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不會駕車、只好轉頭向夥伴們求助,卻見他們這時候正親熱的在與月獸在交流。他很抱歉向少女道:“我不會駕車,不過我的夥伴裡面肯定有會駕車的!”
“咯咯!我教你,一會兒就能學會了!”少女好象並不願意其他傭兵爲自己趕車。
阿諾不好拒絕,反而正想借此機會弄清楚這個蒙着面沙的女孩子爲什麼、會帶給自己那麼濃厚的熟悉感。
少女起身讓出了位子:“你上來坐這裡...對,然後每隻手牽根繮繩。記得不要讓繮繩有交叉,每根繩子都牽連着三匹月獸。向左牽動就是左調、向右牽動就是右調,月獸就會根據這個方向調整。怎麼樣?很簡單吧!”
得到少女手把手的指導和詳細講解,並不笨的阿諾很快就學會了怎麼掉轉車子方向。只是少女身上淡淡的處子清香一個勁往阿諾鼻子裡鑽,讓他感覺很不自在。
“知道怎麼驅動月獸前進和停止嗎?”
見阿諾搖頭說不知道,少女又開始爲他講解。不過這次順序被顛倒了:“往後拉繮繩就是停車,注意要兩條繮繩上的力道要一致,否則拉車獸會往力道大的那邊轉彎。而且往後拉的力道要由輕加重,不然容易讓拉車獸受驚。前進很簡單,鬆抖繮繩拉車獸就會前進。不過月獸很聰明,你可以直接叫它們前進。”
很快、阿諾就將操控車子的全部流程學會了。見夥伴們騎着月獸走上來帶路,他也駕駛着車子起程。少女抓着阿諾的衣服,斜着身子與後面的精靈們揮手告別。一車四騎緩緩走在街道上,引來不少詫異羨慕的眼光,終於伴着豔陽出了地精國都、奇蹟之城。
出城外不久,路上的行人漸漸少了下來,大家的前進的速度也不由得加快了許多。阿諾感覺不到車子前進中的顛簸,彷彿如履平地般輕盈。少女就坐在阿諾身邊,打量着沿途的風景。
遠處有地精在田地裡勞作,大羣家畜在草地上游蕩,偶有牧民的歌聲傳過來若隱若現。如此這般安寧的環境,就像幅巨大平靜的湖面畫,月獸落蹄踏着點點微波從畫中掠過、成爲畫中過客。
前方有幾支規模不大的商車隊伍、在爲數不多的傭兵護送下前進,聽見身後傳來頻率叫快的踏蹄聲,夥計們將貨車儘量趕到一邊讓出大半邊道路。傭兵們帶這羨慕向阿諾他們吆喝:“一路順風!”拉莫斯他們也做出同樣的迴應。
少女默默注視着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待一切恢復平靜後:“傭兵之間好象很溫馨的樣子,相互沒有聯繫卻能組成個不是一家人的大家庭!你爲什麼要做傭兵呢?是因爲喜歡做傭兵之間的感情嗎?”
這個問題還真把阿諾問住了,想了會兒好象連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歡做傭兵,於是便如實回答了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以前都是一個人在山林裡修煉,後來就想遊歷大陸磨練鬥氣。遇到他們後,教會了我很多有用的東西。有些習慣和大家在一起了,至少能不寂寞。”
“噢!原來只是將傭兵職業當成代替寂寞的工具。”少女回頭看了眼魔法車上橫躺着的大劍,上面已經補滿了豁口和劃橫:“做傭兵很危險嗎?看你大劍上的傷痕、戰鬥一定很激烈吧?”
阿諾微笑搖頭:“還不夠!我的鬥氣等級沒有絲毫進展,所以還不夠。還有、什麼職業都無法代替寂寞,只有朋友相伴左右才能驅趕寂寞。”
“你有心上人嗎?”
阿諾突然想到娜麗莎、想到了若嬌。抽空看了眼身邊這位突然變身成爲好奇寶寶的少女,發現她總是找些很有深度的話題與自己交談:“有吧!”
“能告訴我是誰嗎?”少女眨巴着美眸,好象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
“娜麗莎!”也許,這個少女能成爲自己感情的傾述對象吧,反正以後都見不到面了。
少女移開目光轉頭眺望遠處,良久後才繼續問道:“她漂亮嗎?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她也喜歡你嗎?”
“很漂亮。比精靈還漂亮,至少在我心裡是這樣的!”
那個趴在欄牆上仰望星空的側身浮現在阿諾眼前,就算到了這一世、阿諾也能感覺到自己的愛越發的濃烈起來。往事一幕幕連成畫面,不斷在他眼裡生動的掠過,帶着苦澀的微笑:
“我和她在夢中相遇!才一開始就見證絢麗的流星火焰,最後在突然間結束我的愛戀。她走得好乾脆,沒有給我任何一絲努力挽回的機會,夢醒了,終於永不相見了。”
少女觸眉疑惑:“真的只是個夢嗎?你好象很悲傷難過!做什麼我就沒有遇見過這麼真實的夢境呢?”
阿諾狠狠點了下頭:“做不到這種夢纔是最大的幸運,這樣就不會留下那種永遠也無法填補的遺憾!你是幸運的,至少比我幸運!”
魔法車上沉默了下來,少女很善解人意的讓阿諾恢復心情。片刻之後才忍不住繼續開口:“現實中呢?現實中你有沒有喜歡的女孩?”
“有吧!好多年前遇到的,還是我給她取的名字呢!”
阿諾擺脫出回憶,想起若嬌來便只剩笑容:“那個小妮子超可愛,好喜歡看她圍着我轉圈圈撒嬌的樣子,好想一直那麼照顧她、讓她笑個不停。我能感覺到很有成就感,我能感覺到自己就是她的唯一。若嬌、若嬌,阿諾的嬌妮子,不知道她現在明白過來沒有。”
“喔!你好壞,藉着取名字就佔了別人女孩子的便宜!”少女小小的鄙視了一下阿諾的人品。
“沒有!她當時讓我給取名字嗎,我又不知道怎麼取才好。然後又蠻喜歡她的小虎牙,加上一直就想要個妹妹,所以才取了這麼個名字!”阿諾將自己當時的動機說了出來,想洗刷自己的壞名聲:“後來好久不見,心底的想念才變成懷戀,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在心裡刻下她一顰一笑的!”
少女眸中帶笑轉移話題:“她呢?爲什麼不帶上她一起遊歷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