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聞天點點頭,說道:“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那些線條有問題,但不管怎麼樣,她們都認爲那些線條是妖神來控制的,似乎上面是誰的名字也是由妖神來決定的。”
古正文說道:“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風俗習慣,這是她們從小時候就認定的事情,所以根本不會去懷疑,而且這次的夜宴外人見到的非常少,很少有像我們這樣看過全程的人。算了,還是早些睡吧,明天一早我們就要出發呢。”
“嗯,睡吧。”久聞天吹滅了燭燈,然後趴到桌子上閉起了眼睛。
但是久聞天卻睡不着了,因爲今晚的事情實在是太令他想不通了,一個城的大公子,說當祭品就當了?這也未免太草率了吧,但是久聞天也想過,如果這次不是姬星文的名字,而是其他無名之輩的呢?那久聞天還會這般輾轉難眠嗎?
說不好,但久聞天是打心底的厭惡這種祭祀,上一世給他灌輸的科學精神也不會允許他去相信這些江湖把戲,但在這個世界他又不得不相信這一切。思索了好久的久聞天竟然陷入了一種奇怪的境界,自己跟自己生氣,居然還想打自己。
實在是睡不着的久聞天突然想到了古棲,然後用手一摸白玉,直接進入到了山河圖裡的守望之地。來到一階森林的久聞天看了看周圍的景象,發現沒有什麼不同,久聞天看了一眼閉着眼的古棲然後說道:“古棲,還睡呢?”
沒想到這次是久聞天失策了,只見古棲緩緩轉過身子來,然後用眼睛看着他說道:“我沒有睡,怎麼,是又遇上什麼事情了?還是有什麼煩惱了?我這裡可不是任你解決事情的地方,你不要老是說一有困難就往這裡跑,歸根到底你還是得自己去面對。”
久聞天嘿嘿笑了笑,接着說道:“我來這呢,一是因爲我實在睡不着了,二是因爲有件事我實在是有些疑惑,本着你能幫我解答一下呢,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這就走。”
“你說說看吧,我看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你如此的困惑。”古棲長呼一口氣後說道。
久聞天盤腿坐在那裡,將今晚的這件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沒想到古棲開口卻說道:“真是沒想到,那裡的女人都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不禁有些懷念呢。”
“你懷念什麼?!”久聞天差點就要吐血了,簡直沒想到古棲居然也有這樣的經歷,而且還對女人有懷念,久聞天都要懷疑它以前是不是個人了。
古棲接着便說道:“在我還是棵小樹苗的時候,我來到過鳳城,那時的女人還都是比較害羞的,手也是嫩嫩的,摸在我的葉子上讓我特別舒服。不過後來聽說她們變得跟男人一樣了,之後我也沒再去過了,對了,你去鳳城做什麼?”
久聞天解釋道:“再過半個月左右吧,是江秋舫的成人禮了,我在前幾天又成了使節,所以來通知明州其餘的三座城來參加她的成人禮。本來說在鳳城通知一下就走,但是沒想到正好遇上這裡的祝酒,然後就看到了那些事情,現在攪得我也睡不着了。”
“真是奇怪呢。”古棲不由得說道。
“奇怪什麼?”久聞天聽到這些話就更加疑惑了。
古棲不由得嚴肅地說道:“人家的事情,你瞎攪和個什麼勁,今天你看到大公子要死了你覺得不舒服,難道說明天死個百姓你心裡就舒服嗎?你再想一下,十年前達摩克利斯殺死的人是何澤,如果是一個你完全不認識的人呢?你還會有這麼深的愧疚感嗎?你的每個決定或許會改變別人,但這本來的初衷不是改變自己嗎?”
久聞天沉默了下去,古棲繼續說道:“在你使用達摩克利斯的時候你明知會死一個人,但是還是用了,我不明白你現在在想什麼。難道說救了鳳城的大公子就可以救了以後的活祭品嗎?聞天,你要做的並不是改變這個世界,而是改變上一世的自己,不管你在上一世受到了怎樣的教育,你總要適應這個世界的,你能明白嗎?”
久聞天長呼一口氣後說道:“那,我該怎麼辦?”
