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奇怪的是,姜昭竟然從眼前這個漂亮女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感。
女人沉默了一下,淡淡的道:“我是甘禾箐。”
甘禾箐?
甘禾箐!
姜昭的腦海中有片刻的空白,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有些驚異的看着眼前這位自稱是甘禾箐的女人。
雖然甘禾箐是姜昭的親生母親,但是在姜昭的印象中,甘禾箐簡直就是個傳奇人物!
畢竟,不管是她從蕭衍青那裡得來的信息,還是聽姜堰和呂玉煒說的話,都可以分析得出來,甘禾箐是一個美貌與實力兼具的女人。而且這女人的性格也很不錯,不然的話也不會同時吸引了姜堰和呂玉煒兩人。
姜堰自不必說,他說是西京姜家的直系傳人,身份地位擺在這裡,任靈師界的誰都會高看一眼。呂玉煒雖然名聲不顯,但他是失傳多年的離魂宗後人,掌握着一手上好的修煉殭屍之術,這也不是個普通的角色啊!
而甘禾箐能遊走在這兩人之間,還把他們倆都耍得團團轉,可見其本事有多厲害!
姜昭一直以爲,自己這輩子可能都見不到甘禾箐了。
她也沒想過要去猜測甘禾箐這些年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所以,這個自稱是甘禾箐的女人驟然間出現在她面前,讓她一時間的情緒真的很是複雜。
她有些明白爲什麼姜堰和呂玉煒都會甘心被她驅使了。
就她和甘禾箐接觸的這麼一會兒時間,同爲女人,她都能夠看出甘禾箐身上擁有多麼吸引人的氣質。
年老時如此,那甘禾箐年輕的時候還得了?
而且,這人自稱甘禾箐,卻不提她們的母女關係,是也沒有要認她的意思?
“看來,你應該聽說過我?”甘禾箐對姜昭的反應也有些意外,她愣了一下後微微笑道。
“是聽說過。”姜昭老老實實的點頭道。
“你還真老實,果然和你爸一個模樣。”甘禾箐輕笑一聲,擡頭望向遠處,“行了,你現在也沒事了,我也該走了。”
姜昭隱約明白,應該是姜堰等人察覺到了這邊爆炸的動靜,正在趕來的途中吧?
甘禾箐應該是感知到了姜堰等人的氣息正在靠近,所以纔會急着離開。
“如果你沒什麼急事在身的話,不妨多留一會兒?”姜昭出聲挽留道。
她們說是母女,可是相處起來卻比陌生人還不如。
甘禾箐似乎並不怎麼在乎自己這個女兒,姜昭對甘禾箐也着實沒多少感情。
畢竟姜昭是活了兩輩子的人,而兩輩子以來她對甘禾箐唯一的記憶,也就是在幻境中回想起的過往,模糊到她甚至都看不清甘禾箐的臉,自然也就談不上感情。
但姜昭的確有些話想要問問甘禾箐。
不爲別的,身爲姜家人,她就想問問甘禾箐當年到底爲什麼要算計姜家?
聽了姜昭的話,甘禾箐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竟然還真的點頭答應了:“也好。我難得回來一趟,正好可以見見故人。”
姜昭忍了忍纔沒有問出口,她口中所說的故人,指的是姜堰嗎?
不一會兒的功夫,姜堰果然趕到了。
與他同行的,還有幾位姜家的靈師。
“昭昭!”
看到坐在地上渾身是血的姜昭,姜堰嚇得臉色都白了,忙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連靈力都忘了用上,更別提注意到姜昭身邊還站着個女人了。
“昭昭你怎麼樣了?你沒事吧?你哪裡受傷了?快跟爸說說啊!”姜堰急急忙忙的追問道。
話音未落,姜堰就直接掏出了一把專門用於療傷的靈丹給姜昭吃。
看見姜堰這方寸大亂的樣子,甘禾箐不由得無聲的笑了起來。
二十多年過去了,姜堰竟然還和當年一樣,似乎永遠都是那個情感大於理智的毛頭小子。
“爸,我沒事。”姜昭笑着安慰道,“您是高階靈師,難道會看不出我現在雖然看似狼狽,實則並沒有大礙嗎?”
爲了讓姜堰儘快放心,姜昭到底還是當着他的面吞了顆靈丹下去。
得了姜昭的準話,姜堰這纔有心情仔細觀察起姜昭當前的情況來,心裡滿滿的放鬆了下來。
姜昭就招呼其他的姜家人道:“麻煩幾位族兄幫個忙,幫我找找蕭衍青和青玄山的兩位師兄吧。他們剛剛受到爆炸襲擊,這會兒也不知道被炸到哪裡去。”
姜堰忙擺手讓幾人去忙,還囑咐他們不要吝惜手裡的靈丹,反正到時候也是可以找研究部報銷的。
羊毛出在羊身上嘛!
姜昭:“……”
她也真是服了她爸了,都這時候了還不忘了報銷這回事兒。
被無視了個徹底的甘禾箐實在是站不住了,主動出聲道:“姜堰,多年不見,你看起來還是老樣子啊!”
姜堰瞬間就變得面無表情,他頭也沒擡,只是取了一個椅子狀的靈器扶姜昭坐下,又用靈力洗乾淨了她身上的血污,讓她看起來總算沒有剛剛那麼嚇人了,就是臉色還有點不健康的蒼白。
看着這樣的父親,姜昭心中隱約有種震驚的猜想。
她爸,該不會早就看見了甘禾箐,而且已經認出了甘禾箐的身份了吧?!
不然的話,甘禾箐都已經主動開口了,他怎麼會還這麼冷靜,而且還冷靜得過了頭?!
姜昭本以爲她爸當年被甘禾箐坑得那麼慘,心裡肯定是無比痛恨甘禾箐的。而且她爸這些年不光在查找呂玉煒的下落,也同樣在查甘禾箐的底。她還以爲,一旦讓她爸真的找到了甘禾箐,兩人肯定是一見面就要動手的呢!
可面前這詭異的平靜又是怎麼回事?
甘禾箐顯然也察覺到了姜堰的態度,她頓了頓道:“姜堰,你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了嗎?”
雖然她一開始的時候也不想看見姜堰,可如今見了面,看見姜堰這副態度,甘禾箐心裡又有些不甘心。
她從不奢望會有一個男人愛她一輩子,甚至被她背叛過都對她不離不棄。但哪怕姜堰對她恨極,也比這種無比的冷漠更能讓她接受一些。
姜堰總算回過頭,正面看向甘禾箐:“你覺得,我們還有什麼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