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昂並不急於馬上將那個新的分體神魂遁入炎黃安世鼎之中修煉,而是將那塊黑色玉牌飄浮於面前,同時施展了“神清如冰”和“清靈法目”,再次非常仔細地查看黑色玉牌的表面。
他現在的神識比剛得到此物之時不知道強了多少,自然要重新好好研究一番。
開始之時,他看了大半個時辰都毫無所見,但他並不肯就此罷休,堅持緊盯下去,在兩個多時辰之後,他終於在黑色玉牌表面察覺到一個符文了!
這個符文乃是純黑色,和表面的黑色完全一致,自身的光芒也極其黯淡,閃現的時間更是短暫,高昂都不知道該用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個剎那來形容它閃現的時間之短。
所以,以高昂剛剛得到此玉牌時的境界修爲,纔會根本沒有一點希望發現這個符文。
那個黑色符文咋一閃現馬上消失,高昂根本都來不及看清它的模樣,之後很久它都沒有出現,足足又過了三個時辰,高昂都沒有再察覺到它。
當然了,高昂也知道,其實並不是這個符文不再出現,應該是他再也捕捉不到它的閃現了,說不定這黑色玉牌表面每時每刻都有無數黑色符文閃現,只是他的境界太低,修爲不夠,根本沒有那個能力捕捉得到而已。
高昂想到了這一點,只好頹然作罷,延展出一縷神識刺入那塊黑色玉牌之中。
這一次,他才刺入一縷神識,那塊黑色玉牌就馬上有了反應,散發出星星點點的紫色光芒,迅速凝聚組合,最後變成了一行字。
令他無比溫暖又充滿了期待的一行繁體漢字:“親愛的炎黃子孫,歡迎回家。”
他緊緊地盯着這一行字,怔怔出神,心中忍不住遐想:“歡迎回家?它要是真能現在就帶我回到地球那該有多好?”
不過他也只是愣了一會神,就讓分體神魂小心翼翼地竄入黑色玉牌,遁入了那個修煉空間之中。
當分體神魂在修煉空間落定的那一刻,他忽然就生起了一股非常奇妙的感覺。
他忽然感覺到這個世界裡面同時有兩個自己在單獨地行動,這兩個自己,在同一個瞬間,思緒不一致,行動也不一致,但兩者隱隱約約之間,竟然都能夠遙遙地感覺到對方的存在,甚至大致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在做些什麼。
唯一不同的是,本體神魂擁有決定權,不僅可以暫時斷了自己對分體神魂的感應,還可以斷了分體神魂對本體的感應,分體神魂則沒有這個權利。
這種奇妙的感覺如果非得找一個詞來形容,那隻能用“心心相印”,只不過這個“心心相印”在這裡已經不是形容男女之間的情深了,而是正兒八經、真真切切的心意互通。
分體神魂擁有和本體完全一樣的思維和行事方式,不等本體有所感應遙遙指揮,它就自己飄了出去,試圖探索四周的虛空。
如果說它能夠突破這個修煉空間,又能夠找到其它厲害時空傳送法寶,那就太好了。
但片刻之後,它就一臉不爽地停了下來,因爲它在裡面的速度太慢了,一息時間僅僅能夠飄出去半丈多!
這種龜速,都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夠飄出這修煉空間!
它只好作罷,乖乖地盤膝而坐,開始研習煉丹術。
炎黃安世鼎之外,高昂則洗漱飲食,然後就暫時斷了對分體神魂的感應,盤膝而坐,準備開始專心致志地做功課。
但他纔剛坐好,馬上就是臉色一黑,站了起來。
臨時洞府之外,正站着一個絕美年輕女修,竟然是姬仙子。
此時的姬仙子肉身凌空,飄然而立,雙眸之中光華自然流轉,赫然已經是元嬰初期。
高昂發現姬仙子出現在洞府之外,非常詫異,也非常猶豫。
他是真的不想再見到這個女人了。
雖然他和姬仙子發生了那些事情,但並非他自願,完全是被逼的,最關鍵的是他對姬仙子真的沒有什麼感情,就連當時兩人事後裸×裎相對的時候,他都抱不下手,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而且,這個女人僅僅因爲他沒有在那種時候要了她,就浪費了最珍貴的九階符籙將他禁錮,逼他吞服了四顆千轉求歡丹,就是爲了要看他在她面前醜態百出,好消了心頭之火!
他可真就想不明白了,他當時沒有趁她之危要了她,對她不是好事嗎?難道非得要他當時吃了她,甚至狠狠地蹂躪她,她纔會開心?那不是有病嗎?
