哪有做妹妹的,這般地欺負自家嫡姐的?”
“蘇惜月!這裡是定國公府,輪不到你來教訓我?你不是想替你的妹妹出頭?哼!我就是搶了她的毽子,怎麼樣?不就是這麼一個破東西嘛,你至於嗎?”
蘇玉的臉色一白,這宋喬也真是欺人太甚,‘破東西’,她這話裡,究竟是說的毽子,還是說的她這個人?蘇惜月聽了,似乎也是極爲惱火了!只是還沒等她再開口,便聽到門外傳來一聲咆哮!
“孽女!給我滾出來!”
宋喬的身子一僵,不用回頭,她也知道,這聲音是她的父親定國公的!
蘇惜月一手拉了蘇玉的手,轉臉看去,見屋內已是多了一個氣勢洶洶的中年男子,容貌還算是儒雅,只是此刻臉上多了一抹的戾氣!而他身後,則是站了自己的父親,蘇覺!
“父親!”蘇惜月和蘇玉同時喊了一聲,面上都極是委屈。而蘇覺看向那宋喬的眼神中則是分明就盡是厭惡了!
宋喬看到自己的父親,一時竟是呆住了,父親何時來的?聽到了多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認錯?要認哪一部分的錯?
還沒等宋喬想出一個結果來,‘啪’地一聲!宋喬的臉上便捱了重重地一巴掌!宋喬的身子一個趔趄,竟是險些摔倒在地!“孽女!這就是你平日裡學的規矩?你就是這樣敬重你的嫡姐的?”
深厚的聲音中,滿是失望和怒火!定國公不是不知道自己冷落了夫人,沒辦法,他就是喜歡這宋喬的生母,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宋喬竟是在背地裡如此地作踐她們母女!而且還是當着外人的面兒!這讓他堂堂定國公的臉面上哪兒擱?
“父親,你聽我說!我,女兒沒有!沒有!”
“閉嘴!還不趕快向兩位蘇小姐賠罪!”
宋喬知道現在父親的怒火正盛,絕對不能忤逆他的意思,遂連忙轉了身,衝着二人行了禮,告了罪。
蘇覺卻是輕笑了一聲,“罷了!不過是小孩子吵幾句嘴罷了。定國公也別生氣,不值當的!不就是小姑娘的嘴巴毒了些,規矩亂了些嗎?倒是定國公大人居然是將家事交由妾室料理,還真是讓在下大吃一驚呢!呵呵!在下唐突了!畢竟是定國公的家事!如此,那在下就先行告辭了!不打擾了。”
蘇覺說完,又對着宋婉兒笑道:“宋小姐好好休養,本來是說過來看看你,畢竟你也是因爲我家月兒纔會受傷,不想竟是如此不巧。改日,我再讓月兒過來陪你說話。”
“多謝蘇叔父了。”宋婉兒在丫環的攙扶下下了牀,規規矩矩地行了晚輩禮。
蘇覺滿意地點點頭,“果然是大家閨秀!不錯!不錯!”
話落,也不理會一旁黑着一張臉的定國公,便帶了兩個女兒,大步離開了定國公府。
出門前,蘇惜月還特意扭頭衝着宋婉兒眨了眨眼,引得宋婉兒險些就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