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爭、戰亂,永遠都是一個時代的催化劑,促使這個時代向前發展,不斷的前進,直至走向滅亡,對權利的永無休止,也是時代發展的根本,廣瀚天地,無論正邪世俗,永遠都擺脫不了的糾纏,還給人世間的無疑是鮮血、戰火,撕殺……
大千山正上演着這一幕,山角下邪脈弟子衆多,山腰石階上千機門弟子林立對峙,再看兩者中間的空地上,已經滿是鮮血與死屍,山林間無數黑色的箭矢飛射而下,落下邪脈人羣,頃刻間,數十名弟子血灑當場,倒在血泊之中,即便如此也沒有半分退縮之意,頂着箭雨衝上山來與千機門弟子戰在一起。
撕殺慘叫之聲響徹整座大千山脈,石道的盡頭,千機門門主林海與妻子蘇雨晴並肩而立,一同看着山下的戰況,千機門第一層防禦機術已經開啓,在一開始的時候的確傷敵無數,那些倒在血泊中的邪脈弟子大多都是死於機關下,數十年未曾現世的機術終於再一次展示了它的強大之處,只可惜邪脈之中能者甚多,阻得了一時卻阻不了一世,眼見邪脈弟子再次衝上山來,夫妻二人的臉上也多了些許的憂色。
就在這時,異變再起。
轟……轟……轟轟轟……
山林間連續傳出陣陣轟響,舉首相望,叢林中煙塵飛揚,碎石翻飛,飛射的箭矢也在這一時刻停歇了,再看林海夫妻二人,臉色鉅變。
“哈哈,林老弟,這些機術與你先祖的比較,相差甚遠呀。”
說話間,一道急掠的身影竄出煙塵,直向林海這邊而來,笑聲之狂妄,言語的譏諷,不言而喻。
“閻君,閻天正?”
看着飛來的身影,林海二人更是驚訝萬分,未見其面就已知來者是誰。
“正是老夫,沒想到久隱於世的你們,還曾記得,榮幸,榮幸。”
話音剛落,閻天正的身影嗖然而落,笑意連連的看着林海夫妻二人,與他同時出現的還有一個高大的黑影,整體暗黑,張牙五爪的惡魔,極似人形,腳不沾地,身體虛浮於地面,不似實體,五指成爪,利齒森森,浮動間有道道尾影相隨,這便是閻天正的冥靈,影魔。
“多年未見,沒想到弟妹依然豔美如初,歲月催人老,老夫可是飽經滄桑啊。”
一邊說着,閻天正一邊看似無奈的搖了搖頭,裝作一副很感慨的樣子,哪有半分敵對的架勢,倒像是老朋友間抒表心聲。
林海微怒,皺着眉頭看着閻天正,在夫君面前挑逗妻子,一般人還真做不出來,如此光明正大的挑釁,果然不能用常理來看待閻天正。
“閻天正,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爲何要帶領門下弟子攻打我千機門?”
“嘿嘿……我是來看看弟妹的,隨便借‘千機變’一閱,如何呀?”