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感情,甚至才認識沒多久,那種時候吃了她豈不是禽獸之行?
她怎麼就能夠因此恨上他了呢?
這簡直莫名其妙之極!可見這個女人很有些不正常。
他絕對相信,如果他當時忍不住要了她,事後她絕對會更加狠辣地報復他!
這麼可怕的一個女人,他真的不想和她再有什麼瓜葛了。
對他而言,從此兩人之間就當之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甚至兩人從此永不再見,那就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
就在高昂修煉降魔煉神訣之時,那個巨大黑洞之外,依然還有修士前往。
宋月嶠等人立下的警示巨木雖然也起了勸阻作用,有幾撥修士,大概兩百多人看見那些警示巨木都紛紛掉頭離開,但還是有一些修士不信邪,堅持前往。
就在這短短的十幾天時間內,就有五撥修士,一共一百三十多人反而被警示勾起了興趣,或者認爲自己足夠強心智足夠堅定,不管不顧地越過來警示巨木,來到了黑洞邊。
無一例外的是,當這些修士正瘋狂地挖掘着地上的珍稀礦石之時,他們全都那些可怕的鬼臉怪煙泯滅了神魂,將身軀拖入黑洞之中。
現在,又有一撥修士來到了一杆警示巨木之下。
這一撥修士一共三十一人,其中就包括展金堯、黃巍、狄翰、餘東榮、劉成峰、葛憐翠、方鎮泰、陳景達和楊開盛一行九人。
他們已經形成了一個以展金堯爲首的散修小團體,一起行動。
其餘二十二人,都是一些中小門派家族的修士,最強實力只有三個普通金丹後期,其餘基本都是金丹中期和初期。
葛憐翠是女修,性格更加謹慎一些,看着警示巨木,遲疑了片刻,就對展金堯說道:“展大哥,有人居然下來那麼大的功夫立下了這麼多警示,那就說明前面的確非常危險,我們還是走吧。”
展金堯是個不錯的帶頭大哥,他並沒有獨斷專行搞一言堂,轉頭問其他人道:“你們的意見呢?”
楊開盛的臉上滿是躍躍欲試之色,說道:“展大哥,怕什麼啊?我們身爲修士,就要不懼一切艱難險阻,否則怎麼成就大業?”
一行九人之中,就數他境界最低,只有金丹初期,自然也就他尋找機緣的心情最急切。
餘東榮接着說道:“楊兄說得對,我們做爲散修,更加要迎難而上,否則怎麼能夠趕上並超過那些高門大派的弟子?”
黃巍沉吟了一下,緩緩地說道:“我覺得,如果立下這些警示巨木的那位同道只是一個普通金丹初期呢?對於他來說所謂的致命危險,對於我們來說就不一定是了,而且,所謂危機,通常都是危險和機會並存,前面有危險的地方,說不定就有機緣等着我們。”
狄翰原本也有些猶豫,比較傾向於葛憐翠的意見,但聽了黃巍的話,卻是雙眼一亮,猛然點頭說道:“黃兄說得也是,我們如果一直都在安全的地方走動,不敢直面危險,那機會也就可能和我們無緣了。”
展金堯也被黃巍的話說動了,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嗯,的確是這個理,雖然那位同道的好心我們必須感激,但我們也必須堅持自己的道,堅持自己的信念!不能因爲別人說兇險我們就退縮了。”
劉成峰、方鎮泰和陳景達原本也有點左右爲難,聽到展金堯的話,也就下了決心,紛紛表示要去。
不過他還是沒有自己一言而決,頓了頓,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舉手表決吧。”
“好。”黃巍等人都馬上同意。
表決的結果當然就是八比一,還是有些不想去的葛憐翠也不得不同意一起,和展金堯等人一起向前方飛去。
其他那二十二個中小門派家族修士,商議了一陣,也只有三個金丹初期自恃實力不足,不敢冒險退卻了,其餘十九人都跟着展金堯他們的身後,飛向黑洞。
衆人飛到黑洞附近,努力探索一番都無法探知黑洞的情況,葛憐翠忍不住再次對展金堯提出離開的建議。
展金堯也有些意動了,又問其他人的意見,但其他人哪裡肯就此灰溜溜的離去?
九人再次表決,還是決定先留下來,再看看。
就在這時,一個修士突然發現竟然有一塊成人腦袋大小的極寒冰精露出地面,馬上就驚叫了一聲,竄了下去,這一下馬上就徹底引爆了衆人的激情,再也無人提起離開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