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曹總管也是默然說道:“此情此景,單是用話說出來都還需琢磨幾次,沒想到聞天居然拿着詩文來描繪,此子定然不同凡響。”
宋祖沉默了許久後才說道:“久詩人,這首詩可是即興之作?”
久聞天搖搖頭說道:“是,也不是。”
“此詩乃我至今所見最美的一首,”宋祖不僅感慨道:“但卻出自一位少年之手,實在是自行慚愧啊。不過這詩卻是極美的,可否給我們說一下呢?”
江付清也是附和說道:“是啊聞天,這麼美的詩到了我們腦子裡就變得很模糊,就好像一副絕美的畫面被一層霧給擋住了,要是不把這層霧撥開的話,便行賞不到這種美了。”
久聞天不禁笑了起來,他是在笑江付清居然還會遣詞造句了,主要的是這種比喻還很厲害呢。久聞天接着說道:“欣賞一首詩主要的還是通過自己的感受,用自我去感受這層美妙的意境纔是詩的精髓。不過這首詩還是要從我結識的一位老者說起,是這樣的。”
久聞天說到這裡頓了頓,心說還好自己對這首詩比較瞭解,要不然就要丟人了,“那年三月,正值陽春時節,我在河邊遇到了一位名爲志南的老者,老者迎着暖風細雨來到這裡遊行,將船栓到古木上的他手持柺杖的他走得很穩。此情此景,我便記了下來。”
曹總管聞此言不禁驚道:“實在是太美了,真是美的不可直視只敢意會啊。”
宋祖也是長呼一口氣後作揖說道:“久詩人,我今天真是受教了,龍城能有您做駙馬,實在是千年來的福分吶。也多謝江城主賞識,龍城定不負您的期望。”
江付清笑了笑,說道:“那便好。”
蕭樂邦也是說道:“聞天果然是我故城的大詩人,不過這故城也是由詩文興盛,自然也能孕育更多的詩仙詩聖纔是,而龍城以武壯大,現在又有我故城的大詩人做駙馬,想必龍城今後一定是武文齊名啊!”
曹總管笑呵呵地接着說道:“是啊,能有如此的駙馬不僅是我故城的驕傲,更是龍城的轉運星。”
宋祖聽得出弦外之音,但礙於自己身在他處,只能笑道:“二位大人說得是。”
不過現在只有江秋舫一臉懵地看着曹天韻,還疑惑地問道:“那首詩很美嗎?我怎麼覺得也就一般般啊,而且這首詩只是爲了描寫這麼一幅畫面,是不是有些俗氣了?”
曹天韻一臉無奈地解釋道:“雖然我也不是很明白,但最起碼也是看書的人,這詩無論是在手法上還是在意境上都非常的厲害,而且能夠捕捉到畫面中的細節,讓正個畫面栩栩如生,簡直如同在眼前一樣。不過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糾結這首詩了,只要看久聞天就行了。”
江秋舫趁機撇了江付清一眼,不過江付清卻正在滿意地朝着久聞天點頭,江秋舫也就不再看他了,而是在心裡發起了自己的小呆。
久聞天最煩得就是來這種場面上,不僅自己腦子要跟上別人說話的速度,還要迅速反應過來別人說的是什麼,這種事情簡直是麻煩死了。想到這裡久聞天不禁在想如果這羣人說得都是大白話就好了,宋祖來到這裡直接說一句這裡很好或者很不好之類的,江付清說句讓你見笑了什麼的,這些事情就完全沒有了,那樣的話雖然沒有了儀式感,但卻很省時間啊。
從百獸森林回來的時候又在無名村給村民做了檢查,自己也有點累了,想着早早回屋休息呢。
宋祖對着江付清作揖說道:“城主大人,既然久駙馬不吝嗇自己如此優美的詩文,那小人也願意爲您獻上我龍城特有的丹藥配方,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那小人就先告退了。”
“真是麻煩你了,”江付清不禁喜笑顏開地說道:“那個,樂邦,送宋祖回去吧。”
蕭樂邦作揖應聲說道:“是!”
