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久聞天從古正文手裡打開上好的茶葉,並且說道:“這是我故城特有的‘清茶’,喝下去後不僅有回甘的甜美,更有美容養顏的作用,還望姬城主笑納。”
姬城主遠遠地看了看後便笑道:“這故城的茶我也喝了不少年了,但這清茶還是頭一次見,看來那江老還是對自己女兒很上心呢,好。”
久聞天又接着打開了裝丹藥的盒子,然後說道:“這次來得倉促,加上第一次知道這是小公主的祝酒,還望小公主不要嫌棄它。這是一氣清靜丹,吃下去後可排出身體內的所有不舒服,大病化小、小病化了。”
姬城主看了一眼後接着說道:“星羽,你喜歡嗎?”
“娘,”姬星羽說道:“我們這裡的確也是極缺丹藥一類的東西,這次故城的使節能拿出這種丹藥,說明也是用心了,女兒是很喜歡的。只是……”
姬城主看了一眼姬星羽,發現姬星羽有些猶豫,便繼續問道:“怎麼?星羽,有話可以直說,不必避諱的。”
姬星羽點點頭說道:“只是這一氣清靜丹源於龍城,而且是用於戰場的藥品類丹藥,可以說價值非常的大,只不過這個一氣清靜丹早已消失了數百年,女兒也是在書上聽聞過,今日卻在故城的使節手中見到了,實在是難以相信。故城向來以文著稱,對於丹藥則是嗤之以鼻,單是普通的丹藥就難以在故城見到,此等丹藥怎會出現在故城呢?”
姬城主也明白姬星羽的言外之意,心說這故城使節不知天高地厚,拿了一個早已消失的丹藥來哄騙她母女二人,實在是罪不可恕,要說丹藥他們這裡雖缺,但也不至於連丹藥的知識都不知道吧。有些微微發怒的姬城主淡然地說道:“久使節,你可知這是怎麼回事?”
古正文看了久聞天一眼,剛想說話就被久聞天打斷了,只見久聞天笑着說道:“小公主說得極是,這一氣清靜丹早已消失了。”
“大膽!”堂下有人拍桌而起,一看就是五大三粗的女人,那女人先向姬城主作揖後才繼續說道:“竟敢拿已經消失的東西來騙我鳳城,真當我鳳城什麼也不知道嗎?”
堂下的幾位高官也開始議論起來,久聞天卻說道:“城主大人,欺君之罪,小人是不會犯的。這一氣清靜丹雖說早已消失了,但還未絕脈,我手上這顆可是貨真價實的一氣清靜丹。如果城主不信,自可找人來驗,憑嘴來說也難以判斷這丹藥是真是假。”
姬城主點點頭說道:“倒也是,此般魯莽也只會混淆視聽罷了,若這真是一氣清靜丹,那你的誠意自然是可以看到的,當以我鳳城貴客之位。藥老,你不是一直在研究這些嗎?去看看吧。”
被叫作藥老的一位老婦人站了起來,朝着姬城主作揖後來到久聞天面前,拄着柺杖的她看上去還是很健康的,老婦人衣着一身花色的粗布,臉上的皺紋也布遍了,眼睛被這些皺紋擠成了一道縫,很難想象她還看得見。藥老一邊說着一邊觀摩着那一氣清靜丹:
“一氣清靜丹消失的原因是舌花的絕種,加上近年來純元花生長環境漸漸惡劣,完好的純元花早已消失了,其實一氣清靜丹並未消失,只不過是沒有合適的藥材來煉丹了。沒有舌花和完好的純元花的一氣清靜丹,其藥效還不如一個普通的藥材,所以一氣清靜丹才退出了各位的視野。”
藥老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這顆一氣清靜丹,整個殿堂只有藥老一個人在說話,“前些日子在故城的藏物裡,拍賣過純元花,只不過也沒有完好的罷了。這顆丹藥的確是一氣清靜丹無疑,而且還是四品上階,能讓消失了這麼久的丹藥再出現以實屬不易,況且這四品上階的一氣清靜丹確有起死回生之效,差不多可以把瀕臨死亡的人從地獄裡拉回來。”
姬城主哈哈笑了笑,接着說道:“哈哈,依你這麼所說,這顆一氣清靜丹是真的了?”
藥老作揖說道:“是的,我一生致力於研究丹藥和藥材,如果連一氣清靜丹都認不出來的話,那也算是白活了這麼長時間。”
“好!”姬城主如是說道:“你叫聞天是吧,今日之後你便是我鳳城的貴客,來人吶,賜我的金令來!”
