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天韻對外說道:“我知道了,這就過去。”
久聞天對曹天韻說道:“既然曹總管叫你過去,那我們就先回去了,你多保重身體。”
“也不是什麼大事,”曹天韻掀開被褥,裡面居然是穿着衣服的,在兩人震驚的目光下曹天韻淡然地說道:“之前我爹來過一次,跟我說了些事情,也就沒換衣服躺下了。本來我還說早上再去百獸森林找找你們,現在你們也倒是過來了,我就跟你們說清楚吧。”
曹天韻起身接着說道:“剛纔我爹跟我說昨晚他接到了煉丹師分部的一封信,說是龍城的煉丹師已經到了他們那裡,但天色已晚,今天早上就來城主府。蕭樂邦還說讓我通知你一下,因爲他找不到你了,事情就是這樣,你們和我一同過去吧,那些煉丹師就要來了。”
江秋舫沒好氣地問道:“他們來這裡無非也就是想討點好處,龍城人的嘴臉我都看清了,沒有利益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做的。”
曹天韻點點頭說道:“龍城人的確是精打細算,對他們自身沒有好處的事情他們不會做的,但這也可以成爲我們的利用點,只要把握住了他們的核心利益,那麼也就算是掌控了他們的人。”
久聞天若有所思地說道:“那這樣就有意思了,我覺得城主倒是那種很腹黑的人,對於這羣人,他應該是拿捏的很有分寸纔是。”
曹天韻推門出去,久聞天和江秋舫跟在身後,就這樣三人來到了殿堂裡面。
曹總管看到曹天韻一行人後也是說道:“你們來了,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你們遇險了,小姐和聞天,你們沒事吧?”
久聞天笑了笑,謙和地說道:“沒事,多謝曹總管關心。”
江秋舫卻是沒好氣地說道:“就算是有事又能怎樣呢,又沒人來救我。”
曹總管自然也是不再說話了,只是尷尬地笑了笑而已,他也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江付清帶人殺到了百獸森林裡面,然後救出了十幾個無名村的平民,雖然這些平民沒有什麼價值,但畢竟也是故城人。由此江付清卻沒能帶江秋舫回來,可能是這些江秋舫纔不開心的吧。
江付清此時也從外面走了進來,看了江秋舫一眼,接着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過今天的江付清卻沒有喝酒,因爲有一件事一直在他的心裡深思着。這個事情,還要從昨晚說起。
昨天晚上,江付清回來以後……
處理完這件事的江付清回來後雖然已經疲憊不堪了,而且夜已經很深了,不過江付清還是像往常一樣走到了自己的臥室裡。走到門前的時候停頓了一下,仔細用耳朵聽了一遍周圍的情況後江付清才放心地推開門進去。接着又俯身到牀底下,打開那塊地板後爬了下去。
江付清又來到了這個名爲長生殿的地方,其實這長生殿本來是不通向他的臥室的,可後來江付清硬是自己挖到了這裡。不過這也基於江付清對這長生殿的熟悉而已,歷代的城主都知道這個地方,所以也可以說是傳承吧。
當江付清挖到那裡的時候,念天也吃了一驚,江付清先將何澤未腐化的屍體放到冰棺上,經過一番討論後念天答應江付清幫他挖一個小通道,然後就這樣江付清的牀底下通到了長生殿。而這長生殿倒距離城主府也不遠,因爲它是一個長走廊,貫穿於故城的下方,對於這麼個長走廊,可以說它幾乎聯通了故城的東西兩方。
本來念天只要自己的利益,誰躺在冰棺上跟他沒多大關係,他只是照看這裡的。只要能獲得自己想要的之後念天便不會打擾江付清敘舊,一般在晚上的時候念天早已睡下了,江付清自然也不會在意他。可今天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念天難道都不知道嗎?不過也對,這裡畢竟是在地下,不知道也很正常了。
但是當江付清慢慢走到冰棺面前的時候卻突然發現菏澤的屍體被移動過了,那是江付清看了十年的位置,如今卻偏移了一些,這逃不過江付清的眼睛。注意到這一點不捅的江付清開始仔細觀察整個長廊,忽然江付清發現這裡有過打鬥的痕跡,這些石柱子的作用江付清自然也是知道的,那些石柱子也明顯被觸發過機關。