“這個得問你自己啊,我又不是你,怎麼知道你想要怎麼辦呢?”古棲無奈地說道,“對了,這些天三階森林裡有些熱鬧,我還在想要不要去瞅瞅是怎麼回事,正好你來了,你去幫我看看吧。”
久聞天點點頭,說道:“好,正好我也需要冷靜一下。”
說罷,久聞天起身直接飛到了三階森林裡去,而這時的三階森林卻宛如經歷了一場大災難一般,這裡的樹木斷的斷、折的折,就連動物也是橫屍遍野、血流漂櫓,這樣一副場景差點讓久聞天吐出來,簡直是太噁心了,現在久聞天也開始懷疑這裡是不是有人故意爲之了。
久聞天的腳下黏糊糊的,這個山頭上幾乎全都是這樣的情況,久聞天受不了了,他記得這裡原本是雷族長的地盤,難道是誰殺過來了嗎?
這時久聞天也回想起了他上一次來這裡時的情況,當時雷虎跟他說一個礦石做的杯子和蛇族的事情,現在看來事情已經發酵起來了。這時幾棵還未倒下的樹上下來一隻鳥,隨之而來是各種飛禽落到地上開始吃地上還未腐爛的屍體。
一隻鳥落到了久聞天的肩膀上,久聞天嚇得連連後退還一邊撲動着自己的雙手,不過那隻鳥卻說道:“大人,是我,壽木啊。”
“壽木?”久聞天思索了一下,發覺這壽木好像是十年前給古棲治病的那隻啄木鳥,於是便仔細看了看,果然是那隻鳥,說道:“嚇死我了,我以爲是老鷹來吃我了, 你怎麼在這裡?”
壽木長嘆一聲後說道:“唉……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虎族和蛇族的大戰已經開始了數十年了,最近這些年打得是異常兇狠,後來又有其他動物加入了進去想要讓這場戰爭加快解決,但一旦陷進去了就出不來了,所以你也看到了,地上這些屍體就是一次大戰後的結果。我們這些隨木而息的鳥沒有辦法,只能找一些還立着的樹來生活,畢竟爲了求生也沒有辦法。”
久聞天聽到這裡也是比較惋惜,隨即問道:“他們現在在哪?”
“這也是剛打完沒幾天的場地,後來他們就各自隱退到其他山上了,我覺得應該是在恢復一下,然後再來一次的。”壽木搖搖頭表示自己也無能爲力地說道:“對了大人,您來這裡做什麼呢?”
久聞天吸了一口滿是血腥味的空氣,差點吐出來,乾嘔了一下後接着說道:“我來這是想看看三階森林出了什麼問題,原來是這些事啊,我尋思能不能解決一下。”
壽木看到久聞天這樣,於是也說道:“大人,我們去那邊吧,那邊的空氣好一點。我跟您詳說一下,您看怎麼樣?”
久聞天當即就答應了,然後找了一個稍微好點的山頭,久聞天說道:“你帶我來這裡不會是隻是爲了呼吸新鮮空氣吧,我看這四周的山上都有血跡,只有這裡沒有,是怎麼回事呢?”
壽木說道:“大人猜得沒錯,這裡就是那個有礦石的地方,虎族和蛇族也都在爭奪這些東西。虎族說這些東西可以讓大家的生活過得更好,蛇族說挖出來這些東西會把山給挖空,兩方都各不退讓,所以才釀成了這樣的慘劇,真是太可惜了。”
久聞天點點頭,表示自己同意壽木的說法,“也是,畢竟他們都是爲了大家好,只不過方向是相反的。那你覺得有什麼比較好的解決方法嗎?”
壽木搖搖頭,說道:“沒有,他們根本聽不進去什麼解決的方法,一心只想把敵人給解決了,堅持自己是對的,要不然也不能持續數十年之久。”
久聞天說道:“你帶我去看看那些礦石吧,說不定會有什麼發現。”
按照壽木的說法來講,這些礦石最初被發現在半山腰上,當時這裡有個奇怪的山洞,一隻老虎在這裡閒逛的時候發現了,本以爲裡面會有一些吃的,沒想到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個小湖泊,那裡面的水特別好喝,本來準備帶一些水回去。
沒想到他卻發現了這裡到處都是不一樣的石頭,跟在外面的那些石頭完全不一樣,所以才帶了點石頭回去,沒想到用那石頭泡過的水都會變得非常好喝,如果做成杯子的話會更好。
久聞天來到這個山洞裡,發現的確如壽木所說,這裡有一個小湖泊,那裡的水也是非常的清澈,久聞天喝了一口後發覺的確與之前雷虎招待他時的水一樣甘甜。久聞天說道:“這裡的水應該不簡單,我們找找看看有沒有一些線索,說不準能發現什麼呢。”
壽木說道:“我聽大人的,相信大人一定能把這件事給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