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她對你爲什麼會這麼冷淡”?
“應該冷淡吧”,我朗朗的說着,“其實你很清楚答案,她只想跟你在一起而已”。
迦佑大吐了口氣,“我也這麼想,可是她越是這樣,我越不捨得走,想着我離開了,小妹會怎麼樣”?
“雪兒很堅強的”,我詼諧的跟迦佑碰了下杯,猛喝了一口酒,真誠的勸慰,“雖然說這話很殘忍,不過你也明白,現在學業爲重,兒女私情沒辦法顧的”,再說是迦佑的父母讓雪兒留下,雪兒怎麼好去。
“我知道,我很清楚我該做什麼,感情歸感情,理智歸理智,我分的很開”。
我也大吐了一口氣,“說你們倆不是情侶都沒人信,雪兒就跟你一樣,情緒歸情緒,不會帶在學習上,以前在學校的時候,雪兒除了看書就是看書,那時一半原因是因爲要高考,另一半原因多半是害怕思念你吧”,我抓起一把細沙放在手上,慢慢讓沙子從指縫間流失,低沉的說出了心聲,“有時雪兒感到很疲憊的時候總是喜歡看她的錢包,看錢包裡你們倆的合影照片,只看一會她就會恢復精神,那時我的心會很痛,知道你在她心目中到底有多重要,你就像她的精神之柱一樣,給她無窮的動力”。
“如果現在看,你的心還會痛嗎”?
“現在?好受多了,因爲把雪兒交給你,我很放心”。
迦佑會心的笑了一下,掏出了錢包,“給你看下她小時候的樣子”。
我有些驚奇的接過,沒想到迦佑這麼慷慨,打開錢包,那何止一張照片,最上面一張是雪兒錢包裡的,下面的是從他們認識一直到長大的,我看了看背景,好奇的問道,“好象都是同一個地方照的”。
“西海公園”,迦佑幸福的說着,“每年都是我給小妹慶祝生日,但不准她爲我慶祝,所以她要求每年我生日那天陪她照一張相,順便再逛公園,就當是慶祝”,隨即又笑出聲來,“每次上山之前都會買一大堆吃的,在山上野餐,吃蛋糕,吹蠟燭,我們會在山上呆一天一夜,一起看星星,一起看日出,平時她不介意誰出錢,但在那一天,她不會讓我出一分錢,否則她要生氣”。
“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我誠懇的開口,“跟雪兒兩年同學,我每次請她吃個什麼,她就會回請我,從來都不會接受我的禮物,就算送了,她也會以別的方式把錢還給我,不光是對我,對別人也一樣,我想在金錢方面,雪兒唯一不計較的人就是你這個哥哥”。
“這個你不說我都知道”,迦佑收回錢包詳細的解釋着,“小妹在感情方面很遲鈍,在上小學時,我的同學看見她,跑去追她,送她禮物她全不要,又退不回,就把禮物給我,要我去還,爲這事我還跟同學打了一架,可以說小妹從上小學到初中,她所有的感情問題都交給我處理,直到上高中,她再也不跟我說誰又追求她,那時我就知道小妹自己發現了愛上我的事實”。
“很開心吧?一個只把你當哥哥的女孩對你產生了愛情”,我醋溜溜的說着。
“是很開心,我笑了一整天,是你啓發她的嗎”?
“不是”,我輕搖了一下頭,“以前我有想過向雪兒表白,但她那時告訴我,她一直都有個夢中情人,她從小就愛着你,我剛纔說她把你當哥哥是騙你的,對不起,我可能有點嫉妒了”。
“我並不介意,我知道寶寶對愛我這個哥哥掙扎了很多年,在親情與愛情中也徘徊了很多年,看來她是長大了,不是受某個人的影響”。
“我還沒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唯一能影響她的人只有你”。
“哎!葉楓”,迦佑大吐了一口氣,“對你說說心事,心裡好受多了,走吧,我送你回去,也是時候該接小妹下班了”。
我隨迦佑站了起來,“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坐車吧,你也想多點時間跟雪兒相處”。
“那我送你到車站”。
我點了點頭,跟上了他的腳步,想了想,再次開口詢問着,“雪兒在哪上班?她一直都沒有跟我聯絡,我對她的近況一無所知”。
迦佑停下了腳步,用很同情的眼光注視了我一下,這纔開口,“乾脆你跟我一起去接她下班吧,晚上再一起看個電影,吃個飯什麼的,我一走就是半年,很難再重聚了”。
“沒關係嗎”?
“幾個小時無所謂吧”。
我和他相視一笑,超過幾個小時就很有所謂了,心照不宣的上了車,直到西海路的一家公司門口。
等了沒多久雪兒便從大樓裡出來,一眼看見靠在車門上的迦佑,快跑的下着樓梯,到了迦佑的面前緊緊的抱住了他,深情的說着,“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迦佑說完便埋下了頭。
我有些想回避,又無法轉移目光,透過玻璃窗直盯着他們,看着他們在衆目睽睽之下熱情接吻,正值下班時間,車來車往,人潮蜂擁,這個保守的年代,路人都像看稀奇一樣,邊走邊看。
良久,良久,緊緊摟着雪兒的迦佑像我那樣似滿足般的放開了她,雪兒自覺的來開車門,迦佑風度的說着,“寶寶,葉楓在車上,你坐後面”。
雪兒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雖說只有零點一秒,可是這種表情對我卻是種安慰,她在意被我看到這一幕嗎?那就是說她的心裡面還是有我。
誰知雪兒果斷的打開了車門,微笑的對我說着,“葉楓,你可以當司機嗎”?
“誒”!我遲半秒的回答,“好啊”。
已打開正駕駛車門的迦佑停下了腳步,立刻意會的打開了後門,一切是這麼的自然,我充當着司機,載着一對恩愛的情侶。
吃了飯,看了電影,直到堅持送他們回家,自己再攔公車,這一路上雪兒和迦佑都是相互依偎着,深深愛着彼此的兩個人,直到這一刻才確定關係,對他們來說是否遺憾呢?
看着車窗外的夜景,我默吐了一口氣,現在迦佑才19歲,雪兒才18歲,將來的路還長,現在把愛說出口還不算晚,我祝福他們,心底冒出這樣的聲音,可是眼眶裡的眼淚卻不聽使喚的決緹。
我跟雪兒約定再見面做朋友,她做到了,因爲對我是愛,但不是深愛,我也要做到才行,因爲我深愛着她,就一定要守護她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