古正文在一旁看得起勁,心說這姬安南也不傻,這一氣清靜丹放在千百年前也是極爲珍重的禮物,如今一氣清靜丹早已消失好幾百年,再一次出現在鳳城也就說明久聞天並不是尋常人,他既然能拿出這樣的禮物也就能拿出比這還厲害的東西。
而且姬安南也是深知男人的本性,鳳城作爲女人最多的大城,自然也對久聞天有吸引力,倘若加以魅惑,那這一氣清靜丹還不是手到擒來嗎?況且這久聞天,可以說早已名震明州了。
一個男人低着端着金令來到久聞天面前,姬城主說道:“此乃我鳳城金令,今後你來鳳城出示此令便如我親臨,誰若是不尊敬你,斬了便是!”
久聞天拿過金令後作揖說道:“多謝姬城主賞識。”
那男人接着把古正文手裡的東西拿到了姬安南的身旁,隨之姬城主繼續說道:“久聞天,聞天……我說在哪好像聽過你,故城的大詩人,就是你吧?”
久聞天心說這消息傳得還挺快的,看來故城裡他們的暗探還是很多的嘛,久聞天沒有否認,而是說道:“是,但大詩人談不上,我只是運氣好罷了。”
這時的姬星文也拿上了兩套桌凳放到一旁,姬城主說道:“你們坐下說吧。單是運氣好就能贏了曹子健嗎?我倒是覺得有些不敢相信呢,星羽,你覺得呢?”
久聞天坐到這裡後纔看清了姬星羽的模樣,那的確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說是傾國傾城也無可厚非,如果要比的話,姬星羽在相貌和身材上要略勝於江秋舫和陸雨,也不知是不是其他因素的原因。但姬星羽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便是不像女人。
要說姬星羽的話,自打生下來就被委以大任,今後的鳳城肯定會交給姬星羽來管理,沒點本事可不行,單是琴棋書畫都只是基礎,武力纔是正道。在久聞天眼裡,這樣一個男性化的女人,着實有些彆扭,不過這畢竟是鳳城的傳統,久聞天也不好多過言語。
只見姬星羽衣着青衣,看上去如天仙般美麗動人,一旁的姬星文也是黑衣在身上披着,相貌倒也不錯,只不過終日在臉上掛着一絲憂鬱,讓人看了不禁有些難以靠近的感覺。
姬星羽隨之便說道:“前幾日故城曹總管的詩文傳到鳳城來也是引起了軒然大波,此詩一出便引來了很多人相互傳閱,可在這之上的還有久聞天的詩。有人藉此牟利,說是有詩比曹總管的還要好,只不過需要付錢才能買到,單是這樣這首詩也傳遍了鳳城上下。”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
世人見我恆殊調,聞餘大言皆冷笑。
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
姬星羽繼續說道:“這詩乃千古奇句,要我說的話,此詩在千百年間,不,甚至上萬年都不會有人超越,可以說這詩才是真正的天神所聆之句。所以,久聞天當之詩神之名,而且還要勝於詩神。”
姬城主也是點點頭說道:“果然星羽和我想得一樣,聞天,你也聽到了,星羽向來對詩文一方面都極爲挑剔,能讓她說出這樣的話來就足以證明你的詩不簡單。這樣吧,聞天也累了,我們先吃飯,吃過飯後再詳談也不遲。”
久聞天點點頭作揖說道:“感謝姬城主的體諒。”
接着從門外進來一羣衣着綵衣的舞人,只不過卻是一羣男人,他們穿得單薄又華麗,在這樣的天氣下談不上冷卻絕對不熱。久聞天對於這羣男人跳得舞也不感興趣,只顧埋頭吃飯,心說這鳳城的飯食還是很不錯的,不知是自己餓了還是真的好吃。
久聞天保留了自己的禮儀並且也在狼吞虎嚥,相看之下古正文就沒有這麼多的顧忌了。姬城主笑道:“聞天,看來你的這位隨從還真是不拘小節呢,來人吶,再給他添上。”
“姬城主說笑了,我二人趕路至今,也沒吃上幾口東西,只爲把請帖帶給您。”久聞天略顯尷尬地說道:“人是鐵飯是鋼,總要吃飽了纔有力氣幹活。”
姬城主也是同意這個說法,接着便說道:“我也理解,這是我的兒子,星文。來,星文,要跟久使節說兩句嗎?”
姬星文自始至終沒有動過筷子,聽到這話卻拿起筷子來夾了菜放到嘴裡,說道:“不了,還是吃飯要緊。”
“你看這孩子,一點都不懂禮貌,罷了罷了,男生就由他去吧。”姬城主萬般無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