江付清的神情慢慢嚴肅了起來,不過江付清也知道現在不可能會有人在了,就連念天似乎也不見了。江付清把何澤的身體擺正,然後說道:“何澤,我快要成功了,長生丹的藥品只剩一個了,你馬上就能醒過來了,再等等我。”
說完後江付清便轉身出去了,在此之後江付清一夜未眠,一直到第二天早晨來到殿堂後。
在殿堂上,江付清一改此前的頹廢,現在顯得倒是有些正經了,也不知道是因爲今天的煉丹師還是昨晚的事情。江付清總在隱隱約約覺得,這件事已經暴露了,而且還是暴露給了江秋舫。不過這個想法立馬就在江付清的腦海中散去了,如果江秋舫知道了,那麼按照她的性格,江秋舫一定會來找自己的。
現在的江付清腦子也快炸開了,他不想再去念叨這些事了,於是喝了一口水讓自己清醒了一下。接着蕭樂邦也走了進來,蕭樂邦進來後對着江付清作揖說道:“城主大人,龍城來的煉丹師我已經請過來了。”
江付清點點頭說道:“辛苦你了,讓他們進來吧。”
“是!”蕭樂邦接着去把門外候着的一名煉丹師請了進來,那煉丹師看上去一副文縐縐的樣子,鬚眉都比較長,讓人看了便有一種這人仙風道骨的感覺,蕭樂邦介紹道:“這位便是龍城來的二品煉丹師,宋祖。”
宋祖對着江付清作揖後說道:“拜見城主大人,小人乃龍城二品煉丹師,奉龍城主的命令,特地來幫助故城煉製丹藥的。”
江付清笑着說道:“真是得麻煩你了,這樣吧,你隨便選個地方來煉丹,只要是我故城的地方,就專門給你用作煉丹來用。”
宋祖笑着說道:“江城主客氣了,我在煉丹師分部就可以了,那裡的東西也齊全,這樣也就不用麻煩江城主特地派人搬東西了。”
“好,”江付清仍舊是笑着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強求了,如果你需要什麼材料的話,直接告訴他們就好,費用一切由我故城來承擔。”
宋祖接着作揖說道:“多謝江城主賞識。”
接着宋祖看了久聞天一眼,對着久聞天便說道:“我聽龍城的人傳言說,故城有位大詩人把曹總管給比下去了,而這位大詩人也是我龍城的駙馬,敢問可是你嗎?”
久聞天站在那裡作揖說道:“回宋大人,正是小人,久聞天。”
“那便是對了,”宋祖接着又說道:“小人在煉丹之餘也鑽研過詩文辭藻,但一直沒有什麼大的進步,今日見到少年大詩人實在是感慨萬分,想讓久詩人略微指點一二。”
久聞天真是醉了,心說這你都能聊到我?不要再讓我做這種事了好嗎,你自己哪怕私下找我我都會仔細教你的,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是想讓我難堪嗎?
蕭樂邦輕聲了笑了幾句,上前說道:“沒想到我故城大詩人的名號都傳到了龍城,聞天,看來你要成爲一個遠近聞名的大詩人了。來,給宋大人露兩手。”
“我覺得還是算了吧,”久聞天推辭道:“我能贏曹總管完全是僥倖,大詩人的名號我覺得自己也配不上,還請宋大人海涵。”
曹總管此時卻說道:“聞天,年輕人不必過於謙虛,你的能力我認可,大可以放心,宋大人也算是我們故城的貴客,你盡力而爲便是。”
江付清也說道:“是啊聞天,盡力而爲便是。”
久聞天心說這可真是上了賊船了,自己想下船都不能了,於是只好說道:“既然這樣,那我便試試吧。宋大人可想聽什麼?”
宋祖若有所思地說道:“現在是冬天,不過這冬天也快過去了,沒有一個春天不會到來,久詩人不如做一首關於春天的詩可好?”
“好。”久聞天這可樂呵起來了,關於四季的詩久聞天可是在腦子裡藏了不少,這也算是宋祖出了一個簡單的題。但是儘管題簡單,想要做出滿意的答案卻很難,這可以比喻爲出了一道1+1=?的題,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答案,但是如何修飾這個答案可就難了。
索性這不是一個數學題而是語文題,久聞天在腦子裡思考了一會兒後開口說道:
“古木陰中系短篷,杖藜扶我過橋東。沾衣欲溼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
此詩一出,頓時鴉雀無聲,只有江秋舫在問曹天韻,道:“曹大哥,這是什麼意思?”
曹天韻長呼一口氣後淡然地說道:“這詩,我只能賞其意境,卻不能描述出來,聞天這一次可真是露了一個大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