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要做到讓其他官員滿意,於仙是法司部的人,而法司部可以說是負責法律的。於仙在這不僅要辦鐵衣的案子,還要把所有涉及到的人都給依法辦了。喻永言是府衙部的人,府衙負責的是監察百官,喻永言要做的就是把故城貪污受賄淨做見不得人勾當的官員交給於仙。
所以這麼說來,於仙是他們這些人的“主考官”。誰把犯人帶過來,那本子上就會記錄到誰的名字,功勞就是誰的。換句話說,這是一場比賽,失敗的人會受到懲罰。
講到這裡,久聞天也對使節這個官職明白了個大概,意思就是說使節不僅要照顧到故城的禮儀外交還要維護故城的尊嚴和安危,只要是外來人員都必須由使節來負責。可以說,使節的任務是重中之重,稍有不慎惹得其他人不開心便會受到處罰。
久聞天放下碗筷後接着問道:“蕭前輩,我們使節一共有多少人呢?”
“讓我算算啊,”蕭樂邦掐起來了手指開始盤算,然後說道:“死的死傷的傷,還有被關進牢裡的,嗯……昨天我去鳳城的時候跟着一個人,不過那人說錯了一句話被鳳城主敲了二十大板,到現在還在鳳城修養。目前也就我們兩個人吧。”
江秋舫聽到這裡不禁面露難色,疑惑地說道:“我從小到大從沒有聽過使節這個官,甚至都沒有聽說過我爹提起過使節損失了這麼多人。”
蕭樂邦毫不在乎地說道:“使節本就是一種高危職業,沒有素養和能力的人終究不適合做這個。不過我看聞天兄很有潛質,想必是做這一行的料呢。”
久聞天尷尬地笑了笑,心裡想着這個使節果然是個坑人的東西,我就知道那曹總管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這一下好了,言行都會受到限制了。我才十幾歲,爲什麼這麼累。
江秋舫似乎是看出來了久聞天的難色,不過看上去江秋舫卻是出奇地開心呢,只見江秋舫笑道:“小九,這可是不可多得的機會,你要好好鍛鍊。”
“走吧,我們該上手了,要不然張霸天要把事情給鬧大了。”蕭樂邦起身後穿上自己的黑色大衣說道。
久聞天和江秋舫也跟着站了起來,蕭樂邦給了小二飯錢後說道:“小二,這聚英樓的味道還是沒有變,飯做的可真不錯。”
“您過獎了大人,只要大人覺得好吃,那小店就不勝榮耀了。”小二一臉的笑容讓人覺得他是在拍馬屁卻又沒有證據。
出門後蕭樂邦看了看街道,便說道:“走吧,我們去藏物裡瞅瞅。”
而此時的藏物,早已被張霸天搞了個亂七八糟。
“張大人,您消消氣,我馬上就去查。”蒼明傑的神情看上去非常的難看,甚至臉上勉強擠出來的笑容都夠嚇死人的了。
張霸天翹着二郎腿在一樓的觀衆席上,還喃喃道:“這裡的椅子太擠了,真是不知道你們怎麼服務客人的,我餓了,給我拿點吃的吧。”
一旁的中年人笑着說道:“張大人,我這就去給您買。”
“快點,我要吃肉的,不要素的,素的連味都沒有。”張霸天乘勝追擊地說道
過了一會兒,蒼明傑就把一個名單拿了過來,畢恭畢敬地送到了張霸天的面前,還一臉奉承地笑道:“張大人,這是昨天來藏物的客人名單,您過目一下。”
“字太多了,你直接把那些大人物說一下,那些小角色就免了吧。”張霸天翹着二郎腿都感覺不舒服了,直接將腦袋向後一趟舒舒服服的合上了眼。
蒼明傑心說這胖子是過來蹭吃蹭喝的吧,要不是看在他是六部的人,早把他給踹出去了,這麼囂張。心中這麼想着,但蒼明傑還是迎合着說道:“小人這就爲您找一遍。”
“昨天來這裡的大人物有的名字連我這裡都不清楚,您看是……”
當蒼明傑正說着,張霸天便不屑地說道:“不清楚?我看你是不想扯上麻煩吧,得了,我自己看吧。”
蒼明傑尷尬地笑了笑,心說這胖子腦子倒還挺聰明的,這有頭有臉的人物哪個不比這六部的人強,你倒想讓我念他們的名字給你聽,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張霸天在那裡看着名單喃喃道:“古天,嗯,這是黑風門門主。白澤,好像是那個收藏家吧。魏參,沒聽過,垃圾玩意。不對,魏參好像是龍城的使者,這倒讓我想起來今天早上那個消了吧的使節了……”
“是蕭樂邦,張大人。”推門進來的蕭樂邦聽到了張霸天叫他的名字,也不知道是舌頭捋不直還是故意叫錯的,他也是把自己的名字說出來刷刷存在感罷了。
張霸天聽到蕭樂邦的聲音便向門口撇了一眼,接着便站了起來,雖說是有點禮貌的樣子,但臉上的表情還是有點不屑的。只見張霸天臉上毫無表情地說道:“奧對,我是個粗人,蕭大人的名字太過於文雅了,還請蕭大人不要往心裡去。”
“張大人客氣了,聽鐵衣大人所說這個案子跟藏物有關,我也就過來了。”蕭樂邦笑呵呵地說道。久聞天看着這個笑容總覺得有些驚悚,畢竟久聞天所知道的,在這種工作上的人五官和心是完全不匹配的,可能上一秒在跟你笑嘻嘻,下一秒刀子就插到你肚子裡了。
接着,藏物裡的那個中年人也走了過來,手中提着紙包的醬豬蹄,中年人看了久聞天這裡一眼,然後帶着一絲驚訝的表情作揖說道:“小人見過大小姐、蕭大人、久駙馬,三位到這裡來是做什麼呢?”
