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樣的案子,能讓四哥變臉色?公開的身份是奉旨狩,紅到發紫的天丁大人,隱藏着的是太師之子、安樂侯、國舅、皇帝妹夫,內定駙馬,大宋朝第一少年公子,竟然因爲州府發生的一樁案子而變了臉色!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啊啊啊啊啊啊啊,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四哥摁着案臺,狂叫。
“大人!大人吶!!!”被喚進來的老員外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可憐我那一雙十五的閨女,就這麼被擄走了,到現在還生死未卜啊——”
“啪!”四哥一掌拍在案上,眼中燃起了熊熊火光。
好啊,真他媽的反了天啦,廬州,包拯的老家,治安竟然查到了這種地步,竟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聚衆殺進富戶人家,強行擄走了一對姊妹花,還叫囂着告到官府去也沒人敢管,尤其,這作案的還他媽是遼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四哥頃刻間便想到了他的那個年代,外國甚至是XX民族騎在漢人頭上作威作福的惡跡。外國人在天朝殺了人,天朝不敢判,遣返回國人家轉手就放;靈鷲宮那邊異族鬧事,殺了我們大把父老手足,只爪幾個判,漢人裡出了鐵血義士、血性漢子,竟然抓了就砍;連在國外的都護府衙門給人燒了(俺不想再被和諧,只能寫“燒了”,其實是啥大家都明白。
)也只敢發表所謂的譴責——被人騎到腦袋上拉屎了,還在那裡抗議抗議,抗議頂個**用?你他媽的要狠、要打、要拿出一命償一命的魄力來,纔沒有人再敢欺負到頭上!!!
想到這些不堪回首地事情,四哥一把辛酸一把淚,那個時候的他就是一公孫策的翻版,除了憤世嫉俗罵罵天,啥也做不了。可是現在不一樣啦,現在的四哥無數光環加身,生殺大權在手,漢人被外國人欺負的歷史,到他這裡要改變了!
“抓起來抓起來抓起來抓起來抓起來抓起來來來!!!!!!”他一砸驚堂木,興奮的臉都紅了。媽的,老子這現在可不是廢渣狗清,人見人踩,頭髮黃地就可以跑來四處撒野,老子背後是兵強馬壯,雄師百萬的大宋朝,是一個歲入(就是一年的稅收啦)縱觀中華五千年,從來不曾達到過地泱泱盛世,前有楊家將,後有狄家軍,還有老子千辛萬苦收到麾下、華麗到爆的一大堆治世文臣,對外怕個球!
“來人吶!”他抄起驚堂木往案上重重一砸。身子幾乎跳起來。
“請大人吩咐!”衆衙役齊聲響應。看着代表皇上地天丁大人對遼狗地惡行表露出這樣強硬地態度和決心。他們一個個也鬥志昂揚。
“即刻趕去祥雲客棧。把那個膽敢淫辱少女地混帳遼人。抓起來。若然反抗拒捕。殺——無——赦——”他戟指一喝。威凜昭昭。在衆美面前盡顯男兒正氣。英雄本色。小公主呆呆看着他。圓溜溜地大眼睛有些癡了!
天丁大人一聲令下。廬州霎時掀起了一場浩浩蕩蕩地抓捕行動。身先士卒地天丁大人親自帶隊。領着府衙地捕快公人。在兩大保鏢楊排風和龍五地護衛下騎着高頭大馬直奔祥雲客棧。目地只有一個——殺了這幫狗雜碎地異族禽獸。
“你。領着一隊繞到後邊。你。帶着手下堵住左邊。你們。給我把右邊看牢!”在天丁大人地英明指揮下。祥雲客棧瞬間被圍地水泄不通。百多把朴刀閃着冷浸浸地寒芒。向百姓、向異邦、向天下昭示着大宋不畏強權地國威雄風!
包圍網外站滿了圍觀地老百姓。他們不是來看熱鬧地。是想爭着向一睹天丁大人地風采。更想親眼看看官府在天丁大人地主持下。狠狠懲治這幫違法亂紀、作惡多端地異族惡徒。在大宋百姓最討厭地遼狗面前吐氣揚眉!
衆女之中,只有楊排風陪在四哥身邊,兩人各騎一匹白馬,四哥在前,一襲大紅色的欽差袍服,少年英武,玉樹臨風,楊排風側騎護衛,人在馬上,手提銀槍(燒火棍)純白素色地武士服裹出一身的巾英姿,盡顯楊門女將之威。
“啊,是楊將軍,天波府地楊將軍!”
“楊排風啊,楊門女將!”
不知哪個眼尖,認出了她來,興奮的張口就喊,百姓們一聽天丁大人身邊的美人護衛就是在邊關殺得遼狗聞風喪膽地先鋒將軍楊排風,霎時爆起轟天般的喧嚷:“排風將軍,你和天丁大人要給我們做主啊。”“大夥放心,排風
殺遼狗,今次定不會放過這般惡賊!”“遼狗聽着,擊天丁大人,楊將軍定把你們一槍一個,全部了賬!”
