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聞天大喘一口氣,吸入肺裡的全是血腥的味道,這讓他也差點吐出來,但他還是有着一箇中年人的思維,控制着自己不去表現的很驚訝,因爲在屋裡的那一側更是殘忍,叫聲也不斷的傳入久聞天的耳朵裡。
醫生從布包裡拿出一根銀針,道:“小朋友,這針是我剛剛煉出來的,只要扎一下,就知道你有沒有得病了,現在可以把你的胳膊伸出來了。”
旁邊的另一個醫生說道:“這就是新成果啊,有一些孩子還真是方便,現在城裡的那些人好像都知道了什麼,把孩子藏的誰也找不到了。真是麻煩死了,每天還要忙這麼多事。”
久聞天正在猶豫胳膊到底是伸還是不伸,這是新成果的話就說明這個已經與溼紅熱的聯繫不大了,萬一染上可能連那本書也救不了自己了。沒想到醫生突然扯過久聞天的手臂,小孩子根本拽不過這個醫生,久聞天想要往回收手,卻發現另一名醫生已經把自己摁住了。
奈何久聞天有着底牌,但現在自己的胳膊根本動不了,只能任人擺佈的感覺是很恐怖的,現在的久聞天也是心生恐懼。那根針要紮下來了,久聞天當時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是用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胳膊。
忽然,一陣陰風吹過,醫生的手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針的方向順勢一拐,竟然扎到了另一名醫生的手背上,疼的他大叫起來。久聞天見此長舒一口氣,看向了念思齊,念思齊滿意地笑了出來。久聞天也是一陣狂喜,剛纔差點都以爲自己要死了,居然忘了念思齊還在身後。
經歷過生死的人才懂得活下來的珍貴,而江秋舫更是一滴淚珠滑過臉頰,只不過在這慌亂的場面裡沒有人看得見罷了。
那被扎到的醫生連忙拔出針扔到地上,念思齊在不爲人注意的情況下撿起了那根針。醫生大喊着:“這怎麼辦?!你這個廢物,扎個針都能扎歪了,快,有解藥嗎?”
那醫生也是滿頭大汗地說道:“還,還沒有……我剛研究出來這個,沒來得及調解藥。”
被扎的醫生大呼小叫,久聞天眼睛一轉,忽然喊道:“念思齊!動手!留着那個被扎的醫生。”
念思齊也是這麼想的,聽到久聞天的話頓時化作巨龍,直接佔滿了整個屋子,張牙舞爪的樣子嚇到了所有人,當然這不包括久聞天和江秋舫。兩個站在那裡跟看戲一樣看着念思齊把他們各個擊破。這些醫生本來就是普通人,又沒有習武,也根本沒有見過龍族,自然是被嚇得動也動不了。
大聲吼叫也沒有用,外面的人對此已經麻木了,這種叫聲在外人看來是今天的醫生沒吃飯才讓他們叫的這麼輕的。久聞天卻感覺這些醫生是自作自受。
幾乎也就幾秒的時間,那些醫生全部倒在了地上,那個被扎的醫生還想跑出去,沒想到江秋舫身上金光一閃,順着手指出去一道光波,直接打在那人的腿上,他直接臉朝地中中地摔了下去。轉過身來坐在地上求饒着,希望這些小朋友們放過他們。
此刻念思齊已經化作人身,衝着他吼道:“放過你!那你放過他們了嗎?!”
那些被鐵架子鐵鉤子吊起來的人,還有屋頂的鏈子栓着的人,無一例外身上都是傷,除去那些腐肉外,更多的是被人處以極刑才造成的傷。這醫生看了看周圍,連忙磕了幾個響頭說道:“不關我的事啊,我沒有打他們任何人,都是那恭弘和叫我這麼做的,他讓我來的!都是他乾的!”
久聞天一腳踹了上去,直接把他踹翻了,怒道:“醫生本着救死扶傷的職責,豈能容你們這樣傷天害理?!我倒要看看,今天我原諒了你,他們能不能原諒你!”
那些被吊着的人從一開始看到這些孩子的時候表現出了惋惜,但如今卻更多的是感激,他們能說話的人全部怒吼道:“殺死他!殺死他!”
江秋舫這樣的一個小女生看着這些人並沒有表現出難以接受,反而是同情,她看着這個醫生說道:“殺了他實在是太便宜了,那些被他折磨的人全都生不如死,還不如讓他體驗一下這些人的感覺呢。”
念思齊和久聞天一起把這些人從鐵鉤子上放下來,但長時間的吊掛讓他們已經嚴重的體力不足,剛放下來就摔倒在了地上。接着他們起身活動了一下後站了起來,衝着念思齊說道:“感謝大人的救命之恩。”
“不必,”念思齊說道:“我們只不過是想還世道一個公平罷了。”
久聞天聞言也附和道:“世道不公便會有人來討公平,你們這些無惡不作的人遲早會有報應的。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身體厲害,還是那根銀針厲害!”
這醫生突然一愣,然後想起自己被紮了一下,連忙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手背上已經有一片黑化的跡象了。緊接着醫生對着那裡抓了起來,這不抓不要緊,一抓這黑的地方就開始擴散。就這樣在衆人的注目下,他的手背已經有了紅色的痕跡,同時也在不停的冒出黑血。
“求求你了,救救我……好難受……救我。”那人在地上打滾,極其痛苦地說着話,但很快他已經說不出來了,口中的黑血不斷冒出來,那黑黑的顏色已經到達他的脖子了。
江秋舫看到這裡也有些不忍心,說道:“要不我們還是救救他吧?看他這個樣子可能太難受了,我們這樣是不是有些殘忍了?”
久聞天聞言只是淡淡地說道:“殘忍的不是我們,你想一下,如果剛纔那根針紮在我身上呢?現在這樣的人會是誰?他們不值得同情,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沒有比這世間更公平的事情了。”
“這麼說來也是,他們太可惡了!”江秋舫腦補了一下久聞天吐黑血的模樣,瞬間就來氣了,還踹了這醫生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