待宋祖走後江付清對着久聞天說道:“聞天,你這次表現得很好,也讓我大開眼界了。我本是一個不喜讀書的人,要不是我爹他逼着我看書,可能我連大字都不識幾個,小時候我爹經常在春天拉着我去那條沒有名字的河裡看風景,過了這麼多年也難得再想起來了。”
久聞天說道:“城主大人言重了,我沒想到居然勾起來了您的回憶,不過回憶很美,但沉溺在回憶裡卻不是一件好事呢。要我說,回憶如同一座沙做的城市而已,每天都在坍塌,而前面纔是正道,我們可以步步回頭,卻不能住在回憶裡。”
江付清一愣,緊接着又嚴肅了起來,那眼神盯着久聞天不禁讓久聞天覺得背脊發涼。接着江付清又說道:“是啊,你說的對,沉溺在回憶裡的確不太好。對了,我聽天韻說,你們昨晚在百獸森林裡遇到什麼麻煩了,我昨晚去的時候也沒找見你們,能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麼嗎?”
久聞天的腦子立馬快速運轉了起來,卻又連忙回答道:“是這樣的,曹大哥的武力在昨天突破了三重,所以我提議去百獸森林裡歷練一下,順便看看風景,最近在屋子裡待的時間長了想要透透氣。”
“這樣啊,”江付清若有所思地說道:“不過可能在這裡的人除了我和葉教練也就沒有比三重更厲害的武者了,那個,葉教練啊,你也別老是不說話了,把你心中的疑問給說出來吧。”
葉教練站在那裡就沒有說過話,要不是江付清提起他,或許葉教練真能“隱身”了纔是。只見葉教練緊緊皺着眉頭,似乎很艱難地說道:“那我就說了吧,高階武者可以感知下階武者的武力,昨天上午我看大小姐還是二重,最起碼也要三五年才能突破了三重,可今日一見,大小姐居然成了三重武者。以此的天賦,就算是說成九州最強的天才也不爲過。”
久聞天頓時一愣,這一茬他也是剛聽說,要是在武俠片裡那只有出手了才知道,但現在這個世界居然有感知這麼一說,難道是高手過招,單是看一看就是有沒有?久聞天不禁要吐血了,這種事情他怎麼解釋,難道說帶着江秋舫去歷練,然後就一不小心破了個三重?
這種話就連自己也不相信,難道要去欺騙江付清嗎?
但是久聞天還是硬着頭皮上去了,說道:“昨晚在百獸森林的確是有些危險,而且大小姐她也是之後纔來的,不過卻將我救了下來,至於武力這回事,我畢竟不是武者,自然也不清楚。”
葉教練撓撓頭接着有些措手不及地感覺說道:“真是太奇怪了,我也從未遇到過這麼奇怪的事情。”
江付清面無表情地說道:“或許是什麼機緣巧合呢,還是不要猜測了,畢竟這也是個好事。對了,再過幾天就到了秋舫的成人禮了,曹總管你安排一下吧。”
曹總管點點頭說道:“嗯,我去安排一下,我記得成人禮應該是在半個月之後,這些時間應該夠所有人趕來了。”
江付清說道:“是啊,對了聞天,你也在那天把你的好朋友帶上吧。”
“好,好朋友?城主大人您是指誰呢?”久聞天在心裡不禁有種不好的預感,於是戰戰兢兢地問道。
只見江付清說道:“不是好朋友嗎?我記得十年前一同與你去旅遊的人可不只秋舫和天韻呢,一同叫來吧,也讓秋舫見見老朋友。”
久聞天的思緒忽然救被扯回了十年前,他們五個人從通天涯上來,而將付清就帶人在和平之森守着,見他們出現在和平之森後救喜笑顏開地跑了過來。古正文和念思齊自然也逃不了江付清的眼睛,而且當時人多眼雜,他們兩個只好裝作是久聞天同行的人。
江付清看了一眼古正文和念思齊,沒有說什麼,反而是打了個馬虎眼過去了。當時的久聞天以爲江付清是見到女兒太開心了,卻沒想到江付清卻記在了腦子裡,這人可真是太可怕了。
久聞天只好作揖說道:“是,我一定把話帶到。”
“那就好,別到時候那些人都不來了,那不就搞得秋舫不開心了嗎?”江付清淡然地說道。
江秋舫也忍不住了,直接就說道:“我的成人禮用不着你操心,我想叫誰就叫誰,想讓誰來就讓誰來!”
江付清沒有看她一眼,反而是接着說道:“等你過了成人禮,我就不管你了,但是現在你還得聽我的。不要以爲你有了點本事就覺得自己翅膀硬了,你走的路還多着呢!”
久聞天看到這裡的氣氛不對勁,於是也連忙說道:“城主大人,秋舫也只是在叛逆期罷了,想必她之後便會理解您的意思,還望城主大人不要生氣。”
“既然聞天這麼說了,那也就算了吧,聞天,”江付清看了久聞天一眼後嚴肅地說道:“你可要保護好秋舫吶,要不然讓她受了傷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