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學習也不錯啊”,雪兒露出一抹輕鬆的笑顏,像回想往事的說着,“小學和初中時不知道爲什麼要讀書,不知道是爲誰讀書,迦佑也說過我,明明很聰明,爲什麼學習這麼差,後來一次考試,我無意考了全年級第一,哥哥說我根本就是厭學,不過我不想學也無所謂,反正有他,他會照顧我一輩子,那時不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上了高中才懂,所以就發奮努力,將來不能只讓他一個人辛苦,學習,生活,其實都是爲了自己”。
我望着天上的白雲,想着雪兒的家事,淡淡的輕語,“你很早熟,應該很早就明白這個道理,只是那時沒這麼看重迦佑,所以纔沒在意這個問題吧”。
“你不也一樣”,雪兒直視着我的眼睛,“環境造就人物,因爲想改變,所以纔會去做很多事,但因爲什麼而改變呢?你有沒有想過,是什麼改變了你的心”。
“因爲你”,我直言不諱,“看着這麼努力的你,我很想跟你站在一個臺階,但你不要誤會,我不像你是因爲愛情改變,而是因爲你的魅力而改變,你很能影響我”。
“呵,愛情,迦佑哥哥對我是一見鍾情,我對他也是,只是我自己不知道,才發現在別的事情上我很聰明,但惟獨感情,我真的很遲鈍”。
雪兒是什麼意思?是想告訴我,她察覺到我的愛戀了嗎?只是我打死不承認,她不知道該如何處置,嘆了口氣,再次轉移話題,“你怎麼從下面上來?去看電影了嗎”?
“你真聰明咧,什麼時候等小夢迴來,你把她帶着,跟我和迦佑去看場電影,我保證你跟小夢之間,不說百分之百,但最起碼會有80%的轉變”。
“你又想做什麼?讓我去挖她的牆角嗎”?
“那有什麼關係,免得像現在這樣要死不活的,總是纏着姐姐”。
“這麼討厭我纏你嗎?誰叫你是我姐姐,我就是要纏你”。
雪兒甜蜜的笑了一下,“走吧,看你還能纏我多久,不可能是一輩子”。
“就是一輩子”,我小聲的說着,跟上她的腳步,坐上了公車。
星期一,才相隔一晚上就迫切想見到雪兒,清晨八早醒來的我再無睡意,默默的坐在牀上注視着窗外的晨光,看着天邊一點一點的發亮。
突然,我怎麼感覺牀在搖晃?是錯覺嗎?我立刻坐了起來。
不是,牀又搖動了一下,我忙望向吊燈,頂樓的吊燈晃的特別厲害,一個危險信號向我襲來,地震。
聽着樓下一陣嘈雜,早上五點過,各家各戶都蜂擁而出,我也抓起一串鑰匙迅速下樓,站在壩子裡又感覺到了強烈的搖晃,在這片空地都這樣,更何況是我那個樓頂的家,雖然搖晃時間只是幾秒,但能明顯的感覺到大地在顫動。
停頓幾秒,我迅速向學校跑去,一路紛亂,各自逃串,大地時不時還傳出微弱的震動,遠遠就看見女聲寢室樓的樓梯上堵的水泄不通,二樓的走廊上竟然還有女生在跳樓。
我倉皇的向前奔跑,到達宿舍樓區域,樓前的壩子裡已經站滿了人羣,各個灰頭土臉,衣衫不整,現在纔開始整理容顏,抹擦着或輕或重的傷痕。
所有的女孩子都被驚嚇的慌了陣腳,惟獨304門前站了八個處事不驚的身影。
單手撐着欄杆的雪兒旭日待發,她面色冷竣,時不時看下腳下的人羣,時不時的看下過道,做好了隨時出發的準備。
宇和小賢雙臂撐在欄杆上竊竊私語,面色鎮定的看着大地。
龍娜背靠欄杆盯着樓梯口,她身邊的薛莉面色柔和的指指點點,時不時的露出一抹輕鬆的笑容。
菲菲笑嘻嘻的看着樓下急促奔出的女生,嘴角一直不停的說着話。
小雅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開始幫鄭鈴整理,看來鄭鈴是最慌張的一個,扣了半天才把風衣穿好。
樓梯上的人數減少,站在最左邊的雪兒輕揮了一下手,這時站在一起的八個人才紛紛的挪動腳步。
我在壩子裡不停的喊着雪兒的名字,可是四周嘈雜,她根本就聽不見,我極力向前,終於擠到了女生宿舍樓前,這時雪兒也剛好到達鐵門處,我立馬拉上了雪兒的手,焦急的詢問,“你沒事吧”?
“沒事啊”。
我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裡朗朗自語,“嚇死我了”。
雪兒急忙推開我,“你沒事吧,不用害怕,有我在呢”。
這種紛亂的場合,誰都無暇顧及誰,雪兒也沒有過多思考我的問話,在她看來我那句‘嚇死我了’是說的自己。
住校的男生也擠了進來,同樣詢問着對方是否無恙,16個住校生加我一個走讀生,這才手拉手的撥開人羣走到了空曠。
菲菲首先開口,她激動的望着大夥說,“還好逸雪敏覺,第一個發現是地震,要不我們誰都跑不出寢室”。
雪兒淺笑的說,“還是要感謝鄭鈴,我不是在她牀上穿襪子,我也不知道”。
鄭鈴還是心有餘悸的講解過程,“逸雪說薛莉睡成個八字型,沒法穿襪子跟鞋子,就坐到我牀上穿,她沒坐兩分鐘就喊我不要搖牀,我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沒過兩分鐘我自己都感覺牀在搖,逸雪就大吼了一句,‘全部起來,地震了’”。
小賢含笑的把上了雪兒的肩膀,“還好我們的逸雪天天早上早起跑步,要不這個地震大了,我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還說呢”,小雅抿了抿嘴角,“早知道根本就擠不下去,我還不如把衣服穿好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