“久駙馬?”蕭樂邦聽到這個久聞天的代稱之後有些震驚地看着久聞天,接着又看了江秋舫一眼,長呼一口氣之後好像明白了什麼。蕭樂邦也有些驚訝地說道:“真是失敬失敬,我長年在外,對故城的事不太瞭解,還望久駙馬不要怪罪。”
江秋舫自然也是看出來了蕭樂邦眼神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把她和久聞天想成了婚約之媒,遇上江秋舫面無表情地說道:“不是和我,是和龍城的二公主。”
蕭樂邦一時啞口無言了,不過馬上想到了剛纔張霸天念名單的時候唸到了魏參,說明昨天魏參來過藏物。這一下蕭樂邦也大致猜出來了,但尷尬的他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索性是藏物的那個中年人出來把這尷尬的氣氛打散了,那中年人將手裡的豬蹄給了張霸天,說道:“張大人,這是給您買的早飯。”
照以前久聞天早就吐槽了,早飯居然吃豬蹄,這難道是富二代嗎?即使不是富二代,那他的身體就這麼可以消化嗎?看他一身肥肉膘難道不會有忌口的行爲嗎?
不過如今的久聞天是使節的人,他也從蕭樂邦那裡聽了很多關於說錯話而被懲罰的使節,所以他並不想成爲下一個,還是有禮儀一些比較好。
雖然久聞天是這麼想的,但張霸天卻不這麼認爲,只見張霸天滿足地咀嚼着嘴裡的豬蹄,那油漬都從嘴裡溢了出來,就是這一副模樣的張霸天開口說道:“這故城的豬蹄可真香啊……我倒是聽說龍城的二公主要跟一個無名小輩結婚了,不過今日一看,這無名小輩居然是故城的使節。真不知道那二公主怎麼會要這種在刀尖上舔血的小人物呢?”
江秋舫氣得嘟了嘟嘴,憤憤地說道:“那也總好過找一頭豬過日子強。”
此話一出,藏物裡靜的出奇,就連蒼明傑都是一頭黑線表示自己無奈了,請你們出去打,別壞了我店裡的東西。蕭樂邦也是嘴角抽搐着,心說大小姐果然是剽悍,這話都敢不過腦子的說出來。久聞天沒說什麼,他不想這麼說是因爲他是使節的人,而江秋舫沒有這等身份,自然也不會受約束。
不過好在這張霸天似乎並沒有想要計較的意思,只見他咬了一口豬蹄,繼續說道:“早就聽說故城大小姐跟着一個小書童關係密切,今日一見果真不尋常,依我看這龍城的二公主只不過是想橫刀奪愛罷了,哈哈哈。”
說音剛落,江秋舫的手中便多了一把劍,此劍名爲驚鴻。不過還沒等江秋舫說話,久聞天便開口搶先說道:“張大人,我覺得我們還是先辦正事比較好,這案子不破咱們都得受牽連。”
“受牽連?咱們?”張霸天冷哼了幾句,又接着躺到了椅子上說道:“可別搞錯了,我來這裡並不是爲了跟你們受牽連的,要知道,案子三天不破,換的是你們故城的城主,倒黴的是你們故城人!而我,依然可以逍遙自在地活着。”
“你!”江秋舫氣得直跺腳,差點就爆粗口了。
蕭樂邦笑了笑,面容友好地說道:“張大人,他們都是孩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何必跟他們計較呢。這案子事關鐵衣大事,我們也想幫着張大人早日升官發財,您想,如果是您破了鐵衣的案子,那接下來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