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毫不猶豫就將離婚協撕的粉碎,隨手一灑,紙屑宛如雪花簌簌的往下落,滿地都是。
傅文清臉色一沉。
不止是傅文清,就是雲嘯天和陳瀟瀟都感覺到意外。
顧知深誰也沒看,彎腰撿起茶几上的股權轉讓書,再次的要撕碎。
“知深……”傅文清想要阻止他。
那可是博倫百分之五的股份啊!
顧知深指尖微頓,波瀾不驚的黑眸淡漠的掃了她一眼,恍若未聞,果斷的將股權轉讓書撕碎,灑落。
滿地的紙屑,雪白的,頹廢的。
他拿起了檔案袋,想看看她還留了什麼東西。
哐當——
有什麼從紙袋裡滾出來,摔在地上,一路滾到了牆角處,銀色的光冰冷的閃爍,像是在諷刺他此刻的狼狽與涼寂。
顧知深眸底掀起一層風浪,像是受到什麼巨大的衝擊,峻拔的身子一顫,瞬也不瞬的盯着銀光看。
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的走過去,機械般的彎腰,撿起地上的戒指。
戒指上還沾染她的餘溫,可是她怎麼就能夠這樣決然的走了呢?
顧知深將戒指緊緊的攥在掌心裡,就好像攥着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繫,絕不肯放手。
陳瀟瀟看到他這樣,來時路上想好責備的話,此刻都哽在咽喉處說不出來了。
感情的事,即便是再親近的人,都難以定義對和錯。
倒是雲嘯天淡淡的開了口:“阿簡給我們留了一封信,讓我們轉達你一句話。”
一聽到她有留信,顧知深立刻起身,走到了雲嘯天的面前,低沉的嗓音急迫的問道:“她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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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這一世夫妻緣盡,好聚好散,各自珍重!”
這一世夫妻緣盡,好聚好散,各自珍重!
顧知深默唸了一遍,削薄的脣瓣勾起一抹冷笑,似憤怒,又像是在自嘲和難受,“緣分盡沒盡,我說得算!”
她說的,不算!
“顧知深,我的女兒雖然說不上傾國傾城,才華橫溢,但也是我們從寵到大的,我們從來都不求她有多大本事,嫁的有多好,只是希望她能開開心心的過一生!可你仔細想一想,自從她嫁給你以後,有真正的開心過嗎?顧老太太的事情,我們很遺憾,你們想要任何要求我們都可以補償,但是我絕對不允許因爲這件事讓她在顧家受委屈!”陳瀟瀟義正言辭,勢要維護自己的女兒!
簡月既然下定決心和顧知深離婚,就代表着他們之間已經過不下去了!
她尊重女兒的選擇,也維護女兒的決定!
傅文清聽這話就不高興了,冷着臉道:“一條人命,你們雲家拿什麼補償,你們賠得……”
“媽!”顧知深聲音低沉打斷傅文清的話。
“現在是她要和你離婚,你還維護着她?你對得起外婆嗎?”傅文清忍無可忍,徹底的怒了。
顧知深面對她的憤怒並沒有對說什麼,收緊的掌心攥着那枚婚戒,神色平靜,聲音在空寂的客廳響起時,夾雜着倨傲,死一般的堅定,“她一天是我顧知深的妻子,這一生就是我的顧太太!”
他說過,他的字典裡沒有離婚,只有喪偶。
除非她死或是他亡,否則這輩子他們就只能是夫妻。
沒有別的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