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聞天爲自己自殺而感到羞愧,但很大程度上也歸於他當時的抑鬱症,不過自從做了那個夢之後,他的抑鬱症好像也隨之消失了。久聞天苦笑了一陣後自言自語地說道:“真是一個奇怪的夢。”
不過久聞天沒有去細究那個夢,而是當作自己小時候所幻想的武俠夢來看待了,也算是圓了自己兒時的一個夢,不過那個夢確實是挺令人嚮往的,充滿着一種奇特的神秘感。
久聞天躺在牀上,伸手拿了一本書翻看着,這種感覺讓久聞天特別熟悉,但他很長時間都沒有這樣子看過書了。牀頭櫃的檯燈還能亮着,微弱的燈光照在書中的字上,也照在白雅睡着的臉龐上。久聞天看了幾頁後也有了睡意,輕輕放下書並關了燈,鑽進被窩裡睡了起來。
這次他也做了一個夢,夢見念思齊和江秋舫被那些沙人活活掩埋了,他們在叫着自己的名字,而自己卻在那裡無動於衷,冷眼看着他們死去。更可怕的是,就連自己,也被關在了一個白色透明的房間裡,外面都是朦朧的樣子。
被這個夢驚醒的久聞天后背流滿了汗珠,就連額頭上也是直冒冷汗。久聞天大口喘着粗氣,他發現白雅也不見了,於是穿着睡衣就衝出了臥室。白雅在客廳裡端着一盤菜放到桌子上,繫着圍裙的她笑道:“醒了啊,來吃早飯吧。”
久聞天長呼一口氣,笑了笑走進了洗手間,洗漱一番後換上自己的衣服開始吃飯。
電視裡放着的是早間的新聞,久聞天沒有這個習慣,反倒是白雅每天早上必然看一下新聞,關心時事。白雅吃的少,很快就吃完了,然後說道:“等下我去給爸媽送點飯,他們應該吃不慣買來的飯,你就在家裡待着吧,今天我爸媽會過來。”
久聞天點點頭,心裡已經有點心虛了,因爲他知道如果白雅的父母過來的話,自己一定會被批鬥死的。但久聞天還是問道:“那個,小光呢?”
白雅在廚房裡說道:“小光這時候還要準備考試,唉,真想不明白那麼小的孩子居然要受這麼大的壓力,等他考完試我就去把他接回來,跟老師請個假。對了,要不我們今天去學校裡看看他吧,也給他鼓鼓勁。”
“好啊,”久聞天早就想見兒子了,這時候當然也不含糊,“那等爸媽來了,安頓好了我們再去,我要看看我兒子怎麼樣了最近。”
“放心吧,好着呢。”
久聞天還是有點不習慣,因爲這種感覺簡直就是他夢寐以求的生活啊,生活在夢中的人一定會覺得這裡是天堂。久聞天美美的笑了笑,然後也看起了新聞。電視上的新聞播報的是這座城市的生活。
電視中的女主播用着清脆的聲音報道:“近些年來參拜這棵大樹的人越來越多,這棵樹也成爲了我市的一大象徵,後續的規劃項目將此樹化爲旅遊景點,接下來讓我們一起來看一下這棵大樹吧。”
畫面切換到了那所謂的大樹面前,久聞天本來就當他是個下飯節目來看,沒想到此時的他愣住了,連飯都顧不上吃了,久聞天看着那棵大樹,口中顫巍巍地說出了兩個字,“參,參天……”
這棵樹高有十幾米甚至二十米,一臉望不到樹冠頂部的樹葉,樹幹粗壯的像是水泥管一樣,而它則是生長在一座山上,那座山在它眼裡似乎只是個小山堆,它的樹根一直蔓延到到山腰上,如此高大的樹,讓久聞天覺得脖頸一陣涼意。
畫面又切到航拍的視頻,航拍飛過樹冠拍了一幕,航拍轉而又飛到樹幹的位置,只見在樹冠下方的粗樹幹上面竟然長出來了一張人臉,這張臉與它的樹皮融合在一起,或許說這本來就是樹的臉。下一秒,樹的眼睛突然張開,航拍器愕然失去反應,畫面一片漆黑,但迅速轉到了主播人這裡。
主播人也是未從驚訝中醒來,沉默了許久纔開口說道:“我們的航拍器出了點故障,此後我們還會持續關注這棵大樹的,接下來讓我們……”
主播人接下來的話已經無法引起久聞天的注意了,久聞天看着眼前的一切,這個屋子裡的所有東西,包括白雅在內,久聞天心生了一股恐懼感。他看着自己的手,又和夢中自己的手比較了一下,確實是大了不少。
這一切在久聞天心中落下了疑問,他仔細回想起自己在那個夢,不,那個世界裡的最後記憶。
久聞天召喚出了加百列後便以靈魂狀態飛向了甘霖殿,加百列一劍劈開甘霖殿的沙臺,那棵大樹也纏繞在沙臺上,向現在的大樹盤在山上一樣,樹都是那麼大。之後在沙臺下面是一顆珍珠樣子的大眼睛,久聞天不自覺地進入到了那顆眼睛裡。
之後,久聞天就到了這裡,接受了一切的美好事情。
此時此刻冒出一陣冷汗的久聞天看着在廚房裡忙碌的白雅,整個世界對他來說似乎是靜音了,他的腦子在飛快的運轉,或者說是自己給自己施壓壓力。久聞天披上自己的外套對白雅說道:“我出去了。”
“去哪?”白雅在廚房問了一句,但沒有人接下一句,白雅手上粘着麪粉走出了廚房,卻發現久聞天已經不見了。
久聞天披着外套走了出去,這裡的時間差不多是秋天,外面還有一些微風,讓久聞天覺得有點小冷。他邊走邊打開手機,手機上有那些新聞的報道,人們在裡面評論。久聞天看着那個置頂的新聞,上面說古樹居然睜開眼睛之類的話,久聞天直接點了進去。
然後徹底瞭解了這棵樹的來歷,上面說這棵樹是由一宗叫做‘甘霖’的宗教所守護着,這棵樹是他們的信仰之神,傳說只要虔誠的參拜這棵樹並說出自己的願望,就能在很大程度上實現自己的願望。但這也是有代價的,大樹會索要他所想要的東西,比如幾袋養料,比如大量的水,或者是你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