“大家看大家看,天丁大人和排風將軍一起,好般配啊!”“男才女貌,簡直是一對神仙眷侶!”“天丁大人、排風將軍不光攜手鋤奸,也是攜手白頭到老!”也不知是哪個口沒遮攔,連這種話都喊出來了(畫外音:大人,這不是口沒遮攔,這是民心、是民情、是民意啊!)弄得楊排風臉上微微泛紅,嗔怨的噔四哥一眼,破天荒地露出宛若懷春少女一般的忸怩。
我靠不是吧,老百姓喊的,這也難怪我。
四哥非常的委屈。
“韓琦!”他吼得很大聲,四面一下子安靜下來。
“末將在!”韓琦一揚手裡朴刀,應聲如雷。
“挑幾個精幹侍衛跟你進去,把那個淫辱民女的遼狗帶出來。”四哥黑着臉,戾氣很重,話說的雖然不快,但卻寒意森然,連韓琦聽了都禁不住心裡一顫,暗忖:天丁大人這是真的怒了,真的要殺人!
韓琦帶着一票全副武裝的衙役捕快,剛要往裡闖,緊閉的客棧忽然開了,裡邊一看就知道是契丹人的幾個壯漢,看見外邊人山人海,不光有老百姓還圍了一堆捕快衙役登時一怔,下意識地用契丹話低估了幾句,來不及換漢語,韓琦一步搶前,刀背重重切在當先那人的脖頸,那人“啊”的一聲,撲地便倒,後邊兩個還想反抗,哐鏘一片聲響,至少十幾把朴刀長槍對準了他的頭頂。
“這……這這這……各位官爺,你們要做什麼?我們是良民,我們可沒有觸犯律條!”刀子加身,還能正常說話滴這個世上也沒多少,四哥自然算一個,而被韓琦一招撂倒的藍衫大漢明顯就不是,戰戰兢兢的站起來,顫聲道。
“去你媽的良民!”韓琦也是,看到遼狗就來火,一腳狠狠踹在丫屁股上,踹的丫剛站起來又摔了個狗啃泥,剛擡起頭,雪亮亮的朴刀架在脖子上,“府衙收到百姓報案,昨天夜裡有一夥遼人闖進城南劉大員外家,擄走了他的一雙女兒,剛好又有人看見,那人進了祥雲客棧,怎樣,你是乖乖交代,老老實實叫人出來呢,還是跟我們去府衙,嚐嚐那裡的板子?”
藍衫大漢一聽霎時愣住:“什麼?強搶民女,不可能,我們是遼國使臣,不會做這種事情,客棧被我們包下了,沒有別人,你們一定弄錯了。”
“呸!”韓琦一口唾沫吐在他面前,冷笑:“什麼遼國特使,我們大人剛從京城來,怎麼不知道這事?我們欽差大人出行當天,聖上和文武百官齊來送行,根本沒人提起過遼使!哼哼,搶前民女已是大罪,再加冒充使節一條,秋後勾決都省了,抓起來直接砍頭!”
藍衫大漢聽得一怔,驚道:“你……你們是什麼人?他又是什麼欽差?”眼睛看向龐昱,臉上充滿難以置信的表情。
也難怪了,十八歲不到的少年欽差,古往今來何曾有過呀!
四哥瀟灑的擺了個俠少POSSS,在馬上用鞭梢指着他:“憑你,還不配問本官名諱?去,叫你們頭兒出來,告訴他,我數到十下不交人,就把你們全部抓起來,押到府衙大刑伺候,打死了……哼,活該!”他把手裡象徵着無上權威的尚方寶劍高舉向天,隨行的衙役軍士們立刻跟着齊聲虎吼,場面極其威武震撼,老百姓們一個個發自內心的鼓掌叫好,連乘車過來在遠處悄然觀望的鄒熙芸和一衆小丫頭們也被他此時的神采英姿弄至芳心可可,暗自傾慕,只有南宮琴伊仍是神容平靜,不過澄如秋水的鳳眸裡也隱隱掠過一絲異樣的……驚喜?
“外邊怎麼回事?”門裡忽然響起一聲呵斥,聲音蒼老但洪亮,頗具威嚴。
四哥的目光順着看去,本以爲會瞧見數名挎着腰刀的護衛巨漢擁着一名錦衣勁裝的高大老者出來,卻不道竟只有孤零零一個瘦小乾枯的老頭!
“怎麼回事?你們爲什麼把客棧圍起來!”他一到門外,便衝龐昱問,完全沒有被這震撼的場面(媽的,一客棧外頭圍了上千人,這還不震撼?)嚇到。
“爲——什——麼?”龐昱高踞馬上,劍眉箕張,凜然朝下冷喝,“這裡是大宋朝的地方,爾等觸犯了大宋律法,還不該抓!!!”