“你……”
蘇雨晴面紅耳赤,若不是夫君的阻攔,她早就上去把閻天正千刀萬剮了,反觀閻天正就跟沒事人一樣,一雙眼睛就是死死的盯着她看。
閻天正就是如此,表面看起來色眯眯的樣子,實則正在考慮怎麼得到‘千機變’這本奇書呢,硬搶未必能成功,這千機門到處都是機術暗關,雖然不可與上一次正邪大戰相比,但也不是他想闖就能闖過去的,利誘顯然就更不可能了,那麼剩下的只有攜人威逼這一條下下策了,想到這裡,看着蘇雨晴的眼睛閃過一抹不爲人知的色彩。
“邪道妖人休得猖狂,欲得‘千機變’,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話音未落,林海攜同妻子雙雙飛身而退,不退怎麼辦,以他們二人的實力就算來兩個也未必是閻天正的對手,莫要忘記閻天正可是邪脈第二巨頭人物。
見二人飛退,閻天正剛要起身追擊就發現了不對之處,山石微動,一把細長的斬刀凌空而降,致使他非但沒能前進,反正倒是後退了幾步,再看向眼前的山道,至少有數十把相同的斬刀在凌空揮舞,煞是壯觀,不過對於戰聖級的他來說,這些廢銅爛鐵如同虛設,起不到半點作用,他最關心的是上山途中會遇到的機關,遙想當年一戰,也不禁有些後怕,希望那種機關術林海還未領悟透徹,否則欲得‘千機變’可就難上加難了。
目視前方,凝神伺機,閻天正的身體慢慢浮起,影魔冥靈不知什麼時候從身體上分出一條黑氣到他的腳下,就這樣虛託着他飛過了斬刀的功擊範圍,卻不敢像剛纔一樣貿然加速,只是在達到一定高度後緩緩前進,說不緊張是假的,別看區區百餘米的山道,其危險程度不亞於天下間任何一處險地。
啵……
剛剛前行未過十米,一聲輕響制止了閻天正前行的步伐,左側山道邊一束湛藍的光線斜射而來,身體微措,光束擦着他的前襟射去,也不見消失,就這樣硬生生的攔在他的身前,深吸一口氣,俯身穿過,再前進,又出現一條,只不過這一次是由右側射過來的,就這樣一步一停,直至走出了數十米。
回首相望,整條石階山道都被縱橫交措的光束佔滿,有左有右,也有從地下射出的,交織在一起就好像一面光束組成的大網,若不是閻天正曾親身經歷過,定然會被光束所傷,就是這一小段的距離,當前阻殺的邪脈弟子數量過百,最後還是外圍人員用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才找到機關所設之處毀之,機關設置點變幻莫測,並非光束的出現點就是,這也是爲什麼他在來之前沒有事先毀掉的原因。
這才僅僅是個開始,後面的半程石階比之前難上百倍不止,這一層機術一開大千山漫山遍野都是機關,絕不會比這裡輕鬆,若非如此閻天正纔不會傻到在這裡硬闖呢。
‘噗’的一聲,纔剛剛邁出半步,石階縫隙中突然噴出一團綠色的氣體,閻天正只得閃身退向一旁,綠氣飄散,石道兩邊的花花草草盡數枯萎,可見毒性的劇烈程度,直到毒氣飄盡,他纔再次前行。每隔一步都會出現新的機關,什麼毒氣,酸水,石爆,釘雨等等,應有盡有,這百餘米的石階彷彿變成了登天的階梯,步步險境,處處危機,再加上頭頂上空時不時出現的利劍,把他搞得是焦頭爛額,苦不堪言,要不是有着強大的戰聖級實力做後盾,他都懷疑自己不一定死了多少回了,就算如此他的衣物上也出現了許多破損的跡像,哪還有半點邪脈巨頭應有的氣質。
眼見距離盡頭僅有幾步之遙,閻天正非但沒有半點喜悅的樣子,反而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到底是何機關會讓鼎鼎大名的閻君都爲之側目?
火光大盛,憑空出現的火焰渲染在閻天正身前,陣陣熱浪迎而來,以奇妙的規律律動的火焰時而變化成雙魚太極狀,時而虛幻化作一片混沌之色,隱約間還有陣陣的異獸咆哮聲,讓人想不明白這團火焰到底是死物,還是生命體。
這一刻,閻天正表現得異常謹慎,眼睛眨也不眨的緊盯着面前的火焰,目光深邃,鎮定無比,跳動的火焰倒映在他的眼中,彷彿亦在他的瞳孔間燃燒一般,面對這個神秘的‘機關’,先前的緊張氣氛好像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狂熱與一絲的懼意,是的,就是懼意,讓強如戰聖級的他都感覺到恐懼,可見這個‘機關’定非常物,不過那份狂熱卻在表達着他此時的戰意,目標自然不是林海夫妻二人,而是面前即將出現的東西。
數十年前,就是它攔下了諸多邪脈強者,今天,閻天正欲以一己之力通過,到底結果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